言至于此,戛然而止。
若然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被雪神滕六抓住了,見她行為放肆,一定會將她捉拿下來,說不定還會嚴(yán)刑拷打!
到時候還怎么回天界啊......
還沒等母神出手呢,雪神就要揍她了......
若然皺著眉頭,扶額,表情十分痛苦: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落絮聞言,眸光一閃,安慰:“那倒也無妨,花辭姑娘是我的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父神不會強(qiáng)人所難的!
強(qiáng)人所難?
若是若然當(dāng)真闖入了雪神滕六的宮殿,在知道落絮心悅于若然之后,為了天界與雪族的關(guān)系,他勢必會借題發(fā)揮,強(qiáng)人所難的。
但是誰讓他落絮是個逆子呢?他要護(hù)著的人,絕不會讓旁人染指半分,縱然是自己的父神,那也不行!
若然無力擺了擺手,此時,她只想逃離雪族。
但想著自己醉酒嘔吐,還吐了千熠一身,心里總歸是很不好意思的。
若然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如今住在雪族何處?我得向他賠罪!
落絮道:“怕是你有心,他也未必肯見你!”
若然錯愕:“為何?”
落絮道:“你想想,若是你被人惹惱了,還未待你氣消,那人便來上門賠罪,你接不接受?”
若然苦惱至極,皺巴巴一張臉:唉,那這該將如何是好呢?
苦惱歸苦惱,如今惹下笑話,若然巴不得趕緊逃離,因此并未在雪族再待多久。
若然變幻出一朵雪白色、粉紅花蕊的梨花,遞給落絮,向他誠懇道歉,便翩然離去。
“我身無長物,何況穿戴的還是你們雪族的衣物,無甚可賠罪的,只得將這朵白白的梨花送給王子,若是王子不棄,還望多多恕罪啊!”
離去之前,若然回頭,在簌簌的雪瓣中,巧笑倩兮:“若是你能來天界,屆時,我定已將梨花釀釀得更加甘醇美味,只等你來共飲!”
落絮看著若然明麗的眸子,輕輕點(diǎn)頭,道:“好。”
待若然消失在雪族境內(nèi),落絮捏著手中的純白的梨花靜靜出神。
地上的積雪與指尖的梨花交疊,一時間,他竟分不清手中捏著的是梨花還是雪花。
信兒站在一旁,悄然出聲詢問:“王子喜歡花辭姑娘?”
落絮輕笑,簌簌的雪瓣下,唇角的笑容無比炫目。
他只輕輕吐露:“喜歡!
第三十章 :靈楓
雪族一處宮殿中——
凝酥已然痊愈,她一身紅裙,施施然坐在床榻上,美麗妖艷,攝人心魄。
床榻之前,有一方矮桌,上面擺放的正是若然用來盛梨花釀的兩只酒壇。
凝酥冷冷出聲:“原來這女子竟來自天界的梨雨軒!”
蕓筠跪在下方,面容冷峻,不發(fā)一聲。
凝酥冷眸微瞇,她伸出白皙的手指。遞在蕓筠眼前,那兩指之間,赫然捏著一顆小小、黑色的藥丸。
她冷冷開口:“吃了這藥,保你一日便消除傷痛,恢復(fù)靈力。屆時,我要你殺了這女人!”
蕓筠聞言,雙手接過藥丸,那藥丸藥味濃郁,捧在手中,便能感覺到微微的藥熱,緊緊鎖在藥丸的眸光復(fù)雜:這藥絕不普通!
凝酥很滿意蕓筠的反應(yīng),紅唇一勾,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蕓筠低首:“還請公主賜教!”
凝酥道:“這是醫(yī)仙府玄參所制神藥,食之可解百毒,活絡(luò)全身經(jīng)脈,服之,你身上被那丫頭所傷之處,不消片刻便可痊愈。我先前已經(jīng)服下一顆,如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疼痛,胸口的淤氣也已排盡,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靈力還增了些......可以見得,此藥成效卓著。”
蕓筠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凝酥:“公主竟將如此神藥給了我?”
凝酥冷哼:“也并非什么稀奇之物,給你就是給你了!”
蕓筠垂首,不發(fā)一言。
凝酥盯著蕓筠的腦袋,冷冷命令:“我要你即刻服下此藥,纏著落絮哥哥的丫頭此時定然是回去了梨雨軒,雪族與梨雨軒的關(guān)系,在噬獸一戰(zhàn)后便已十分惡劣,如今她一個梨雨軒中人,來我雪族,你覺得所為何事?”
蕓筠身子一抖,伏地回答:“顯然是染月派來探聽雪族狀況,好為當(dāng)年一事報仇雪恨的!”
凝酥眸中寒光一閃而過,冷冷開口:“如此,你知道怎么做了?”
蕓筠立即叩首:“是!”
若然自從離開雪族境內(nèi)之后,便停在一處空地上躊躇不前,四周荒蕪,微風(fēng)陣陣,無甚新鮮之物。
若然靜靜出神。
別說她一言不吭消失這一日,回去后,染月會不會懲罰她,就說濯盥和花辭,在她消失之后,說不定已經(jīng)受苦受罪了。
若然有些后悔了,她后悔沒有早些籌劃好,安頓好“后事”,至少自己犯錯之后不會連累其他人。
趕緊得想個法子,怎么解救濯盥和花辭于水火之中,最好自己也不用受罰!
若然突然想到了南陌,只得御風(fēng)前去青丘,想要找他幫著求求情。
“父神出面,母神應(yīng)當(dāng)不會計(jì)較太多才是!”
若然一面想著,一面御風(fēng)。
怎料,若然好幾千年沒去青丘,再加上也不熟悉雪族境外附近的地形,一時間,又迷了路。
若然落地,狠狠怒罵:“怎么回事,這些路怎么長得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