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聞言,臉色都變了。
信兒翻了個白眼,寬慰若然:“花辭姑娘別聽王子胡言亂語!咱們雪族地處陰寒,又多炙烤,但也不會亂吃,平常也只是食些墮入畜生道的雞鴨鵝、牛羊豬之類。無目獫這種害人之物,斷然是不會入腹的,收服之后,早就被雪族眾長老用烈火煅燒成粉末煙消云散了!”
若然半信半疑。
見若然面染躊躇之色,信兒出謀劃策道:“若是花辭姑娘不太愿意吃雪族烤肉,我叫人蒸煮些清淡的吃食過來。”
若然點點頭。
落絮上前,只手搭在千熠肩上。
“太子殿下愿不愿意與落絮和花辭姑娘共進午餐?”
千熠緩緩吐露:“卻之不恭!
卻之不恭?若然暗暗翻了個大白眼。
落絮站在寢宮空地中,大手朝空中一揮,那漫天飛舞的雪瓣便消失不見。
若然震驚:“這雪,是你來操控的?你竟會操控風雪?”
看著若然驚奇不已的神色,落絮笑了:“是啊,我父神是滕六雪神,與火神共工和水神祝融齊名,而我作為他唯一的子嗣,這風雪之術,自然習得。若是不把這漫天的飛雪停了,豈不是攪了我們用餐的興致?”
若然點頭,內心不得不暗暗嘆服:真是自己見識淺陋,還以為雪族的雪是自然風雪,長年飄零,經久不衰的,原來也是為了粉飾雪族境內氣氛,使用風雪之術召喚而來的。
很快,落絮便命人搭了一個大小合適的烤架,一只現(xiàn)宰洗凈的羊便被架了上去。
紅色的火舌舔舐之時,發(fā)出“噼里啪啦”之聲,隨之還冒出黃嫩嫩的油脂來。
油香四溢之時,落絮接過一旁遞來的蘸著醬料,仔仔細細刷勻羊肉表皮,神情之中,十分嚴肅。
不一會兒,炙烤羊肉的濃香之氣翩然飄至。
落絮遂用小刀割下一塊羊肉,也不待涼些,便直接放入嘴間,羊肉濃香填塞唇齒。
落絮嘖嘖贊嘆:“熟了!”
還不忘遞了把刀子給千熠:“快吃吧,涼了便不好吃了!”
千熠唇角掛著淺笑,接過刀子,手起刀落,一塊羊肉便捏在指尖,淺淺品嘗,確實濃郁鮮香。
若然在一旁看著,吞了吞口水,她如今算是大開了眼界:雪族豪放,午餐都是這般大快朵頤。
居住在雪族幾千年的千熠如今也算是半個雪族人了,吃起炙烤之食來干凈利落,十分熟稔。
原諒若然沒法兒入鄉(xiāng)隨俗,十分忌憚未羊大仙的脾氣,還是不敢吃掉未羊大仙的“徒子徒孫”。
很快,信兒便端來一些精致的吃食上來。羊肉的膻腥味兒遠遠蓋住了吃食的味道,但瞧著模樣,便知制作精細。
若然端坐在一旁,夾著筷子一一品嘗了幾口,臉上便露出饜足之色。
落絮在一旁瞧著,嘖嘖道:“你還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啊!”
若然訕訕笑道:“若不是因為忌憚未羊大仙的脾氣,我說不定會同你們吃了這羊肉!
若然突然想到了什么,拂手間,桌前便呈現(xiàn)兩壇梨花釀。
“若是吃肉,怎么能不飲酒呢?”
若然笑意盈盈:“這是我親自釀的梨花釀,也不醉人。太子殿下,落絮王子,若是不嫌棄,一同嘗嘗吧?”
落絮拾起一只小巧精致的酒壇,一口飲下,香醇的梨花香氣帶著絲絲甜味,驟然充斥舌腔。
若然驚愕:“你這樣牛飲,讓我和太子殿下怎么喝啊?”
落絮怔愣。
若然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回去重釀便是,太子殿下,這壇給你吧?”
說罷,便將桌上另一壇梨花釀遞給了千熠。
“多謝!”
千熠不愛飲酒,接過酒壇,輕輕捏著,只沾了一點,隨后,微微蹙著眉頭:“有些辛辣刺激。”
“辛辣刺激?”
“辛辣刺激?”
若然與落絮聞言,異口同聲。
隨即互相對視了一眼。
落絮首先反應過來:“算了,咱們天界的這位太子不太愛飲酒,覺得辛辣刺激也是正常!
若然有些尷尬,她抬手間,掌中便出現(xiàn)一個小小精致的玉瓷瓶:“這是梨花膏,殿下若是覺得辛辣刺激,我為殿下兌上梨花膏吧?”
千熠看著若然溫溫的眸光,眸子清澈,毫無一絲雜色,隨即淡淡吐露:“好。”
落絮不服,嚷嚷道:“我也要我也要!”說話間,便將手中的酒壇遞在若然跟前。
若然嗤笑著將梨花膏首先兌在落絮的酒壇中。
二人再嘗之時,兌入梨花膏的梨花釀香醇可口,十分甜美。
落絮嘖嘖:“這梨花釀還真是很適合姑娘們飲。”
若然笑道:“畢竟是個姑娘親自釀的。”
若然再次拂手,桌上呈現(xiàn)一盤軟軟糯糯,還染著潔白花瓣碎的糕點,在濃烈的羊膻之氣中,悄然飄入一絲冷香之氣。
若然介紹道:“這是梨花酥,可是我親手做來解饞的。”
她翻手間,又一個小小精致的玉瓷瓶便被捏在之間。
“淋上梨花漿,這個梨花酥便變得格外香甜可口了!”
若然將梨花漿細細淋在梨花酥上,一一分給千熠和落絮,眸光十分期待,道:“嘗嘗?”
落絮捏著這軟軟糯糯、精致小巧的糕點,心頭悸動之際,將其小心送入口中,剛沾唇舌,入口即化,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