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南陌不屑笑出聲來:“是嗎?”
他假裝理了理絲毫不亂的衣衫,風(fēng)輕云淡:“這里是狐醫(yī)府,我將女兒交由你管,不過分吧?”
山奈聞言,夸張地起身拱手,朝南陌恭敬行禮,一臉驚恐狀:“這里可是青丘,狐君吩咐,小仙豈敢不從?”
南陌嘴角扯了扯,不得不佩服山奈的夸張演技。
“嘿嘿嘿,就是不知有何好處?”
山奈直起身子,抬起臉,笑得一臉燦爛。
還未化做狐形,奸詐貪婪的模樣已經(jīng)顯現(xiàn)。
南陌嘴角抽搐更厲害了:“你且將事辦妥帖,為我青丘王室辦事,本君作為青丘狐君,自然是會賞賜你的!
“對呀對呀,我當(dāng)然信狐君,畢竟,這可是青丘小公主。 鄙侥为{子大開口:“我要青丘王宮的攝魂花!”
青丘王宮的攝魂花,長在青丘王室先祖的墳前。由青丘王室先祖的尸身經(jīng)年滋養(yǎng),又吸收青丘王室先祖逝后的幽靈之氣,萬年才開一次花。
由攝魂花調(diào)制而成的攝魂香,確乃聞名六界的劇毒。
南陌俊顏一黑,濃得能滴出墨汁。
毫不留情諷刺:“你倒是很適合去人界搗鼓買賣!”
攝魂花?價錢開挺大!
獅子大開口,也不怕自個兒吃噎死!
山奈賤賤一笑,擺了擺手,似乎十分驕傲:“狐君謬贊了,無奸不狐貍嘛!”
南陌抽搐厲害。
因為,他也是只狐貍......
此時,那身影正好飛離狐醫(yī)府,快得府外守衛(wèi)來不及反應(yīng),其中有一守衛(wèi)揉了揉眼睛,驚愕道:“剛剛是不是有燕子掠過?”
南陌與山奈對視了一眼,皆是瞧見對方眸中的淡定從容。
山奈更是勝券在握一般,朝南陌揮了揮手:“你先去采花吧,公主有我照應(yīng)!”
南陌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深究了山奈一眼:“走了!”
身形一閃,消失在了藥室內(nèi)。
山奈瞧著大開的藥室門,氣得齜牙咧嘴:“回回說回回不聽!回回走后回回不關(guān)門!”
山奈還未顯形,便看得出是一只炸了毛的狐貍。
起身將欲掩好室門,但害怕突然走到門口便被人打暈,還是安分守己坐在桌前,但是全然沒有心思寫藥案。
山奈苦著眉頭研究待會兒以何種姿勢倒下去會稍微不疼些,最好還稍微好看些。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左等右等不見有人來,山奈兢兢戰(zhàn)戰(zhàn)站起身來,縮著脖子,朝外呼喚一聲:“忍冬!忍冬去哪兒了?”
忍冬是只青澀的小貓兒,他聽到聲音后便急急忙忙來到藥室門口,見山奈縮著個脖子,好像很害怕似的,好奇問道:“師父這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
山奈板著臉,往忍冬頭上重重一錘:“子不語怪力亂神!”
忍冬被砸得齜牙咧嘴,還得忍痛點頭道:“是是是,師父說的是!
“嘿嘿嘿.....忍冬啊?”山奈換上一副慈祥的容貌,誘騙道:“師父叫你做件事。”
忍冬癟了癟嘴:“師父請講!
山奈哈哈一笑,指著床上躺著的若然,高深莫測道:“你可知床上躺著的是何人?”
忍冬伸著脖子往里瞅了一眼,一會兒功夫便退了回來,搖了搖頭:“看不清,不認(rèn)識!
山奈“嘖”了一下,滿臉不滿意,呵斥一聲:“沒見識!這可是青丘狐君的小公主!”
忍冬聞言,長長地“哦”了一聲,滿臉興奮,圓溜溜的小貓眼都亮了起來:“原來是青丘的公主啊,可是怎么會在我們狐醫(yī)府的?”
忍冬資格不夠,今日青丘認(rèn)祖歸宗的儀式他去不得,自然也不知道若然長什么樣子,如今居然就躺在狐醫(yī)府藥室的床上。
機(jī)會難得。
忍冬興奮地往里跑,要一睹青丘公主的尊容。
還沒待看清若然的驚世容顏,驚然瞧見她胸前大片刺目的艷紅,忍冬驚呼:“公主受傷了?”
山奈趕上前,又往他頭上重重一敲:“冒失鬼!公主受什么傷?公主能受傷嗎?這可是青丘的公主!她只是睡覺了!你可小些聲,別把公主吵醒了怪罪于你!”
忍冬疼得齜牙咧嘴,但是邏輯清晰,壓著嗓子提出疑惑:“公主前胸染了一大片血跡怎么回事?”
山奈白了他一眼:“那是她頭上那朵山茶花的花汁!”
忍冬再次疑惑,圓溜溜的小貓眼里震驚不已,滿是不信:“花汁竟然如此鮮紅如血?”
山奈鼻子一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山茶花可是來自天界,天界的花兒最是嬌艷無比,養(yǎng)得也很是肥沃,你瞧這花,嬌艷欲滴,毫無敗落凋零之感,可不就是得益于天界的凈土?故此,花汁自然鮮紅如血!哼,沒見識!”
忍冬睜著滴溜溜的眼睛,緊緊盯著若然看去,昏睡的若然臉色有些蒼白,粉嫩的唇色被鮮血染得十分紅艷,好似妖孽,勾人心魄,肌膚無瑕,眉眼如畫,睡顏恬靜。
忍冬咽了咽口水,癡癡贊嘆:“咱們青丘的公主生得好美......”
山奈聞言驚然轉(zhuǎn)頭,果真瞧見忍冬丟了魂兒的模樣,忍著怒意,抬腳狠狠踹了忍冬一屁股,忍冬痛得回神。
心里卻直犯嘀咕:他以后改名,別叫“忍冬”了,叫“忍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