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盥輕呵,語氣之間,竟有些慶幸:“先舞神逝去,梨雨軒得了個跟先舞神容貌一般無二的千金,說來也是件慶事!
仙家:“......”
話是這樣講,但怎么如何聽來,都有些不對勁呢?
那仙家存了一絲疑惑,朝濯盥懷中的若然拱手行禮,將欲離去,怎奈濯盥看也不看,首先邁著步伐,徑直走進仙堂。
獨留仙家在風(fēng)中凌亂。
仙堂之內(nèi),站立著六界眾人,腦袋上皆是捆著一根白色的布條,滿堂肅穆,無人發(fā)一言。
濯盥抱著若然,穿過層層人群,終于來到最前端。
那處站著染月、南陌和點云三人。
三人身著穿了數(shù)月的素裙、素袍,染月與點云的眸子哭得通紅,南陌臉色憔悴,瞧著狀態(tài)并不精神,但身姿依舊筆直挺立。
若然遠(yuǎn)遠(yuǎn)地便瞧見了染月,等到濯盥靠近站定,便急急伸手要染月抱。
染月微紅的雙眸中噙著淚水,抬起僵硬的胳膊,從濯盥懷中接過若然,一手抱著若然,一手撫摸著若然發(fā)間別住的兩朵純白色的梨花,轉(zhuǎn)眸稱贊濯盥:“難為你有心了!
濯盥拱手行禮:“這是濯盥分內(nèi)之事!闭f罷,便轉(zhuǎn)身退去,隱在人群之中。
眾人瞧著若然這個小奶娃娃,容貌神似仙逝的舞神,皆是一驚。
人群中,終于有人發(fā)出疑問:“早間聽聞芷蕊舞神與熙澤大師琴瑟和諧,這女娃娃莫不是二人的孩子?”
一語出,一時間,激起千層浪,引得四面八方的附和聲。
“是啊是啊......”
“我先前就瞧著像......”
“芷蕊舞神大戰(zhàn)之前似乎是快要臨盆了......”
數(shù)月前,芷蕊舞神靠著自己至陰至寒的血脈,犧牲自己,生生將噬獸封印在鎖靈塔內(nèi)。
等過了數(shù)萬年,封印衰竭,噬獸終會沖出鎖靈塔,再次為禍六界。
如果這時候,出來一個舞神的血脈,那在數(shù)萬年之后,依舊有能力,重新封印噬獸,還六界太平盛景。
可這血脈同時,也是一個在數(shù)萬年之后,送死的存在。
染月聽著,望著下面攢動的人流,清寒的眸中,寒光乍現(xiàn),怒意奔騰。
這群自私的人,有些自詡是至高無上的神族,有些自詡有清高不凡的命格,等到出現(xiàn)問題之時,統(tǒng)統(tǒng)躲到后頭,等待“救世主”犧牲自我,來成全、救贖他們!
第五章 :滴血驗親的鬧劇
從未得知染月軒主有喜,有些甚至都不知道梨雨軒的染月軒主已有婚配,突然而來的女兒,任誰都不好接受。
再者,瞧著染月懷中抱著的若然,她小小一只,一身淺色衣裙,半綰的發(fā)髻上,別著兩朵潔白的梨花。稚嫩無比卻靈動出塵的容貌生得不與染月相似,卻與舞神一般無二!
難不成?難不成真是......
突然,人群中有好事者大膽挑釁,起哄道:“怎么能證明懷中所抱的就是染月軒主的親生女兒?”
而不是舞神的女兒?
長得這般相似,明眼人瞧著就應(yīng)該是舞神的后人才對!
四周掀起一片嘩然,疑惑之語層出不窮。
“對啊對啊,怎么才能證明?”
“明眼人瞧著這女娃娃,就應(yīng)該是舞神后人才對嘛!”
“......”
看著這喧鬧混亂的狀況,好似今天到場的賓客不是來參加舞神祭典的,而是來逼迫他們承認(rèn)若然確實是舞神后人的!
染月冰冷的眸光,透露出絲絲殺意。
她忍著怒意,抬起一只手,輕輕擋住若然的眼眸,不想讓她小小年紀(jì)便在今日混亂之中,見證六界丑惡的嘴臉。
點云可不似染月那般淡然,氣急,細(xì)眉高挑,疾步上前,揮袖,冷冷指著那人道:“閣下是六界哪位?生得好大的膽子!莫要忘了,今日可是犧牲自己換來六界太平的舞神祭典!我勸你休要在仙堂之上撒野,否則別怪我梨雨軒不客氣!”
舞神祭典最后一日,來者即是客,如此不分場合,囂張跋扈之人,點云還是頭一回見。
偏偏點云冰冷的警告顯然挑不起那人的怒火,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在那人眼中,好似跳梁小丑。
“噗嗤——”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忍不住嗤笑出聲,這一笑,美得顛倒眾生。
可嘴上卻絲毫不余溫度:“就怕是狗急跳墻咯!”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舞神祭典的最后一日,這人難不成真是存心來鬧事的?
好生猖狂!
濯盥冷眸微瞇,抬首望去,見那人穿著打扮很是異常,如刀雕刻的臉生得俊美絕倫、邪魅無雙,身姿英挺,仿若堅石,劍眉下的桃花眼多情流露,卻桀驁不羈,周身流露出的氣場不容小覷,盛勢逼人。
濯盥怔愣:這人是新任魔君,墨闕?
當(dāng)年,臨淵天帝還登帝位,便一心想要統(tǒng)一六界,怎奈征戰(zhàn)千年,神、仙、妖、冥、人界統(tǒng)統(tǒng)被臨淵天帝統(tǒng)一,只有一個老頑固——魔界,歷經(jīng)千年征戰(zhàn),依然屹立不倒。
臨淵天帝野心盛大,一心想要拿下魔界,完成六界大一統(tǒng)。
巧的是,臨淵天帝在此時得了天機。
雪神滕六,驍勇善戰(zhàn),他唯一的妹妹,青女,在臨淵天帝還未登帝之時,便與其一見鐘情。
于是在臨淵天帝娶了青女之后,便順理成章地得到了雪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