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羲和娘娘將金烏車趕至正當(dāng)空,陽光刺眼迷人,將若然的白皙的小臉照耀地閃閃發(fā)光。
若然走出梨樹下,抬頭瞇著眼睛看向空中,濯盥大步走來,站在她一側(cè),為其擋去刺眼的陽光。
若然睜著眼睛看了看,隨后,指著金烏車,看向濯盥。
濯盥會意,俯身回答若然:“她是羲和娘娘,駕著金烏車,正在趕太陽。”
若然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
濯盥輕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
只一會兒,羲和娘娘便駕著金烏車,將太陽趕到了別處。
若然有些急了,她拉著濯盥,邁開小短腿,奮力追著金烏車跑。
濯盥明白了若然的用意,他彎著身子被拉著,邊跑邊好言相勸:“小姐,你是追不上金烏車的!
若然聞言,生生停住,回頭歪著腦袋問:為什么?
濯盥勾著唇角,那眸光溫柔似水:“等小姐將身子養(yǎng)好,濯盥便教小姐練習(xí)法術(shù),到時候,小姐定能輕松追上羲和娘娘的金烏車了。”
若然妥協(xié)了,她睜著眸子,眸光漸漸清明,又似堅定一般,用力點了點頭。
恰巧門口,有仙侍拎著食盒,款步走進。
遠遠地便看見濯盥正蹲著身子跟若然講什么。她淺笑著,等到走近些,才恭敬開口:“濯盥仙仆,這是小姐的午飯,小姐消食許久,應(yīng)該也是餓了!
濯盥抬頭,玉質(zhì)面罩下溫柔似水的眸光一瞬間幽深,眸色淡漠地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淡淡開口:“那便擺飯吧!
那仙侍點頭。
若然盯著食盒出神,她突然掙開濯盥,邁著小短腿,獨自跑進殿中,努力蹬著腿爬上凳子。
殿內(nèi)有一仙侍見狀,唯恐若然摔倒,驚呼:“小姐,我來抱您吧!”
若然皺著眉頭將她的手拍開,努力抬著腿往凳子上爬。
仙侍尷尬:“那小姐小心點,我在旁邊看著你!”
若然好不容易爬上凳子,白皙的小臉微微泛著紅氣,將她襯托得更加生動了。
若然端坐在桌前,等著開飯。
濯盥自覺好笑,看向若然溫柔的眸光,越發(fā)歡喜。
他上前,剛為若然整理好被她弄皺的衣裙,身后一仙侍便端著熱水,濯盥將手放進熱水里。
那雙手修長的手指,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在熱水中來回輕搓,熱氣氤氳之間,潔白如墜入暖湯的寒玉。
捧著熱水的仙侍,看著濯盥漂亮精致的雙手,忍不住抬頭望去,見他玉質(zhì)面罩之下,露出的眸子深邃有魔力,一瞬間,便沉淪其中,他輕抿著的唇,迷人得不像話。
仙侍看著,雙頰漸漸滾燙了起來。
濯盥猛然抬頭,眸光冰冷駭人,氣魄冷傲逼人,透著滿滿的警告。
仙侍大驚,眸色恐懼,捧著熱水的手抖了又抖,愣是不敢再抬頭朝濯盥看去。
濯盥凈手完畢,一旁便有仙侍遞上來一條帕子,他接過帕子,用熱水浸濕,轉(zhuǎn)身將若然的雙手擦拭了一遍。
放好帕子,再轉(zhuǎn)身時,桌上已被擺好了飯菜。
濯盥手執(zhí)一雙銀質(zhì)的筷子,往每盤菜里放了一會兒,隨即,才緩聲開口:“小姐,可以開飯了。”
若然瞧著濯盥的動作,眸波流轉(zhuǎn),聞言,點了點頭。
濯盥喂了若然好些飯,若然努力吃得比平時還多。
濯盥看出了若然的小心思,放下碗筷,讓仙侍撤走。
若然有些焦急,扯著濯盥的粗布衣袖。
濯盥對若然解釋道:“我知道小姐想要吃飽,養(yǎng)好身子,修習(xí)法術(shù)。但是小姐,切記不可急功近利,所謂欲速則不達,小姐若不遵循自然規(guī)律,想要揠苗助長,光靠這多出的幾口飯,是養(yǎng)不好身子的,養(yǎng)不好身子,那濯盥便不能教小姐修習(xí)法術(shù),到時候,小姐也便追不上羲和娘娘的金烏車了......”
若然懵懂,卻努力理解吸收,隨后鄭重點點頭,她努力掙扎著下凳子,期間濯盥一直用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若然邁著小短腿,走到梨樹下,等風(fēng)吹過,紛紛揚揚的梨花雨下個不停,若然小小一只,站在樹下,等著梨花雨落下,便去接住,模樣十分頑皮。
濯盥伸手,變幻出一根繩索,只輕輕甩向樹梢,那棵梨樹前便顯現(xiàn)出一個精巧結(jié)實的秋千。
若然看著梨樹上突然出現(xiàn)的秋千,回頭瞪大了眼睛看向濯盥。
這是什么?
濯盥淺笑:“這是秋千!
秋千?
若然不懂。
濯盥輕輕將若然抱起,放在秋千上:“小姐剛吃飽飯,又吃得比平日多些,腸胃難免不舒服,此時不宜多走動,小姐且坐好,濯盥帶你玩會兒秋千!
若然感覺很新奇,被濯盥指導(dǎo)著扶著繩索,濯盥站在身后,輕輕推著秋千。
若然很小,腳也落不著地,蕩起秋千來輕輕松松。
微風(fēng)拂過,漫天的梨花雨洋洋灑灑,不停不歇。
若然鬢邊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飛舞,耳邊是呼呼的風(fēng)聲,忽高忽低之下,心情十分愉悅,每次高高越起時,若然都要抬手接住一瓣梨花,隨后,將其順風(fēng)落下。
“咯咯咯——”
若然開心地笑出了聲,笑聲銀鈴一般悅耳動聽。
濯盥聽著這笑聲,心尖微甜,手中小心翼翼的動作輕輕柔柔。
可是如果舞神尚于世間,她與若然,也會這般愉快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