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不是初陽,是她李蘊,聽這說話的語氣,有些輕顫。
鬼神之說放在現(xiàn)代她鐵定不信,但在古代,還真是……不得不信。
畢竟自己穿越人的身份擺著呢。
身側的許輕遠聽到阿蘊的聲音后,出聲道,“別怕,我還在,管它魑魅魍魎,想傷害你們,還得過了我關。再往前走走,還是找不到馬車的話,就找個地方先將就一夜。”
被許輕遠抱著的小陶樂,一直睡著,讓他覺著有些奇怪。
他們走山路這般大的動靜都被顛簸醒小陶樂,許輕遠怎么可能不擔心。
……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面的聲音沒再聽到,倒是聽到了馬叫喚的聲音,許輕遠面上一喜,知道他們終于找到?狂R車的位置了。
“前面就到了,阿蘊,快跟上,……!
許輕遠大喜,只囑咐了媳婦,倒是忘記身后還有二女兒。
初陽撇了下嘴巴,在后面低聲咕噥道,“爹爹,你怎么都看不到你二女兒的好呢,在家里想著大女兒,出門在外,惦記著娘和妹妹,唯獨我……!
在初陽碎碎念的時候,許輕遠那邊已經與李蘊走遠了一小節(jié)。
她瞧見后,連忙追著趕了過去。
因為馬車是停放在林子里,倒是沒人進來,里頭的東西全都齊全,許輕遠先把睡著的小陶樂放到馬車上,便催促李蘊道,“快去里面呆著!
李蘊搖頭,說道, “讓初陽進去,她們姊妹倆睡在里面,我們在外面守著!
“你累了一整天了, 你去休息,讓初陽生火來,聽我的話,我摸著陶樂的額頭不對,你進去看看,是不是發(fā)燒了?”
李蘊一心牽掛著小陶樂,聽到許輕遠的話也沒推辭,連忙上了馬車,馬車簾子被掀起,一只火把插在馬車里頭的狹縫中,充當照明來用。
初陽在馬車周圍撿了一下干柴生火,許輕遠怕木枝不夠燒,又去旁處找了許久。
等這一家子安穩(wěn)下來,已經是大半夜往后了。
許輕遠是最累的那個人,昨兒晚上沒睡好, 今天白天在山里頗費周折去找柳老爹和紅蛇,晚上又帶著妻兒一路趕來找到馬車,但縱然再累,等不到太陽升起,他就絕對不會放松任何警惕。
初陽有些熬不住,靠著樹干睡了起來。
李蘊在馬車內瞧了后陶樂,隨即下來,瞧見初陽睡著又拿了薄毯子給她蓋上。
這才嘆息一聲,靠著許輕遠而坐下。
許輕遠手中的木柴往火堆里添放,轉頭瞧著火堆余光映照下她的臉頰。
“為何突然嘆息起來?”
“沒事,何時日子才能安穩(wěn)起來,才能只是在家里享受天倫之樂?”李蘊笑著溫溫的說著。
“等你大兒子一切穩(wěn)定,有了子嗣后,這一切都該穩(wěn)定了!
說到這里,許輕遠伸手碰了下李蘊臉頰,本想一親芳澤,卻又怕被二女兒瞧見,生了怯意,隨即放下。
卻問道,“今日在紅花蛇那邊,阿蘊反應有奇怪, 為夫想著,莫不是……陶樂又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李蘊聞言本想反駁,但一想,在她這一趟嶺南之地中,她的小日子……好像許久沒來了?
“不會的,怎么可能那么準,千萬不要有……。”
她都成婆婆了,咋能再懷孕,那豈不是被人說老不羞啊。
許輕遠卻低聲笑了起來,低沉的嗓音顯得十分性感好聽,但這一刻的李蘊卻覺著有些為難。
“遠哥,要真是有了……咱們就拿掉吧。”
“你敢,有幾個生幾個!痹S輕遠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語氣也有些兇和大。后知覺發(fā)現(xiàn)自己語氣過于兇了,許輕遠立刻放緩聲音,溫和的解釋著,“阿蘊,之前我聽你的,預防懷孕以及床上的事我全聽你的,但這個孩子就在咱們千防萬防中來了,豈能拿掉,你想想那孩子該多可憐
!
“我也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都是當婆婆的人了,怎么能再有身孕,這說出去多叫人笑話。小南和璃月,不定都有孩子了,那你也得為孩子著想啊,哪有和自己侄子一起出生成長的?”
李蘊覺著自己過不了心里這道坎兒。
“你擔心這個?這算什么問題?回頭告訴小南叫他們晚點要孩子,等你肚子里這個出生了再讓他們要!
這男人還真是霸道到不講道理啊。
“不行,你這個當公爹的怎么能左右兒媳婦房內的事。聽我的,到了半月城,偷摸的拿掉,左右吃一副湯藥的事!
李蘊努力試圖說服許輕遠聽自己的話。
但面的孩子這件事上,許輕遠也相當?shù)墓虉?zhí),死死的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絕對不行,你敢打孩子,我就打你……!
“那你打我試試?”李蘊好笑的說道,這男人這個時候像極了一個孩子。
他是不敢打媳婦,卻也不會讓媳婦打了孩子。
目前他還沒有好的解決法子,等先回到半月城,讓初陽留下研制解藥,他先帶了媳婦回青龍鎮(zhèn),省的她真一個不消息胡亂吃藥,要真是那樣他不得被氣死。
……
第二天早上,幾人醒來后,許輕遠駕車,初陽上了馬車靠著妹妹而坐。一家人竟然連個能吃的東西都沒有,還是吃了之前許輕遠留下來的果子,勉強填了下肚子。
小陶樂是發(fā)燒,李蘊覺著可能是臉上的傷口感染引起的,便拿出一些平日里常用的藥丸,掰成三分之一的劑量喂小陶樂吃下去。
從嶺南之地到半月城,經趕慢趕,還是在路上浪費了一個多月。
李蘊確定自己是懷孕了,但一想到拿掉孩子,心里也是有些復雜。
在李蘊離開后沒多久,深林里的柳老爹家在一夜之間聚集了滿院子里的蛇,青的紅的花的,大的粗的細的。
而那天晚上,院子里沒發(fā)生任何動靜,卻在第二天,柳老爹憑空消失了。
那柳家農舍里,只剩下一個瞎眼的柳蕓娘。之后,柳蕓娘的眼睛到底好了沒有?好了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