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在張氏與禾穗等人未到的時候,許慕北已經(jīng)面見了姚壑,只是對姚壑說,讓他帶著盛唐國的使臣去半月城中走動走動,瞧瞧半月城的繁榮景象。
但許慕北卻沒離宮,這陪使臣的事情,還無須讓她一個女王親自出面。
當(dāng)萬臨宸得知許慕北不跟隨一起,便推辭不去了,想在別苑小憩,但想來想去,又覺著在別苑里呆著有些浪費(fèi)時間,便自己去了皇宮門外,只好以盛唐國使臣的身份求見了靑塢國女王。
萬臨宸到上書房里與許慕北說話沒過一刻鐘,就聽到女官來報,說是張氏與禾穗入宮來了。
許慕北擺手,輕聲道了句,“先安置在祥和殿,等會兒再宣!
女官領(lǐng)命快速低身下去。
萬臨宸看向許慕北,極為恭敬的說道,“女王若是政務(wù)繁忙,那萬某就先行告辭!
他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不過是嘴上說說,根本不舍得離開。
單是看著她如記憶中一般的樣貌,就叫他一顆春心肆意泛濫起來,真想抱著她,好生訴一番衷腸,偏生他不能,因?yàn)檫@個姑娘,可不單單是個普通的女子,她現(xiàn)在是九五至尊的女王。許慕北倒是性子狂烈,一擺手,渾然不在意的說道,“倒是無礙,是姚壑的夫人攜女兒前來拜見。年幼那會兒,她經(jīng)常來,我也樂意她來走動,如此算的話,張氏往我這皇宮走動也有好些年了。只管好生招
待她,晚點(diǎn)再見也可以。倒是你,怎生多年不見,儼然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萬臨宸笑道,嘴角輕揚(yáng),淡雅似春風(fēng)般。
“模樣隨這時間變化,但幼兒時候說的話,卻未曾改變絲毫。不知女王可還記得……?”
許慕北愣怔下,勾唇輕笑,偏就搖頭,“不記得,那都是許久前的事了,哪里記得那么多!
萬臨宸聽后有些失落,“也是,女王畢竟是掌管國家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起的那些小事情。萬某知曉女王因恭親王一事煩憂,特此出了一個主意,不知女王可會答應(yīng)……?”
這男人狡猾的如狐貍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的算計人。
許慕北輕微皺了下眉頭,看向萬臨宸,“什么注意,你暫且先說了我聽聽?”
“我若說頂替恭親王在女王身邊,女王可能應(yīng)允?”
之前,萬臨宸覺著自己太高看自己了,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在許慕北面前,以為兩人單純的相處后,會如上輩子一般互相產(chǎn)生情感。
可他卻忘記了,這一生里的許慕北是個女王。暫且不說她出宮的次數(shù)、單獨(dú)與他相處的次數(shù),少之甚少。就說,相互產(chǎn)生感情這件事,就很不可能。
他喜歡她,可以說喜歡到了骨子里, 愛慘了她。
可她是女王,一個注定不會在感情中說喜歡的人。
所以,萬臨宸又讓自己回到了原點(diǎn),他還是覺著以和親之人的身份站在她身邊的時候, 她的眼中才會看到自己。
但萬臨宸的話,卻讓許慕北遲疑了起來。
“你是狀元郎,是盛唐國三甲狀元,我豈能留你在靑塢國里當(dāng)一個……你可知道,以和親之人的身份留在我身邊的用處,你那滿腔的才華和抱負(fù),將永遠(yuǎn)得不到重用。我斷然不會允許枕邊人參政的!比f臨宸的確不似小時候痞子氣的樣子,現(xiàn)在看起來也相當(dāng)?shù)捻樠郏悦寄可菩,他的笑容干凈不摻雜任何東西,更沒有之前禮部、戶部找來的一些大官家的兒子看到她時候的膽怯害怕、抑或是諂媚露俗
。
若真是萬臨宸是和親的人,許慕北覺著,自己肯定會很樂意的留下他。
但自己這樣做的話,是不是辜負(fù)了一個男人的才氣。
“我說過,我依舊記得小時候的話,若是那會兒我們定下娃娃親的話,現(xiàn)在一切問題都沒有了!
他意有所指的說了自己的心意,倒是讓許慕北臉色紅了下。
活了十幾年,她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空白。
能從小到大說喜歡她的沒有血親之外的異性男子,怕是只有萬臨宸是唯一一個干凈單純喜歡她的。
但是,許慕北還是想試探下,昂頭正經(jīng)而嚴(yán)肅的問道,“你是看中了我身后的位置,還是……!
未等她的話說出口,見萬臨宸往前移步走到她跟前,伸手扣住她的腰身,低聲在她跟前說道,“我只看上你的人,榮華富貴,全是身外之物。你可知道,我想你……想了一輩子之久!
她驚訝,檀口輕啟,水靈漆黑的大眼睛望著男子暗動的喉結(jié),倒是不曉得說什么話。
而此刻的萬臨宸看著她,腦海里只想起了很多個此刻想表達(dá)出來的詞:活色生香,秀色可餐,就想下嘴……
他真高,高出許慕北一個頭還要多,而許慕北抬頭也只是看到了萬臨宸的喉結(jié)和光潔的下巴。
在她小腦袋有些酸的時候,萬臨宸終是沒忍住,還是親了下她,只是親的很快,親完后立刻別過頭去,眼神閃爍不敢看她。
而許慕北從剛才的震驚出來,厲聲呵斥了句,“混賬,竟然敢輕薄女王,你……”
“我想輕薄你一輩子,可好?”
她羞澀,扭頭往外看,并未回答的話,只是說道,“我還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混賬,竟然被那小子給輕薄了。
不過,她倒是沒覺著不喜。就是覺著,身為一個女王,不應(yīng)該她來輕薄他的嗎?
萬臨宸也沒敢耽擱許慕北處置事情,他心中早就建樹,若是他真的要成為一個女王的男人,那肯定就要學(xué)會忍、學(xué)會守,不能用男人的霸道和強(qiáng)勢來與她相處。
他極為懂規(guī)矩,快速離開皇宮,只是走的時候說了句,明天再來。
而許慕北也沒讓女官阻止,順其自然嗎,其實(shí)她心里倒是樂見其成,就是覺著有些對不住被萬臨宸頂替的那個恭親王。
當(dāng)然,此刻的許慕北還不知道,萬臨宸便是那個找尋未果的恭親王。
……
只等臉上的紅暈消減下去,換了一身素雅而不失莊重氣派的衣服,許慕北才召見張氏和禾穗進(jìn)來。倒是沒想到, 這次來的人中會多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