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北面上有些窘迫,“當(dāng)初哥哥走的著急,我想著這件事就沒必要告訴你了。這個暫且拖著吧,只要盛唐國那邊不催,我這邊就能好糊弄過去。左右有兩個舅舅在皇城,他們肯定會幫我的!
許靖南皺了下眉頭,看向妹妹問了句他一直很想知道的事,“父親原諒我們了嗎?”
“爹爹來過一次,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走了。娘親又生了個小妹妹,這件事怪我,我竟然沒告訴哥哥,父親說,他會帶娘親來看我們的!
聽到許慕北的話,他臉上才帶了些許的笑意。娘親當(dāng)年受傷導(dǎo)致昏迷,事后發(fā)現(xiàn)懷孕,后來生下個極為調(diào)皮的弟弟,這件事他知道。倒是不清楚,后來娘親又生了個妹妹。
他想著,等過段時間不忙了,就悄悄的過去看看。
想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但又不舍得放下嫡親妹妹面對靑塢國這一眾狼子野心之人,許靖南這個少年,注定要背負(fù)上不少的東西。
想到關(guān)于盛唐國那邊的和親,他更是愁上加愁,既然事情都說到這里了, 索性就說開了。
“關(guān)于盛唐國那邊,若是他們真的以武力強(qiáng)勢逼迫和親,你如何做?”
許慕北肩膀有些耷拉,無奈的笑了下,“和親就和親,按照靑塢國的律法,女王要娶的男人還多著呢,就是我不要別國送來的男人,本朝的眾位官員,肯定也會強(qiáng)迫我娶皇夫。先送來再說……。”
她已經(jīng)年滿十八歲,禮部和戶部,一直在催促她要納皇夫了,這這是她目前最頭疼的事。
靑塢國兵力匱乏,當(dāng)?shù)啬信壤Ш,男子多女子少,女子少的話,新生兒自然就少,如此來看,別說四五年,就是十年之內(nèi),靑塢國的兵力將不會恢復(fù)到之前。
這個原因還是之前前任女王當(dāng)政時的政策造成的。前任女王當(dāng)朝政時,增收了不少的女兵,真真是女尊男卑。
女人減少,造成了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婦,這全國的生育能力自然是降低。
多年前與盛唐國開戰(zhàn),導(dǎo)致大批的女子將士死亡,更是造成了幾乎滅族之禍。
而前任女王扔下的這些爛攤子,全是許慕北來承擔(dān)。許靖南說是幫著妹妹,也的確是事事為妹妹著想。但他卻不知道坐在高堂之位后,那是有多高處不勝寒。
她的一舉一動全天下之人時刻盯著,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造成無法彌補(bǔ)的損失,這些年,她步步如履薄冰,過的如何,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在萬般無奈之下,關(guān)于和親的事,她會應(yīng)下來。
不管盛唐國那邊送來多少男人,她只能硬著頭皮應(yīng)下。
兄妹二人說了許久的話,五年不見,卻絲毫沒有影響兩人的兄妹感情,也正是因為彼此說了自己的無奈,讓兄妹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了些。
許靖南從皇宮中離開,要回到將軍府,把之前記錄下來的那些東西全部重新臨摹再畫下來,這是個極為費男子的事情。
許慕北也沒催促問他需要多少時間能做好,只說讓他盡量。
而許靖南知道自己丟的那個地圖會讓妹妹很為難,不得已先答應(yīng)了宋城那邊的要求。
如今,先暫訂與宋飄蓉的婚事,等事情一旦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相信不必哥哥說,她就會主動辦了宋城,宋飄蓉與哥哥的婚事,肯定就此作罷。
……再說入住在宋相府內(nèi)一段時間的璃月,這才不過七八天,她早就過夠了這中被束縛監(jiān)督的日子,被以為她找到親生父親母親會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如何也沒想到,這個家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
父親是靑塢國當(dāng)朝丞相,的確她不曾想過父親會是個當(dāng)官的,想的最多的應(yīng)該是個做生意的貨郎吧,還有她的母親……
姚氏根本就不是她親娘。
正在璃月坐在桌子前想著的時候,身邊叫小月的丫鬟,快速走了進(jìn)來,嘴里著急的喊著,“二小姐,夫人來了,正往這邊來呢!
璃月頭也不太,有些興致缺缺的說道,“來就來唄,她不是來過嗎,又不是不記得路!
“夫人說是要給二小姐裁剪幾身得體好看的衣裳,二小姐你趕緊起來啊,現(xiàn)在是夫人當(dāng)家,您得學(xué)著討好下夫人!
璃月輕哼,“我知道了。我只想見父親一面,怎么都那么長時間了,他還不回來?”
璃月話落,穿金戴銀,描紅抹綠的姚氏一身妖里妖氣的從外面進(jìn)來,瞧了下璃月,真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丫頭長得像她娘,尤其是低眉順眼的時候。樣貌顏色,她不得不說,的確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瞧她溫順的樣子,應(yīng)該是好拿捏的。
“瞧你這樣子,應(yīng)該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好歹是相府里的二小姐,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怎么也該稱我一聲母親!币κ仙锨白吡藘刹,面上閃過厭惡。
從她知道璃月被管家接過來后,這臉色就沒好過,當(dāng)初以為是死在外頭了,沒想到還能活蹦亂跳的長那么大。
當(dāng)初在璃月的娘懷著璃月被逼離開的時候,姚氏曾派人想來個斬草除根。
真是沒想到, 她還能命大的回來。
好歹是個活生生的人,又是被宋城的心腹管家找到的,礙于宋城的面子,姚氏還不敢動璃月。但是她有的是法子弄走她,只要離開了宋相府,她還能治不了她?
如此一想,姚氏倒是覺著,自己在宋城面前,裝作個溫柔賢良的人設(shè)來非常有必要。
面上的嫌棄厭惡被姚氏隱藏的很好。
但這話語之間的意思,璃月不是個愚笨傻子,怎生聽不出來。她也明白,自己畢竟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生的,她對自己不好也是正常。
璃月只是微微輕聲喊了聲母親,再無其他表情。
想了下, 覺著能知道父親他人在何處的只有眼前這個女人了吧。
“母親可知,父親現(xiàn)在身在何處,璃月想見他一面!币κ下牭搅г鹿ЧЬ淳吹暮白约耗赣H,倒是覺著很受用,語氣不冷不淡的說道,“去南雀國那邊尋找護(hù)國大將軍了,定然是快回來了。先別說其他了,趁著你爹回來之前,先給你置辦兩身衣物,省的等你爹回來,說我苛刻對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