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出來的毒針,被李蘊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白色的紗布上,又給許輕遠(yuǎn)的后背上了止血藥粉,她起身收拾東西欲走。
“先趴著,等傷口不痛了再翻身。我已經(jīng)幫你上了藥,估計晚上睡覺就沒什么事了。”
本是趴在床上的許輕遠(yuǎn),見李蘊要走,果斷起身,拉住她的胳膊,“阿蘊,陪我會兒!
李蘊把醫(yī)藥箱放下,盯著他道,“怎么陪你,你現(xiàn)在要好生養(yǎng)傷,別像個孩子般!彼龥]興許在多樣一個孩子。
許輕遠(yuǎn)卻道,“我是你男人,可不像個孩子。媳婦陪自家漢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李蘊噗嗤笑了起來,“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誰家的漢子了。沒想到你現(xiàn)在行情挺好啊,還有人想帶你回家當(dāng)上門女婿了,老實說,是不是很心動?有沒有后悔之意?”
許輕遠(yuǎn)只是盯著她那張張張合合的唇瓣,猛地抬頭,湊上前對著她的嘴唇,咬了兩口,語氣帶著呵護寵溺的威脅。
“再亂說,我就地正法了你。阿蘊,我拿你放在心上,以后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你有沒有聽過,謊話說的次數(shù)多了,會成為真的?你難道不擔(dān)心,我真的去找了別的女人?”
李蘊倒是愣了下,瞧著他,不甘示弱的說道,“你敢,哼,你要是敢出去找女人,我斷了你的子孫后代!
聽她彪悍霸道的話,許輕遠(yuǎn)卻笑出了聲,“這樣就好,知道緊張我,就代表阿蘊心里有我。好了,咱們不說那些個破壞夫妻感情的事了。倒是我之前想給你看的那封信,是從皇城來的……!
許輕遠(yuǎn)說著話指了下方才被李蘊扒掉衣服而拿出放在桌子上的信。
李蘊起身,拿了過來,拆開之后,夫妻二人湊在一起,仔細(xì)的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
原來是許輕雨寫的信,信中內(nèi)容簡單明了,只說過幾日會回來,具體日期卻沒說。
李蘊看完把信給了許輕遠(yuǎn),“這信寫的和沒寫有什么區(qū)別?只說快回來了,卻沒說歸期,咱們現(xiàn)在如何告訴爹娘輕雨要回來的事!
許輕遠(yuǎn)收起信封,“不必關(guān)心,這信咱們看過,明日我回去給爹娘送去,聊以慰藉爹娘想念輕雨的心情。阿蘊,我出去幾日,你在鎮(zhèn)上等我,可成?在這里有輕風(fēng)和胡玲在,我放心。”
李蘊不清楚許輕遠(yuǎn)要做的事,見他不說,她聰明的選擇不問,只是點點頭,“好,我在鎮(zhèn)上多呆些時間,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忙你的, 我也忙我的!
她一直很忙,許輕遠(yuǎn)是知道的,但這次她沒對自己說她要忙什么,讓許輕遠(yuǎn)心中有些吃味。
“阿蘊要忙著作何?可能與為夫說?”
李蘊挑眉問他,“真的想知道?”
許輕遠(yuǎn)極為配合的點點頭,卻聽李蘊笑著起身,快速說道,“偏不要告訴你!
你自己做的事都不告訴我,還想問我做什么?李蘊故意不說,瞧他著急,心里有些痛快。
許輕遠(yuǎn)無奈,搖頭淡笑道,“你就是仗著我舍不得你,才這般!
李蘊要出門的身影一頓,扭頭盯著他道,“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你做的事情,卻從來不與我說。
……
許輕遠(yuǎn)還真是如他說的一般,第二天就離開了, 去了哪里,他沒告訴李蘊。
而許輕遠(yuǎn)所去的方向位置,正是卡在盛唐國和靑塢國三角邊界線的白鳳國方向,從青龍鎮(zhèn)往西北方向去,顯然是往白鳳國住在山澗內(nèi)的白鹿族方向而去。
李蘊所說的沒一句話他都牢記在心,她想要寶藏,他趁著夜色從山上扛到家里,給她放著,供她玩耍。她想讓白水涼生不如死,許輕遠(yuǎn)選擇,毀了白鹿族之地,讓白水涼一輩子都不會成為白鹿族的族長。
清晨起來后,許輕遠(yuǎn)就離開了,李蘊有些失落,好在兩個孩子還未去找沈秉讀書。她也沒懶床,與兩個孩子一起吃過早飯,起來開始做自己被罩圖案。連續(xù)三日,她一直在鎮(zhèn)上的宅院中,在第四日的時候,五個樣式的被罩突然全部成型。這次她不單單是要做被罩,還想做成四件套,包括枕頭一起,被單一起。其樣式,有一些大俗大雅的,也有些小清新
,還有孩子們喜歡的漫畫卡通樣式,小猴子、小鴨子、小棕熊,她準(zhǔn)備的紙張,足足有十張。
李蘊拿著紙張從正門出去找杜三道,問問他邀請的染布坊的東家如何了。
剛到門口,就被胡玲攔住了,“嫂子,你要出去做什么啊,外面很危險,還是呆在家里吧!
李蘊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格外擔(dān)心她的妯娌,“誰告訴你外面很危險的,你家輕風(fēng)不是出去做事了,你怎么不攔著他啊。”
胡玲忸怩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外面不是有那個壞女人嗎?大哥、大哥告訴輕風(fēng)囑咐他要我盯好你,最好在大哥回來之前,不要出宅院大門!崩钐N笑著摸了下許大寶得臉蛋,渾然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就去成衣鋪子,離這里只隔著一條街,出不了什么大事。倒是你,好生在家里守著。對了,我那日可是交代給你的,青梅公爹壽辰,咱們家的
禮物,你來準(zhǔn)備,快去想想。”
聽到打理家事,胡玲瞬間蔫了性子,趁著胡玲不言語的空會兒,李蘊大步走了出去。
……
李蘊到成衣鋪子后對杜三道問了下,立刻就讓他去找染布坊的東家,而李蘊帶了紙張,去了臨近的酒樓,先要了一壺碧螺春,慢條斯理的瞧著手中的花樣樣式,希望能趁此機會賺上一筆。
在李蘊低首喝茶的時候,門外兩人推門而入,其中一人是杜三道,而另外一個,竟然是個女子……李蘊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瞧了過去,見是個年約十七八歲,長相清秀的佳麗,姑娘上身水藍(lán)色短襟燈籠袖衣衫,下身是水紅色百褶襦裙,腰間系著一串泠泠作響的銀鈴鐺,好是動聽悅耳。手中抓著一張粉嫩嫩的繡著梅花的帕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