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聽到他們的談話
一看空蕩蕩的手,和沒完成的刺殺使命,又覺著十分的不甘心。
夜色正深,李蘊猛地從夢中驚醒,摸了下身邊,沒摸到初陽和初迎,她立刻起身。
輕聲呢喃,帶著沒睡醒的強調(diào),似是囈語般,“孩子呢,我家兒子和姑娘呢?”
許輕遠醒來見她四下摸著,伸手捉了她的手,“莫不是傻了,初陽和初迎在里頭睡著呢,我剛才瞧了下,正是睡著,你擔心什么!
李蘊坐起來后,就醒了,一拍腦袋,這才道,“睡迷糊了,我半夜總是起來看下孩子,這起來沒瞧見,心中一空,著急了!
人說一孕傻三年,她是要傻一輩子?
許輕遠低聲笑了起來,“真笨,可還能睡得著?”
李蘊搖頭,“睡不著了,現(xiàn)在幾更天?”
許輕遠一聽,立刻扯了她的身子,翻身一躍,欺壓而上,“那為夫陪你,我也正好沒了睡意!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大半夜的,你還真是……算你厲害!
她悶聲話落,見他埋首在她胸口。
濃重的喘息,男女混雜,從床上被褥下傳來,真是羞煞了窗子外頭將要下去的月亮。
……
莊子那邊有事,李蘊本想早起,剛動了下身體,感覺整個身子像是散了架似的。
“渾身酸痛,我今日可還有事情要安排。”
這埋怨的語氣,好是想教人欺負一番。
“什么事情我來幫你,今日你就在床上躺著,我看誰敢說讓你起來!
李蘊推了下他的胳膊,“就你無賴。早飯沒做,他們四個,不,是五個人,要吃什么?”
“不必管他們。”
又不是重要的,管那么多作何。
“莊子上來的那位,一個是我哥哥未過門的妻子,薛家大小姐,一個是清平公主,我怎生敢不好好招待。”
“薛家竟然攀上了肅王府?清平公主,不是打算和親靑塢國,以示和平?”
“估計是逃婚來的。”李蘊說著,起了下身子,動手去勾衣裳。
李蘊與許輕遠同是穿好衣裳,她又幫許輕遠挽了發(fā)髻,收拾整齊,才出門。
……
奇怪的是,廚房那邊,狼煙四起。
李蘊低聲喃喃,“莫不是誰燒了我的廚房?”
正是她這話剛說完,見蕭媚茹從廚房里跑了出來,被煙氣嗆的一直咳嗽。
見李蘊正看著自己,她邊是咳嗽,邊說,“我……我想生火燒飯的,沒想到那么難,沒、沒燒起來。不如在野外燒的快!
李蘊輕哼淡笑,“你這是要燒了我的廚房啊,快去洗洗臉,我去里頭看看!
有這個給燒飯的心,固然是個好的。
可要是連帶燒了廚房,那可就不劃算了。
她這廚房里頭,除了鍋灶是用石塊壘砌,地上可是用石磚鋪的,連那墻壁,也全是石磚外層壘砌,瞧著可是亮堂整潔。
放眼整個村子,不見得有她這般好的廚房。
李蘊貓著身子進去,趴在灶膛那邊,好事弄了一番,才見火苗燒起。
當初壘砌鍋灶的時候,沒有拉風箱,弄的自來風,怕是蕭媚茹沒弄好,才成了這般模樣。
李蘊在里頭準備著早飯,只等弄好粥飯,煎好了雞蛋,又弄了一碟子的雞蛋抱饅頭。
……
她從里頭出來,正欲喊大家吃飯。
見許輕遠和蕭媚茹站在廚房一側(cè),那邊正是種了七八株的竹子,長勢最好的時候。
兩人背對著這邊,他們沒瞧見李蘊,但是李蘊卻看的見他們,聽的到他們的談話聲。
“許大哥,我身上的傷已經(jīng)大好,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會康復(fù)的那么快。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重新計劃,再次行刺靑塢國女王的事。這個仇,我絕對不能不報!
“暫時先緩緩,目前不是好的機會!
許輕遠說這話不假,目前來說,盛唐國有求和的打算,皇室那邊的打算他不可能不顧及。
“許大哥是不是貪戀家里溫暖,不想上戰(zhàn)場?要是許大哥不愿去,我自己一人去,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笔捗娜阏Z氣有些激烈,心中帶了埋怨。
“像你這般沖動,上去送死?”許輕遠冷聲冰語,盯著蕭媚茹的眼神,格外無情。
“是,我承認我比較沖動,這點我會改。
但是,許大哥,你手里握著兵符,要是你不去,那先前的那些士兵,就真的讓他們分散在邊境城各處?成為一個個看守城門的石柱子?之前他們可是戰(zhàn)場上驍勇善戰(zhàn)的士兵啊!
多可惜,一個個能上戰(zhàn)場的士兵。
現(xiàn)在卻淪落為這等地步。
許輕遠何曾不知,當初改朝換代,先皇與新皇本就是一家兄弟,那個時候穆將軍是與先皇,也就是親兄弟站在一隊的。
而新皇是穆將軍的堂輩。
在他正在邊境與靑塢國敵軍廝殺的時候,內(nèi)政開始暴亂,先皇據(jù)說是意外死亡,新皇作為眾官擁護的對象,直接登記為王。
穆元和就是不死回到皇城,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場。
正巧邊境那邊傳來穆元和失蹤生死未卜的消息,新皇就直接宣布,穆家軍,全部收歸國用,當然,不服從者,直接殺之。
穆家軍被收之后,新皇怕他們會造訪,故意分派到各地,固守城門。
這些事情,蕭媚茹從雪霧山活下來之后,就四處打聽,早就知曉,也對許輕遠說過。
……
“穆將軍都已經(jīng)不管這些事,你又何必!痹S輕遠道。
“所以,許大哥,我求你,現(xiàn)在你手中握著兵符,新皇一直想要的兵符在這里,只要咱們聚齊之前的士兵,攻克靑塢國,最后再把兵符交給新皇,他肯定會赦免我們的不敬之罪,F(xiàn)在是國難當頭,我們……!
嘴里說著是國難當頭,其實,蕭媚茹的直接目的,就是弄死靑塢國女王。
“我先斟酌幾日,上次就是因為計劃不縝密,險些喪生與此。你想扳動的是整個國家,沒有周密的計劃,根本不好實施!
像蕭媚茹說的,國難當頭。
只要談起過,是個熱血男兒,就有股子想上戰(zhàn)場誓死殺敵的沖動。
兵符,兵符這的確是件比較棘手的事情。
那些被分散開的士兵,想來,他們再聚齊在一起,那配合度和默契也沒了, 需要重新進行訓練。
當年最為不好做的就是,如何號召那些人聚集在一起,他不是官,入不得朝堂,自然無法面圣。
兵符的事,一切沒成定型的時候,自當不該給圣上,新皇這一心求和的心思,怕是他給了兵符,立馬就要治了他一個醉。
思前想后,許輕遠還是覺著,事情要重新計劃部署。
蕭媚茹卻以為,許輕遠是貪戀家里美嬌娘,不情愿上戰(zhàn)場。
兩人各執(zhí)己見,怒氣而生,兩人其間氛圍有些冷。
……
瞧了一會兒熱鬧,覺著他們不說話了,李蘊才佯裝剛出來的樣子,喊了聲。
“早飯準備好了,大家快去準備下,要吃早飯了。”
許輕遠聽到李蘊的聲音,轉(zhuǎn)身走了過去,張口叫了下阿蘊。
醋壇子的阿蘊,肯定會懷疑他與蕭媚茹說了什么不得當?shù)脑捔税伞?br />
見他想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樣子,李蘊其實是心疼的。
不曾想,這個看似簡單的男人,卻為國而愁。
“別愣著啊,好在廚房沒有被蕭姑娘燒了,我搶救過來給大家燒了早飯,都是你們愛吃的,葷素都有,多吃點,可別瘦了!
“我就是瘦,也有的是力氣!
“是了,是了,您老力氣大,趕緊端了飯菜出去。”
許輕遠端了東西出去,李蘊站在廚房,扶著灶臺,有那么一下的恍惚。
她想自私的留下許輕遠,在她身邊和孩子一起,幸福的生活著,卻又不想讓他遺憾。
到底該如何抉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