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收拾荒地,遇阮姓女子
仰頭說了句,“明年我大哥要起房子,想托你幫個忙,那些個磚是誰家的好?你先幫忙訂下來,行嗎?”
孫義虎怎敢說不行,還不是趕緊應(yīng)著“行,我先幫忙預(yù)定下來!
“回頭讓我哥請你喝酒。”
“只要你趕緊嫁到我家,讓我做什么都行!
孫義虎說起來,也是個成年壯漢子,心理生理都有需求的。
許青梅笑著,心里是美滋滋的,奈何爹娘教導(dǎo)過,不可做那出格之事,心中覺著, 被孫義虎摸了手,已是出格的了,可不敢在被他這般盯著,當(dāng)下轉(zhuǎn)身背了過去。
“你快回去,我也回去了!
……
一年最是恰好時,莫過于這春暖花開之際。
許輕遠(yuǎn)與李蘊,在老許家整整住了一個冬季,出了正月里,冷風(fēng)中夾雜著淡淡的暖風(fēng),他們才籌備,收拾地方,找人打地基,建造房子等事。
一早起來,許輕遠(yuǎn)就去鎮(zhèn)上了,李蘊也沒問是何事,吃過早飯后,她帶著兩個小的,初陽與初迎出去的。
小南與小北,這會兒雖說是沒開學(xué),他們身上的課業(yè)卻不少,李蘊布置好的,背書、默寫、做算術(shù)題,這個是李蘊自己加的。還有小北的刺繡,是小姑姑青梅教的。
這真真是,男子當(dāng)是狀元養(yǎng),女子是琴棋書畫、女紅廚藝,全是不落。
許老爹與許老娘也跟著一同去幫的忙,過了許輕風(fēng)家,胡玲也隨著出來了,與之一起。
“那片地方有些大,嫂子一人怎么能弄的完,現(xiàn)在我們還不出攤子,等著再暖和了,才去鎮(zhèn)上擺攤的。我喊了輕風(fēng),一起來給嫂子幫忙!
“勞你有心了,F(xiàn)在是好生收拾下,等打地基的時候,就省事了些。”
冷風(fēng)還有,大家緊裹著衣服,牽了驢車,帶著鋤頭與鐵鍬,正是過去的。
從徐家村穿了過去,兩年前許輕遠(yuǎn)看重的那片地方,正是在老許家與萬路莊中間。當(dāng)年看,還是荒地,現(xiàn)在去瞧,卻看到了大片的荒草。
他們剛過去,瞧見那荒草地里頭,站著兩個年輕女子,個頭矮一點的穿著綠色衣衫,瞧著淡薄,站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而那旁邊個頭高點的,背影瞧著窈窕嫵動。
一身乳白色繡著盛開牡丹衣衫,瞧著是不加打理,顏色略顯破舊,可見那衣衫上隱隱閃耀的金絲線,瞧著的確不凡。
能穿上金絲線綢緞衣衫的,家里肯定是有錢或者有權(quán),像那萬家大夫人,肅王妃那等人穿的起的。
李蘊正是瞧著出奇,見胡玲驚呼一聲,“那主仆二人,不就是年前我們遇到的那倆人嗎。”
“叫什么……阮玲玉的?”李蘊問道。
“是了,她們身上這衣服都沒換,我肯定不會認(rèn)錯的!
驢車上綁著的鈴鐺,泠泠作響,更是彎腰割草的兩個人,回頭看了過來。
“小姐,那些人瞧著是往這邊來的!
“過去問問,是不是咱們割了人家的草,要是割錯了,就還給人家好了。”乳白色衣衫的女子,出口而說,聲音里透著陣陣疲憊。
“我去好生求了他們,這些不值錢的草,別訛上我們,好不容易割了大半天,要是被人要走,小姐回去,那婦人肯定不會給咱們吃的了。”
“也是無法,等天氣再暖和些,我出去找個事兒做,得掙夠了盤纏,才能起身。不然哪里能回去!
年輕小姐就是阮玲玉,她提著手中背簍,拿著鐮刀走向李蘊那邊。
倒是一個長相英氣的面容,粉黛未施, 五官立體 ,眼球黑如曜石,靈動不多,可是沉穩(wěn)得體的。
在李蘊打量她的同時,阮玲玉也是仔細(xì)的瞧著李蘊,這一行人中,也就是那般一個緊俏的小娘子,讓她先注意到的。
女子皮膚白皙透亮,眉眼如畫,細(xì)細(xì)淺淺的眉毛,修的極為好看,一雙眼睛,像是她之前曾養(yǎng)的一只波斯貓的眼,極為靈動好看。個頭不高不矮,身段妖嬈,胸前鼓囊囊的,到底是個生育過的小娘子,該是如此。
但這細(xì)看周身氣質(zhì), 卻又出奇的的靈動。
阮玲玉心中不由得暗自贊嘆,好是一個美嬌娘。不似那鄉(xiāng)野村婦,應(yīng)該是個好說話的。
她想著開口,剛是張嘴,卻見李蘊先聲問了句,“誰家小姐怎生下了田地,這粗活可不是你這精貴人做的!
阮玲玉聽了李蘊這般說道,勉強帶了幾分苦澀之小,連忙否認(rèn)了。
“再是精貴,道是,家道中落,投奔親戚,也是寄人籬下之態(tài),當(dāng)不起那千金小姐的,小娘子莫是笑我罷!
“別喊我小娘子了,我這孩子都這般大了,你且喊我一聲嫂子,怎生現(xiàn)在就出來割草,我倒是不曾記得,村長家,可是養(yǎng)了羊還是豬?”
這次回到李蘊的,是旁邊那個綠衣奴婢,“表姨家養(yǎng)了幾只雞鴨,說是吃食中,要配著青草,這才打發(fā)了奴婢與小姐出來,從那荒草棵子中,單單去找青草。小娘子也瞧見了,年關(guān)剛過,三月天不足,哪里有什么青草好長啊!
“花元,不可多說,哪里有像你這樣編排主人家的!比盍嵊窈浅馑。
叫花元的小奴婢,癟癟嘴,也不說話,站在了阮玲玉身后。
阮玲玉看向李蘊,“是花元多說話了,倒是抱歉。這既然是你們的田地,我們現(xiàn)在就另擇他處去!
“無礙的,我們是要收拾這里,建造房子,挖出來的東西也不要,你要是需要的話,就撿走吧。”
村長家的那媳婦,倒是夠心狠的,家里幾只雞鴨,還能打發(fā)了兩個女子過來挖青草。
這不是,想趕著人家走。
阮玲玉瞧著這一家子都是個好說話的,便跟著撿了青草,一點點的動那枯黃的草棵子里,撿出來那些剛發(fā)芽的小嫩草。
李蘊與胡玲,與阮玲玉,這是兩人一同鋤草,阮玲玉撿著。
三人在一塊,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
聽胡玲好奇八卦的問著阮玲玉,李蘊也得知了一些消息。
阮玲玉的娘,當(dāng)年是賣給大戶人家做了妾,后來阮玲玉的娘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在她七歲的時候,阮玲玉她爹,就把她打發(fā)到鄉(xiāng)下的一戶農(nóng)家里,先前十年,因為去鄉(xiāng)下的時候,身上帶著銀錢,倒是吃喝不愁,而那戶鄉(xiāng)下人家,對她們也很好。
這一呆,在鄉(xiāng)下呆了十一二年,后頭這兩年,因為手里的確是沒錢了,就被那戶人家給趕了出來。
直到被趕出來,阮玲玉才知曉,那戶人家根本不是遠(yuǎn)親,不過是阮家先前的仆人罷了。
后來聽了那仆人說,阮玲玉的親娘,與許家村的村長媳婦,有些關(guān)系。
她便來投奔,想借取幾兩銀子,不曾想,村長家的婆娘,怎生會給借錢給她?
關(guān)于阮玲玉的娘是誰,怕是村長媳婦,也都記不清楚了。
胡玲聽著,倒是有些感動,“你也是個命苦的,聽你說的,這到五月份就十九了?”
阮玲玉聽后,苦澀說道,“寅年生,五月頭,是要二十了。怕是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想尋了親爹,好生找個地方就足夠了!
就是她想去姑子廟進(jìn)修著,也得有夫家或者是娘家,給的食宿錢。
可憐見得, 她這般大的年紀(jì),怕是嫁不出去了,要是找不到親爹,她這后半輩子,像是那浮萍一般,最差,也不過是流落花叢中了。
李蘊一直悶頭鋤草,倒是讓渾身都熱絡(luò)起來,她雙手扶著鋤頭把柄,瞧著阮玲玉。
“你也別這般自怨自艾,不定還是會遇到好姻緣的。 你那爹爹瞧著似是不善,還是做好預(yù)防才好。村長家終究不是你長呆之地,奈何你又要去皇城,我們不過是普通人家,也不曉得如何幫你!
“倒是不敢求的幫助,若是你們認(rèn)識誰人去那皇城,可能捎帶我們主仆二人一番。徒步而行,也不是不可,聽那路上的行人說,前頭有個無人林,我們不敢而走!
李蘊想了下,她家的男人,倒是會去皇城一趟,卻沒定好去的日子,也不敢這般就答應(yīng)了她,倒是沒接那話。
“回頭幫你注意著些!崩钐N這般說的。
阮玲玉與花元,撿了兩個竹筐子里青菜,往村長家走去。
鋤草累了,大家歇息的空會兒,胡玲坐在一側(cè),瞧著李蘊,說了起來。
“那姑娘看著就像是大門戶里的,可惜了,到了二十歲,一般人家的男子,哪里會娶啊。”
“也是被耽擱的,瞧著她長得不差,說話辦事,像是受過教養(yǎng)的!崩钐N接了句。
“應(yīng)該是在府中,好生學(xué)過規(guī)矩的,我聽我娘說過,講的是一些大戶人家里頭,小小孩子,三四歲,就開始立規(guī)矩,了不得!
“咱們家也能行,老許家的孩子啊,將來也不會差的!崩钐N說著,瞧著她,“肚子可是有動靜了?”
“也不曉得是不是有了,葵水一個月沒來了,怕失望還沒瞧大夫呢!
“我是能識藥材,可不敢胡亂把脈。明兒讓輕風(fēng)駕車帶你去鎮(zhèn)上找郎中看看,頭三個月,一定要仔細(x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