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園也是紅了眼圈兒,上前給妹妹攏攏散亂的頭發(fā),哽咽道,“嬌嬌,哥哥也回來了。不怕啊,我們都來接你了!
“嗚嗚,園哥,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才回來,爺爺奶奶都想你呢,總念叨你!”
嬌嬌原本是做戲,但想起水生的背叛,又見到多年未見的哥哥,就當真哭了起來,惹得林禮和林園更是不好受。
倒是門口躺著的三皇子已經氣得要瘋了,原來他們依仗的王牌,根本沒丟,就藏在帳篷之中,偏偏他們就是沒找到。否則,這會兒人任打任殺的就是戰(zhàn)王了,怎么可能是他們!
孫副將等人更是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活活把自己憋死。
他們這是跟了什么主子啊,沒死在戰(zhàn)場上,反倒栽到了主子的愚蠢上。不但愚蠢,還是睜眼瞎啊。
人就在大帳篷里,怎么就沒看見!
不論他們如何,嬌嬌這邊熱鬧還在繼續(xù),沈七刀這個鐵塔一樣的漢子,跪在地上也是紅了眼圈兒,聞訊趕來的勤多默多更是抱了主子的腿哭成了淚人兒。
不是怕被懲罰,是她們早就把主子身邊當了家。這一路說是她們伺候主子,但更多時候主子是把她們當孩子一樣,吃的喝的用的,什么也沒缺過一樣兒啊。
反而是她們把主子丟了,主子這是沒事,若是有事,她們也是不想活了。
嬌嬌是勸了這個,又勸那個,好不容易把嚇破膽的眾人安撫住。
瘋爺也從外邊晃悠進來了,嚷道,“餓死老子了,嬌丫頭沒事兒就去下廚!為了你,老子折騰了幾個月,趕緊做幾個好菜,老子今晚要吃飽喝足!”
“好咧,瘋爺放心,想吃什么有什么!”
嬌嬌也不愿留在這里,帶了勤多默多回來馬車營地,支起灶臺,煎炒烹炸。車上帶的存貨沒放過,就是沒有的,也偷偷從空間拿出不少,不到半個時辰就張羅不少好菜。
因為夜嵐這個病號,沈七刀帶人支起了帳篷。
帳篷里安了一桌兒,其余都分給親衛(wèi)們簡單嘗個味道了。
夜嵐,嬌嬌,瘋爺,林禮林園,劍老,外加沈七刀,圍成一圈兒,終于吃上了一頓壓驚飯。
沈七刀不敢喝酒,迅速吃飽之后就去大營看管三皇子等人了。
勤多默多一人抱了一只碗,雪白的米飯上鋪了一層菜,吃的是笑瞇瞇。
昨晚出事到如今,她們是沒吃沒喝沒睡,如今主子脫險,也終于放心了。
瘋爺抱了酒葫蘆,喝得痛快。
倒是林禮林園沒有沾酒,同夜嵐說起后續(xù)處置。
“三皇子到底是皇子,設計陷害你又沒有成功,就算把這事傳回京都,也不見得會如何!
林園并沒有因為江湖的風吹雨打,如何滄桑蒼老,眼眸里的沉靜,俊美的五官甚至隱含了幾分圣潔之意,特別是這會兒眉眼間微微皺著,很有幾分悲憫。
這讓嬌嬌心頭一顫,總覺得這個哥哥有些奇怪,江湖廝殺沒成羅剎,反倒有成佛之相?
但這會兒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就接口應道,“我先前躲去了一個安全之地,沒在毛皮之下。方才也是權宜之計,實在經不住推敲。若是揪住三皇子的錯處,我如何脫身也要受質疑。王爺受傷,咱們家里力求自保。說不得,這次要放三皇子一馬了!
林禮不甘心,惱道,“真就這么算了?那也太便宜三皇子了,早知道方才我該多踢他兩腳!”
“自然不能這么算了,但報仇一事,如今不能著急。水生知道嬌嬌的秘密太多,我已經派出人手了,先把水生抓到再說。另外三皇子也是還有用處,需要他牽制一些背后之人,讓他和孫副將寫下認罪書,以后我們回了京都,有了這份認罪書,還有眾多人做見證,他和世家都不敢輕易再對林家下手,除非他真登上那個位置!
夜嵐冷笑,桌下握了嬌嬌的手,冷笑道,“但只要我活著,就不可能有那一日!
林禮和林園等人也知道,皇子不是輕易就殺得的,聽得這話也就罷了。
倒是瘋爺把空空的酒葫蘆扔給嬌嬌,嚷道,“丫頭,把好酒裝滿,老子給你出氣去。保管那個狗屁皇子,后悔一輩子!”
嬌嬌轉手就從桌下拿出一只滿滿的葫蘆,也不愿攪了瘋爺的興致,但還是囑咐道,“瘋爺,別太明顯了,出出氣就好了。”
“放心吧!
老爺子拎了酒葫蘆就歪歪扭扭出門去了,眾人也沒有在意。瘋爺雖然行事隨性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分寸的。
但眾人誰也沒料到,瘋爺這次惱怒三皇子動了他的女徒弟,可是下了狠手。沒有打三皇子,也沒有罵三皇子,只是給他嗅了點兒東西。睡在三皇子旁邊的孫副將,許是水相太幸福,也被老爺子遷怒,賞了點兒東西…
林禮和林園體諒妹妹妹夫好不容易重逢,吃飽喝足就早早出去了,留下小夫妻兩人,吩咐護衛(wèi)們看好門戶,就直接進了空間。
宣軟的大床,熟悉又安靜的小家,成了最好的慰藉。
兩人哪里還有什么旖旎的心思,狠狠睡了一覺,醒來看見彼此在身邊,惶恐的心才算平靜下來。
西征軍營里,唐元同崔老將軍,自從戰(zhàn)王出發(fā)去接王妃和三皇子,兩人就總是眼皮跳個不停。
唐元忍不住就道,“老將軍,您說是不是有什么事了,末將這眼皮一直在跳,睡覺都不消停!
不能說唐元迷信,出兵在外,廝殺交戰(zhàn),很多時候有些預兆都會應驗,久而久之,也就不得不相信某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了。
崔老將軍也是抹了一把眼皮,嘆氣應道,“三皇子同王爺本就不合,這次路上同王妃一起趕路千里,三皇子又不是個心胸開闊的,說不得要給王妃尋點兒麻煩。王爺看重王妃,若是知道,肯定有場吵鬧。”
唐元聽見三皇子幾個字就頭疼,忍不住應道,“三皇子不善戰(zhàn),偏偏被派來做監(jiān)軍。若是他不多言,最后得個頭功,就最好不過了。就怕他…哎,到時候苦的還是兵卒們,都是爹生娘養(yǎng),家里都盼著回去呢!
崔老將軍這幾日愁的也是這個,世家為了三皇子這次到草原,不知同皇上做了什么交易呢。目的就是給三皇子鍍鍍金,爬上太子位置的時候,也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