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喝的醉醺醺,嘴里罵著,完全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顯見這些勾當(dāng),他們平日也沒少做。
夜嵐臉色黑得像墨,他從軍多年,大戰(zhàn)小戰(zhàn)不少,最恨的就是這種窩里橫的蛀蟲。對上老百姓,恨不得天王老子一樣牛叉,但是對上敵人,就嚇得尿了褲子。
他也不用耿四幾個動手,直接擼起袖子,幾拳下去就把幾個醉鬼撂倒了,然后囑咐嬌嬌,“城里鏢局的人手也雇傭一些過去,你千萬小心。我收拾了水師人手就會趕到!”
“好!”
嬌嬌干脆應(yīng)了一聲,又怕他一個人,沒有幫忙傳信兒的吃虧,于是喊了趙石趙寶兩個跟了上去。
兩個小子也不是善茬子,樓下馬車?yán)飳ち碎L繩子,把幾個將官綁成一串,直接栓在了夜嵐的馬后。
幾個將官先前被打暈,這么折騰就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受至于人,旁邊更是很多不明所以的百姓在看熱鬧,他們簡直是惱怒的暴跳如雷。
“你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膽敢綁架官差!”
夜嵐根本不給他們廢話的機(jī)會,打馬就走,幾人踉蹌著摔倒在地。胳膊腿或者后背在青石街路上摩擦,不到片刻就疼得殺豬一樣叫喊。
夜嵐這時候才停下馬,冷聲問道,“水師大營在哪里?”
幾個將官還以為自己疼得聽錯了,待得聽清楚,夜嵐居然要去他們老巢,人人都是眼底溢滿怨毒之色,直接指了方向。
夜嵐打馬在前邊跑,他們真是使了吃奶的力氣跟在后邊,居然沒有一個掉隊(duì)。無非是心里的恨意支持,只要到了大營,到了他們的地盤,他們得了幫手,立刻就要夜嵐好看…
不說夜嵐如何,只說嬌嬌問了府城里鏢局和車馬行就把人散出去了,然后她帶了玉蘭和花開雪融去了最大的一家鏢局,叫通途鏢局。
鏢局在城東,突然聽得馬蹄聲聲,鏢局里的大小鏢師們還納悶誰這么有膽子在城里跑馬。
結(jié)果,不一會兒大門就有人稟報(bào)說,有人要重金雇人手。
今日也是湊巧,鏢局的大鏢頭朱武在家,當(dāng)即就把人接了進(jìn)來。
結(jié)果,眾人一見是大小四個女子,做主的好像還是個小姑娘,就有些不以為然。
嬌嬌心里焦急的恨不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哪里有功夫客套,直接拍了五張銀票在桌上,高聲道,“總鏢頭,我家有親人在太平港,我要招攬人手過去救援,一起殺海盜!
這是三千兩銀票算作定金,限期五日,每人一百兩辛苦銀子。若是受傷,翻倍。若是戰(zhàn)亡,撫恤五百兩!
請總鏢頭召集好手,我要盡快出發(fā)!”
朱武如今年歲也有五十了,老當(dāng)益壯,古銅色臉膛上都是皺紋,顯見是個見多識廣的。但這般高價(jià)雇傭人手的,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見。
他擼了胡子,遲疑道,“太平港的倭寇,我倒是也聽說了,不過倭寇兇殘,我們鏢局的人手…”
嬌嬌實(shí)在不耐煩聽他繞圈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居然直接塌陷下去,碎成兩半!
“倭寇進(jìn)犯,殺害的是海州的鄉(xiāng)親,你們身為武人,難道一點(diǎn)兒血性都沒有!算我高估了海州,原來的海州的漢子都是軟蛋!遇到倭寇侵犯,都要鉆在被窩里發(fā)抖的貨色!”
這話實(shí)在太難聽,站在門口聽個熱鬧的鏢師們立刻就有脾氣爆的不高興了,高聲罵道,“哪來的野丫頭,滿口噴糞!”
“就是,咱們是不是爺們,用你一個小丫頭挑揀啊,有能耐上床,親自試一試!”
玉蘭哪里聽得了主子受辱,當(dāng)即飄身上前,直接就同幾人打在一起。也不見她如何力達(dá)兇狠,巴掌好似輕飄飄,但打在鏢師們臉上卻是響亮又干脆,想躲都躲不開。
這還是巴掌,若是換成刀箭,怕是就沒命了…
這是高手!
屋里的總鏢頭朱武,也是驚得厲害,他面前的桌子可是紅木的八仙桌兒,居然被一個小丫頭一把拍碎了,而門外他的鏢師們,也算是經(jīng)年老手了,結(jié)果群毆一個管事媳婦兒,還被人家打的滿地找牙。
這幾個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冒出來的?
嬌嬌隨手從荷包里又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輕輕在朱武眼前晃了晃,低聲說道,“定金再加一千兩,無論倭寇是否攻打,這定金都不會收回。另外,好叫總鏢頭知道,我們來自京都!若是你應(yīng)了這事兒,金銀不會少,我再欠你一個人情,你絕對不會為了今日后悔。但若是你選擇龜縮不動,通途鏢局就是我的死敵!”
京都?
朱武腦子急速轉(zhuǎn)悠,猜測著嬌嬌身份,但無論猜測都沒有頭緒。但這手軟硬兼施的手段,卻一定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說不得就是哪個豪門權(quán)貴家里的小姐。
這般的人得罪了,絕對不是他們一個偏遠(yuǎn)小府城鏢局能承受的。
他咬咬牙,高聲喊著院子里眾人,“住手,都停下!”
玉蘭應(yīng)聲退回了嬌嬌身邊,那些鏢師們也是東倒西歪,勉強(qiáng)湊在一起,眼底都是驚恐,同樣對嬌嬌主仆的出處猜測不停。
只不過一個管事媳婦兒就差點(diǎn)兒把他們都拿下了,其余一大一小兩個丫鬟還沒出手呢,興許是更厲害的角色。
不過,這可是他們想多了,花開和雪融是嬌嬌一行人里武藝最差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朱武已經(jīng)背了手站在門口,高聲同眾人說道,“兄弟們,那些小矮子倭寇進(jìn)犯太平港,燒殺的可是咱們海州的鄉(xiāng)親。誰家沒有老人孩子,誰家不是靠同一片海吃飯。就是有事,咱們自家怎么吵都成,但卻不能讓一群小矮子欺負(fù)了。今日就是幾位姑娘不上門,我也早就想著去太平港殺倭寇。正好幾位姑娘出了重金撫恤,那就更沒有后顧之憂了。五百兩,就是咱們走鏢十年也不見得能賺回來。萬一不小心被倭寇送去見閻王,家里有這些銀子,也足夠建院子,買鋪?zhàn)恿,過上好日子了。
來啊,兄弟們,抄家伙!趕去太平港殺倭寇了!”
“好,聽總鏢頭的!”
“殺倭寇,殺倭寇!那些小矮子太囂張了,打到咱們家門口了,砍死他娘的!”
眾人被玉蘭打服了,又有重金撫恤,最重要是總鏢頭下令,于是好似各個都忘了方才的沖突,嗷嗷叫著,一個比一個愛國,一個比一個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