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不生氣的,可不能食言而肥。再說了,當(dāng)初我就看了她一眼,其余都是馮劉處置的,你不信可以問他!
夜嵐正著急,結(jié)果也巧,馮劉正好從外邊進(jìn)來,聽得將主說起他的名字就麻利的跑了過來。
夜嵐從來沒有這般歡喜馮劉出現(xiàn),趕緊喊了他作證。
若是論起同陳萍打交道最多的,非馮劉莫屬了,當(dāng)初給陳萍灌了啞藥,就是他出手。
突然聽得陳萍居然恬不知恥說起同自家王爺?shù)摹扒橐狻,甚至跑去皇宮,差點兒騙得皇后和陛下賜婚,他簡直氣得跳腳。
“這個女人太不要臉了,當(dāng)初王爺念在同是大越人的情分上,留了她一命。雖說給她灌了啞藥,但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三個月就恢復(fù)原樣了,其余可是半點兒沒虧待她啊。如今這樣硬扒上來,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還不直接殺了扔溝邊喂野狗了!”
嬌嬌其實也不是懷疑夜嵐,就是被這些狂蜂浪蝶惹的心煩,王府里還一個病西施表妹沒解決,這有冒出一個同甘共苦的花木蘭。
夜嵐解決的辦法簡單粗暴,那個陳萍也沒想到夜嵐會拒絕送上門的美色。否則只要在市井里找些人傳流言,大越戰(zhàn)神同為父報仇花木蘭之間的桃色緋聞,絕對會為這件事火上澆油,說不得最后還真就逼迫得夜嵐不得不納了側(cè)妃。
“算了,左右她也被送去慎刑司了,傳出去名聲盡毀,以后翻不出什么大浪花。倒是這樣就把鷹揚書院得罪狠了,說不定有些麻煩!
夜嵐倒是不在乎,冷哼道,“兩邊下注的墻頭草,成不了大氣候,我如今沒有再進(jìn)一步的想法,若是人人擁護(hù),豈不是讓那位不能安睡?”
嬌嬌自然知道那位代指的是誰,臥榻之畔豈容他人安睡,夜嵐勢力太大,卻是容易打破如今好不容易維持經(jīng)營下來的平衡局面。
“也是這個道理,那…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既然知道這些狂蜂爛蝶多瘋狂了,以后就多注意一些,否則被纏上,就是能甩掉也脫層皮!
“不怕,纏上一個砍一個,只要不是傻子,就分得清什么重要!
“你忘了有句話叫飛蛾撲火,人家若是不怕死呢,就想愛情犧牲一次呢?”
“呃…”
馮劉見將主被堵得啞口無言,忍笑忍的肚子疼,于是悄悄跑去了灶間。馮氏最是心善熱情,幾句話就哄得她從鍋里撈出兩只鹵雞腿,馮劉在想叼著湊去窗邊偷聽,卻找不到人影了。
反倒是一個親衛(wèi)過來,搶了一只雞腿,笑道,“王爺說,要你先回大營,他今晚有事去做,明日晚一些再回去!
什么事,不會是跪搓衣板吧?
不提馮劉在這里暗戳戳的腹誹自家將主,只說夜嵐和嬌嬌去了家里的庫房,撿了些吃用之物,然后尋被人之處一起進(jìn)了空間。
原來方才兩人斗嘴,說起那位存了心結(jié)的表小姐,嬌嬌突然想起,這么久,他們一直沒去探望被圈禁的姚家人。雖然也聽說他們沒有被虧待,但不看一眼始終不放心,就是北茅的姚老先生,怕是也惦記的厲害。
夜嵐自然贊同,他先前也不是不想去,但明德帝看著對他信任有加,實際上這份信任卻薄如蟬翼,一旦被打破就前功盡棄,后續(xù)很多安排也不能實行。
可如今他剛剛下聘,定了嬌嬌為妻,帶著妻子給外祖一家行禮,總是說得通吧。
于是,兩人緊急準(zhǔn)備了一些東西,嬌嬌負(fù)責(zé)整理,他就出了空間,又進(jìn)了一趟宮。
果然,明德帝聽夜嵐說只是趁著夜色,帶著嬌嬌進(jìn)去行個禮,盡到禮數(shù)就行,他也就答應(yīng)了。
嬌嬌等著夜嵐回來,同家里招呼一聲,也就悄悄去了五六十里外的默莊。
這會兒夜色深沉,家家戶戶都吃過晚飯,準(zhǔn)備睡覺了,除了村頭負(fù)責(zé)看見的老狗還算警醒,雞鴨回架,鳥雀歸巢,田野里安靜之極。
兩人牽了手,施展開輕身功夫,不過半個時辰也就趕到了。
因為當(dāng)初姚家這事鬧的太大,書生學(xué)子跪在宮門前請愿不說,就是姚家人被圈禁到默莊里,也有人追過來鬧事。
所以,明德帝派了一百兵卒過來,把整個五進(jìn)院子圍的是鐵桶一般。但如今幾年過去,就是再念恩的學(xué)子也泄了心氣,守衛(wèi)自然也沒那么森嚴(yán)了。
特別是這會兒,夜深人靜,前邊倒座房里,除了三五個人在院里守著,其余屋子里都是燭光高照,兵卒們光著頭,脫了外衫,正高聲吆喝著賭錢,那個熱鬧,就是在院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突然院門被拍響,院里的兩個兵卒懶洋洋去開門,嘴里還罵罵咧咧嚷著,“肯定是張三這個懶鬼,白日就該送補給,他非要拖到這時候!
“咱們?nèi)缃窬褪堑惶勰锊粣,給咱們送就不錯了。要我說啊,若不是看管著院里那些大爺,咱們可能都被忘腦后了!
兩人抱怨著,隨手抽出門栓,開了門,結(jié)果門外卻站了一男一女,暗淡的夜色下,也看不出什么模樣,但男人卻把女子半掩藏在身后,渾身的氣勢強(qiáng)悍又冷酷。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兩個兵卒下意識退后了一步,顫著聲音問道,末了又想起來卻尋找被他們?nèi)釉趬Ω鶅旱谋鳌?br />
“哼,”夜嵐冷笑,皺眉應(yīng)道,“就你們這個樣子,若是敵人,早就被殺死一萬次了!
說罷,他不等兩個兵卒反駁,直接掏出兩塊腰牌扔了過去。
兵卒手忙腳亂接過去,可惜看不清楚,于是裝了兇狠模樣喊著,“你們站這里別動,我要先驗看腰牌!
這時候,其余幾個閑話兒的兵卒許是見得不好,已經(jīng)圍了上來,勉強(qiáng)給他壯了膽子,于是飛快跑去最熱鬧的那間倒座房兒。
不到片刻,吵鬧的房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末了又是桌椅摩擦地面之聲,低聲叫嚷著尋找衣衫鞋帽的爭吵。
一盞茶之后,大半兵卒都在院子里集合,然后穿戴整齊的校尉迎到門口,“不知王爺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yuǎn)迎,還望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