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做怎么?”
元初看去,發(fā)現(xiàn)是幕輕寒……月光將他的臉色照得慘白,給人的感覺十分滲人。
元初卻露出笑容,招呼道,“原來是你!”
她手中的斧頭一再縮小,但她并沒有收起來,而是縮到一定程度后,藏在了長長的袖子里。
“……這么晚了,你怎么也沒休息?”
面對很有可能不是本人的幕輕寒,元初高度戒備,臉上卻掛著單純可愛的笑容。
說起這個,幕輕寒苦笑道,“最近因為想不通一個功法上的問題,所以深夜才想著出來走走,不過既然遇到了,不知小初是否賞臉喝一杯?”
元初聽罷,頓了一下,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榮幸之至!
他們都沒有提夜沉淵。
元初跟在幕輕寒身后,朝更進一層的院子走去。
“最里面那進廳就是師傅所住的地方,因為這里比較小,所以,也沒什么好帶你參觀的,希望你不要嫌棄這里太簡陋。”
“怎么會?”元初捏著斧頭,“當(dāng)初我們一伙人,可是在山洞里住了五百天,現(xiàn)在有個屋子遮風(fēng)擋雨,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對了,你還記得其他四個小伙伴嗎?”
元初說完,屏息等幕輕寒回答,誰知他聽罷,腳步一頓,停下來點了點她的額頭,“傻丫頭,你記混了,當(dāng)初和我們在一起的,明明是三位同伴,怎么變成四位了?”
元初表情一僵,“是嘛?大概是我記混了……”
確實是三個,當(dāng)初她和幕輕寒在特級秘境里,遇到了三個小隊友,沒想到他都知道。
“好了,到了,我們進來吧!
幕輕寒語氣非常溫柔,眉眼帶笑的樣子,一如以前對她的態(tài)度。
元初暗中捏緊了斧頭,跟著他走了進去,然后幕輕寒一揮手,當(dāng)真拿出了酒菜。
元初剛想說自己辟谷了,就聽幕輕寒道。
“之前白天,你應(yīng)該是不喜歡師兄的飯菜,所以才說辟谷了吧?畢竟,我還不了解你?你若是辟谷了,那就不是你了……快來嘗嘗,這是我從攏香居買來的飯菜,白天沒吃東西,你肯定餓了!
元初聽罷,想了想就坐下了,她笑著說,還是表哥了解我,只是……她盯著幕輕寒的左手,“表哥什么時候成左撇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幕輕寒臉上的笑容一僵,此時房間里只亮了一盞橘黃色的燈,所以顯得很幽暗,在幕輕寒有些僵硬的表情下,更是顯得很詭異!
幕輕寒很快說道,“是之前右手受了傷,就一直用左手,后來右手傷好了,用左手也變成習(xí)慣了!
說完,他用右手給元初夾了一筷子菜,“來,咱們邊吃邊聊!
元初已經(jīng)越發(fā)確定這里的食物里有什么了,她悄悄打開右眼查看面前的菜,卻什么都看不到,一直很好用的元力,在眼下作用非常有限。
見元初用左手吃飯,幕輕寒笑著說,“小初為什么也用左手吃飯?”
元初右手的斧頭掙了一下,她有些俏皮的說,“我也想試試左撇子是什么感覺。”
幕輕寒似乎沒有懷疑,只是笑著說了一句,“調(diào)皮。”
元初并不擔(dān)心吃下這些東西會有什么,畢竟她已經(jīng)事先將寶玉葫蘆含在嘴里了,她提起筷子打算“吃一口”打消“幕輕寒”的懷疑,但正當(dāng)菜肴即將送入口中時,幕輕寒表情一變,突然打翻了她的筷子!
“別吃!”
元初嚇了一跳!
隨即幕輕寒摔倒在地!原本神情態(tài)度非常正常的他,這會又開始難受了!他額角一瞬間爆出青筋,元初回過神后,連忙給他輸送元力!
元力入體,幕輕寒看上去舒服了很多,但這一次,元初看得分明!
在幕輕寒的體內(nèi),每一根血脈上,都纏繞著一根黑色細(xì)絲,那些絲線太細(xì)了,就好像灰色皮草上落了一根黑色頭發(fā),若不是非常注意,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可一旦發(fā)現(xiàn)了,那些黑絲便鋪天蓋地!
元初連忙收回元力,就這么一會功夫,幕輕寒已經(jīng)滿身大汗了!
“小初……”
他一把握住元初的手,充滿血絲的眼中,這一刻竟然充滿絕望。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快走!不要吃城里任何東西,他們都是假的!快走!”
元初見他這樣痛苦,好歹是昔日友人,她怎么能見死不救?
她握緊他的手,急聲問,“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
幕輕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雙眼開始翻白!
“你說。∥以趺床拍芫饶?!”
這時,幕輕寒雙眼一睜,然后虛弱又疑惑的問,“你剛剛說……救誰?”
元初原本表情很急!見對方突然換了一個人,她沒有強行扭轉(zhuǎn)表情,而是繼續(xù)急切的說,“你現(xiàn)在清醒了嗎?你剛剛好痛苦的樣子,我怎么才能救你?我很擔(dān)心你!”
幕輕寒眼中疑竇漸消,“都是老毛病了,沒關(guān)系……嚇到你了嗎?我很抱歉,小初……”
元初卻已經(jīng)松開手了,“你還是再找你師傅問問吧,你的情況真的好危險,我剛剛還以為你要爆體了!”
元初演技實在太好了,幕輕寒便真以為自己剛剛沒說什么,他點點頭,“多謝關(guān)心……我,我明天會去找他的……”
之后,元初又安慰了幾句,然后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等幕輕寒面帶笑容目送元初走后,那笑容才一點點消失,最后變得十分陰沉。
“明明看到父母都沒有這么強烈的反應(yīng),看來,這個小東西留不得了。”
元初回到房間后不久,夜沉淵也回來了,他們將彼此的見聞都告訴了對方,被子下,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背疼,丹藥,血脈上的黑絲,以及幕輕寒說的‘他們都是假的’這樣的話,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元初傳音問夜沉淵,幕輕寒不是第一次要他們小心了,還說要她小心他的師傅,看來,這背后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夜沉淵卻在思考元初說的、元力能量受限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