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兩者選其一
“我說的每一句話，我看到的所有東西，他都知道，師弟……我不想死……”
厲老看著她，有些后怕的退了一步，“那他想讓你做什么？”
事到如今，楚月也不敢再隱瞞了，她抹去眼淚，哽咽說道。
“他說，他說你喜歡我，要我逼迫你，逼你給夜沉淵下毒！”
厲老立馬說道，“這不可能！”
小淵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疼他，也疼小初，怎么可能會對他們做這種事？
楚月苦笑，她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幽幽說道。
“還有五天時間，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就會在你面前腐爛致死，無藥可救�！�
厲老張了張嘴，可這個時候，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月低聲道，“你知道么？人蛇可以練出玄厄丹，但只要在祭煉人蛇的過程中……將一個藥人推進(jìn)丹爐一起煉化，那么最后得出來的丹藥，就是化厄丹，服用此丹的人，將怨厄纏身，雖然對性命無礙，可終生都不會再晉升一步……他不是想要夜沉淵的命，他只是想讓他不要再成長下去罷了�！�
見厲老沒反應(yīng)，楚月深深的閉上眼睛。
“用他的前程，才能換回我的性命，否則，我就算吃下玄厄丹，也保不住性命！”
厲老聽罷，半響說不出話來，他現(xiàn)在腦子很亂，師姐的意思是，只有夜沉淵不再晉升修為了，她才能活命？
可是，他怎么能因為救她，就去害別人？！
楚月苦笑，她坐在椅子上，背往后仰，有些無力的看著上方，那疲憊痛苦的神情，難以用語言形容。
“你不愿意對嗎？”她苦笑一聲，低聲說道，“當(dāng)初那個人找上我時，喚醒了我的記憶后，曾撫摸著我額頭上的胎記對我說，說我是你此生唯一至愛的人……說我一定能完成他吩咐的事情�！�
“我當(dāng)時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篤定，包括我現(xiàn)在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敢這么說，我對你來說，明明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頂多算是同門罷了……”
“師姐！”厲老咬牙，神情激憤的說，“你不是……你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楚月聽罷，眼神有些嘲諷的看著他，“那你愿意為了我的命，煉制化厄丹嗎？”
厲老放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他眼眶發(fā)紅，“難道只能這樣？一定要這樣？”
“沒錯，一定。”楚月將臉上的淚水擦盡，啞聲說道，“其實沒關(guān)系，我知道自己的分量，你就算不幫我也沒關(guān)系……生不如死的活到現(xiàn)在，想想……其實這世間也沒什么值得我留戀的，師弟，我不怪你將我入這其中，只是我命苦罷了，怨不得人。
五天后……你會給我收尸的，對嗎？”
“你別這么說！”厲老咬牙說道，“我去找小淵，我不相信事情只有這一個解決辦法。”
楚月道，“你只要告訴他一個字，不用五天，我現(xiàn)在就會死�！�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的一切，就是他看到的一切，他只要一個念頭，我體內(nèi)裝滿毒液的人面蝎就會將它全部的毒液打入的我心臟，然后我就會當(dāng)場斃命，神魂具消。
師弟，如果你不打算幫我，那么這最后五天，讓我好好過吧�！�
她的話將厲老逼到了極致，眼下的情況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選擇題，夜沉淵的前程，和她的性命。
他怎么能做這樣的選擇？
*
城門外，守城將王巍恭恭敬敬的將帝國來使迎接到城內(nèi)。
來使帶著上百隨扈，和十幾名醫(yī)師，他們趾高氣揚(yáng)，態(tài)度十分傲慢。
“大人，您可算來了！來，這邊請，我們已經(jīng)等您很久了！”
“嗯�！蹦俏淮笕烁爻菍⑦M(jìn)門后，城中立馬圍過來一大群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說。
“大人，我們這幾天已經(jīng)沒人失蹤了，解開城禁吧！”
“對啊對��！我只是路過這里的普通人啊，我還要趕路……”
來使皺著眉，利喝一聲，“肅靜！”
那些城里的老百姓立馬安靜下來，眼巴巴的看著眼前光鮮亮麗的一伙人。
只聽來使冷聲說道，“陛下有令，凡是發(fā)生詭異情況的地域，不論大小，一縷嚴(yán)查，嚴(yán)查過后沒有問題，才能放行！”
他說完之后，扭頭問一邊的守城將，“王巍，你一直守在這里，我問你，這段時間應(yīng)該沒有人進(jìn)出吧？”
王巍聽罷，誠惶誠恐的說，“沒有，小人拿腦袋擔(dān)保，這段時間，一個進(jìn)出的人都沒有！”
來使聽他這么說，嚴(yán)肅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做的很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我一定會查明是誰濫殺無辜！”
……
像夜沉淵，元初，他們根本沒有在守門將的記憶里出現(xiàn)過，明明在夜沉淵的記憶里，這個叫王巍的人，還給他們帶過路。
*
厲老的神情有些萎靡。
明明煉制化厄丹的材料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但他遲遲沒有動手。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想要練出八品丹藥，必須要夜沉淵全力相助才行，但他心里惦念著事情，這樣狀態(tài)的他，是不可能練出八品丹藥的。
他想的最多的還是楚月。
如今的楚月和曾經(jīng)的她有很大不同，當(dāng)年的楚月，雖然是因為得到他贈與的功德之力，才得以轉(zhuǎn)生，但也必須是她沒有作惡，才能一直轉(zhuǎn)生下去。
可現(xiàn)在的她，不僅會殺人，而且還慫恿他用那些黑衣人的性命煉化厄丹，那可是用人煉丹啊！他這輩子都沒有做過這種事。
但轉(zhuǎn)念一想，并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一直活在一個黑暗壓抑的環(huán)境中，備受煎熬，為了活下去而犧牲別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在生死攸關(guān)的情況下考驗人性，本來就不公平。
他該怎么做，真的要看著她去死嗎？
厲老回想起當(dāng)年師姐倒在他懷里的樣子，心尖抽痛，難道他要看著她在他面前死去兩次？
天方開舟內(nèi)的氛圍變得凝重起來。
但這只是個開始。
這幾天，夜沉淵他們之所以沒有打擾他，是因為城里發(fā)生了新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