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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yī)院。

  秦溪與傅靳城到的時候,正好文尊的車也開了進(jìn)來。

  兩人便站在一旁等。

  文尊下車后,看到他們,臉色冷淡如常。

  森特卻對文尊的料事如神十分敬佩。

  “傅總,小溪,你們來得真快!

  秦溪有些奇怪為什么他們知道消息卻沒告訴自己,但這會兒也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所以點頭接話。

  “嗯,我們也是剛接到消息!

  “別在這里站著了,快進(jìn)去吧!蔽淖鹫f了這句話,徑直朝里面走去。

  秦溪一行人這才跟上。

  二十分鐘前,錢城病房內(nèi)。

  對于無聲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的錢剛,錢城表現(xiàn)得十分冷淡。

  “你不是早就打算把爛攤子甩給我了嗎?怎么,現(xiàn)在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

  錢剛的為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比起傅正平,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傅正平一直沒有不管自己的妻子,可他卻生生逼死了自己的發(fā)妻。

  錢剛看到了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恨,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瞞不過他,心里有些悲涼。

  “小城,我這么做也是為了錢氏和你好。你沒有經(jīng)手之前錢氏的運作,也沒有參與到錢氏的經(jīng)營中來,所以就算查到錢氏也查不到你身上。而我走了,那錢家的新聞也影響不了你,這樣你才能好好做你的事業(yè)!

  錢城聽后,眼角的嘲諷更濃。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錢董的一片苦心?”

  “小城!”錢剛知道他見他不信,繼續(xù)解釋,“我知道你一直不贊同我的一些做法,但是錢氏的發(fā)展受限,想要打開局面我不得不這么做。而且這也是你爺爺……”

  “別跟我提爺爺!”

  之前還只是冷淡的錢城突然動怒,不顧一身的傷勢,撐著身體要坐起來。

  但因為肋骨骨折的地方十分疼,沒成功。

  只能仰面躺著,一邊喘氣,一邊罵道:“爺爺?shù)乃离m然是傅家誘導(dǎo)的,但你也脫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你后來做的那些事,他怎么會不放心把錢氏交給你!你倒好,為了一沓冰冷冷的紙,連良知都不要了!”

  “錢城,你可是你父親!你怎么能這么說!”

  錢城擰著眉忍痛,然后森然質(zhì)問道:“父親這個詞,你配嗎!”

  錢剛被他眼神里的冷色驚到,不管父子倆的關(guān)系惡化到哪個地步,他都堅信著血濃于水,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的做法雖然不光明,但不一定全是錯。

  可沒想到他打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當(dāng)做他的父親。

  錢城見他愣住了,拼著不多的氣,繼續(xù)質(zhì)問。

  “當(dāng)初我媽死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生病發(fā)燒的時候,你又在哪里?這些年我是怎么學(xué)會獨立生活,又是怎么從期待變?yōu)榻^望的,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錢剛被問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錢城的恨在眼底和嘴上全部爆發(fā)。

  “你以為我為什么回來?如果不是爺爺一直勸說我,說你不容易,你以為你還能靠著錢氏作威作福多久!可是你不該把爺爺也氣死了,這是你自找的!錢城,這是你的報應(yīng)!”

  壓抑多年的情緒傾數(shù)發(fā)泄了,錢城覺得莫名痛快。

  錢剛卻一臉慘白地看著他,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一般。

  遲滯的大腦在震驚之后,慢慢轉(zhuǎn)動,可每轉(zhuǎn)動一次,心臟都牽痛一次。

  讓呼吸難以為繼。

  “錢氏崩潰,是不是你的手筆?”

  錢城冷嗤了一聲,不屑道:“錢氏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有沒有我的手筆不重要!

  “可那是你爺爺幾十年的心血,是我們錢家——”

  “那又怎么樣!”

  錢城大聲搶了他的話,因為胸腔太用力,扯痛了骨折的地方,疼得他攥緊了被面。

  他緩了一口氣,才重新看向錢剛,“優(yōu)勝劣汰,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也是商界的規(guī)律。錢氏成立已久,內(nèi)部腐朽,又沒有核心競爭力,甚至連轉(zhuǎn)型的路線都沒有。退出舞臺,也是正常的。”

  “可它是你爺爺?shù)尿湴,是我們錢家的命脈!不管外界怎么評價它,我們都不能讓它落敗。你是錢家的子孫,更是你爺爺?shù)尿湴粒阍趺茨苣敲蠢溲!”錢剛痛心疾首。

  錢城卻淡淡勾唇,笑得薄涼又無情。

  “可錢氏是在你手上毀了的!

  “你——”錢剛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這段時間他心神緊繃,又四處奔波,得知他出車禍命懸一線,更是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心力交瘁。

  錢城看他身體晃了一下,冷笑的表情沒變,但眼神卻微微有些滯緩。

  聽聞走廊上突然響起的急湊腳步聲,他驀地開口,“你走吧,再待下去就晚了!

  錢剛狠狠閉上眼,然后重新睜開,再度看向自己的兒子,眼神已經(jīng)從之前的痛心變?yōu)榱诵牢俊?br />
  似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沉聲說道:“我和你爺爺都對你有著一樣的期望,希望未來錢氏能重新回到你手上。”

  錢城震駭?shù)乜粗,眼神十分?fù)雜,像是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又像是悟懂了不敢相信的事情。

  來不及說什么,一聲清脆的破門聲后,一群穿著便服,身形格外筆挺的人走入了病房。

  他們不是F國的面孔,而是剛毅嚴(yán)肅的東方面孔。

  看到錢城,一個年長的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是南城警署的人,錢剛你涉嫌非法侵占他人財產(chǎn)以及故意傷人,請你立刻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錢剛沒料到先到的是他們,有些錯愕。

  可這個表情只停留了一會兒,就轉(zhuǎn)為了灰敗和了然。

  “好,我跟你們走!

  剛轉(zhuǎn)身,文尊和傅靳城一行人就到了。

  他們看到里面的情形時,都十分意外。

  包括傅靳城。

  秦溪看到那些氣質(zhì)明顯不同于常人的人,再看神情灰暗的錢剛,第一時間看向了傅靳城。

  那群人明顯是警署的工作人員,難道是他提前聯(lián)系了他們?

  傅靳城收到秦溪的懷疑,擰眉搖頭,不是他。

  秦溪微微瞠目,不是他!

  那還能是誰?

  爸爸和森特肯定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也根本不會知道錢剛的行蹤。

  文尊第一懷疑的人也是傅靳城,見他否認(rèn)這個念頭也沒有動搖。

  這里除了他,沒人希望錢家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