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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是哪位?”那邊的聲音十分禮貌,聽起來也上了年紀(jì)。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索姆教授嗎?”維安父親問道。
“是的,我是,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您還是不是有個學(xué)生叫凌廉,當(dāng)初您還在他提交的設(shè)計稿上簽署了您的名字?”
那頭的人沉默了,似是在回憶。
凌廉在聽到自己恩師的聲音后,就直直看著擴(kuò)音器。在他沉默的時候,放松的手再度緊握。
秦溪與其他人屏息等著,誰都不敢說話,怕錯過這個答案。
所幸沉默的時間并不長,對方很快回話了。
“是的,我有一個天賦很好的學(xué)生叫凌廉。當(dāng)初能讓我簽字的設(shè)計作品不多,他就是其中一個。我記得那是一副豹頭鉆石項鏈,當(dāng)時他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要找罕見的松翠綠寶石作為吊墜,這樣就沒人能仿制他的作品了!
說著,他還輕松地笑了起來。
答案已經(jīng)得到了。
在眾人的意料之外。
維安父親也很意外,跟對方說了聲抱歉,解釋了原因后掛斷了電話。
看著臺上的凌廉,神情有些復(fù)雜。
文尊也是。
但其他人卻在短暫的安靜后自發(fā)地為凌廉鼓掌。
算是為自己之前的出言不遜致歉。
他們坦白而直接的表達(dá),讓臺上的凌廉紅了眼眶。
秦珂見結(jié)果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一下子呆住。
錢城卻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垂眸不語。
在那片熱烈的掌聲中,寧笙歌的臉色倏地轉(zhuǎn)白,眼神隨之變得陰狠和怨毒。
他竟然敢拆穿自己!
好!
她要他再度被人踩到泥底!
“大家安靜,我有件事要告訴大家——”
她的話剛出口,就被凌廉冷靜截斷。
“寧小姐的設(shè)計,也是我的!
熱烈的鼓掌聲被這句話震得當(dāng)場中斷。
剛沉浸在喜悅里的人來不及反應(yīng),表情卡在了喜悅與震驚之間。
秦溪和貝拉剛放松的心,也因為他這句話再度懸了起來。
貝拉無法接受他的做法,低呼道:“他是瘋了嗎!怎么能說這句話!”
維安父親和文尊的神情更復(fù)雜了。
秦珂和錢城也是一副驚詫的神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眾人高度關(guān)注的凌廉仿佛看不到大家的震驚,神情平靜地看著大家,解釋道:“不只現(xiàn)在這個設(shè)計,就連當(dāng)初寧笙歌參加比賽的設(shè)計都是我的,包括之前讓她一戰(zhàn)成名的CA國際比賽。那些都是我替她畫的,我是她雇傭的槍手,一個毫無職業(yè)操守的槍手!
三言兩語,穿腑震心。
除了秦溪,其他人都被這個真相震驚了。
包括寧笙歌自己。
她沒想到自己拿捏在手里,視為可以威脅他的把柄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他就這么平淡地說出來了,毫無懸念,毫不遲疑。
像是這件事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文尊震驚之后很快就回神了,看秦溪沒有震驚,反而流露出幾分痛心和擔(dān)憂,他緊緊蹙眉,臉色陰沉得讓人不敢看。
一直沒出過聲的媒體在這個時候終于按捺不住,紛紛舉著話筒往臺前沖。
安保人員看到后,立刻跑過去堵。
記者們被堵住了身體,卻沒被抵住喉嚨,他們立刻隔空喊話,沖凌廉提問。
現(xiàn)場一下子變得混亂。
維安父親擔(dān)心持續(xù)下去會亂,立刻護(hù)著維安起身,并讓自己的人護(hù)著文尊等人準(zhǔn)備撤了。
秦溪不想走,但架不住文尊和森特的勸說,只好跟著他們走。
貝拉也在昂諾的護(hù)送下走了。
其他人也紛紛散了。
只剩下凌廉一個人獨自抵抗著所有人的質(zhì)疑與抨擊。
文家莊園。
秦溪和文尊剛下車,就見一道白色身影從里面沖了出來。
“叔叔,求您不要讓阿廉坐牢!求您救救他,求您了!”
人還沒看清,秦溪就聽到了一道悲傷至極的聲音。
除了元元,還能有誰。
沒等到文尊開口,文望就怒氣沖沖從里面走出來,沖她喝道:“元元,你給我住嘴!”
文元元卻不聽,緊緊拉住文尊的手,“叔叔,阿廉做的事是不對,可是他也自己承認(rèn)了,也沒有再繼續(xù)錯下去。求您幫他說說話,他已經(jīng)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了代價,就不要再懲罰他了,他還那么年輕,而且身體也不好,真去了監(jiān)獄他身體會垮的,說不定還會……”
“夠了!”文望一把把她扯離了文尊,怒不可遏地說,“元元,我看你是被他迷得失了心竅。他是當(dāng)中承認(rèn)的,還承認(rèn)他幫寧笙歌畫了所有畫稿,沒人能幫他!”
文元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捂著臉當(dāng)場就哭了出來。
秦溪從未見過哭得那么凄慘的她,心頭不忍,走上前扶了扶她的肩膀,輕聲道:“元元,你別難過,他或許沒你說得那么嚴(yán)重!
文元元聽到秦溪的聲音,立刻就撲了過去,“小溪,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秦溪被她的聲音感染,不禁也紅了眼眶。
文望對自己的女兒失望極了,可看到她哭得那么可憐,那些失望又轉(zhuǎn)為了心疼。
他張了幾次口卻什么都沒說,最終氣惱地轉(zhuǎn)身回了屋。
“別在外面吹風(fēng)!
一直沒說話的文尊看了秦溪一眼后,留下這句話也走了。
秦溪陪著文元元在外面站了幾分鐘,等她的哭泣弱了一些才扶著她一起進(jìn)去。
進(jìn)去后,文望就示意拿著準(zhǔn)備好熱毛巾的傭人上前為元元熱敷眼睛。
文元元生氣,不肯敷。
秦溪便接過來替她敷上。
文元元這才沒拒絕。
可卻不肯再靠近文尊和文望。
“我先帶她上去休息一下!
文望點點頭,目送她們上樓。
等把文元元安撫著睡下了,秦溪才從樓下下來。
見文尊和文望還在客廳坐著,兩人的表情都很不好看,知道凌廉的事不會那么容易過去。
她默默吐出一口氣,坐在了文尊身邊,“爸爸……”
“你是不是知道凌廉的事?”
文尊搶白的詢問,讓秦溪把剩下的話都吞到了肚子里。
文望聽聞他的詢問,詫異地望著秦溪,“小溪?”
秦溪的心跳突地加快,有些心虛,也有些忐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