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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出聲,秦溪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急了。
默默深吸了一口氣后,才柔聲對他解釋道:“爹地和媽咪沒吵架,是媽咪語氣不好,寶貝別擔心!
說著,她把小寶放在地上,含笑親了親他的臉。
小寶還是一臉狐疑。
傅靳城這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然后另一只手勾住了秦溪的肩,“媽咪沒騙你。”
小寶這才信了。
剛勸好小寶,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傅靳城聽后,臉色一沉,五官的線條也變得凌厲。
秦溪察覺他的神情變了,好奇地看著外面,誰來了?
管家出去看,很快就笑著進來,“少爺,夫人,是老爺來了!
秦溪聽后有些擔心,爸這個時候來多半是興師問罪的。
她怕父子倆一見面就杠上,抬手握住了傅靳城的手,察覺他的手很涼后,又加大了力道。
然后側(cè)頭看他,“盡量別吵架,好嗎?”
傅靳城壓下了眉宇間的厲色,輕輕點頭。
很快,傅正平就進來了。
今天的他穿著居家的淺色開衫,里面搭著白色襯衣,氣質(zhì)儒雅。
他看到傅靳城和秦溪時,臉色有些緊繃。
但看到小寶后,立刻就緩和下來了。
“小寶,有沒有想爺爺呀?”
小寶對他的到來沒太多的情緒變化,但大眼睛對上秦溪的期待后,才糯聲回應,“有!
傅正平?jīng)]想到自己能得到回應,開心地伸手要抱小寶。
可把手伸出去,才想起小寶不喜歡他觸碰,于是半路又把手往回收。
小寶看到后,主動貼了過去,握住他的手,甜甜道:“爺爺,抱!
傅正平受寵若驚地蹲身抱住了他。
小小人兒填滿了他整個懷抱,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飽滿了。
心里的怒氣也被稀釋了一些,但不足以熄滅。
但小寶纏著他,他也沒辦法跟秦溪和傅靳城說正事。
秦溪看著被小寶哄得服服帖帖的傅正平,沖傅靳城勾了勾手指。
傅靳城看著那根白嫩嫩脆生生的手指,立刻側(cè)了過去。
“你說,爸會不會被小寶哄得不著北就放棄對我們的盤問了?”
傅靳城聞言,抬眼看她,低聲回應道:“他不是你。”
秦溪瞪著他,“我怎么覺得這不是句好話呢!”
傅靳城卻突然傾身,親吻了她的手指。
柔軟的唇瓣貼上她的手指,傳來了奇異的觸感。
秦溪感覺渾身都過了電,整個人都被燙到了,立刻收回手,一臉惱怒地瞪著他,“你干嘛!”
傅靳城黑眸起了暗涌,像是危險的漩渦,將她吸引了過去。
“找點勇氣!
“嗯?”秦溪沒聽明白。
傅靳城卻不解釋。
飯后,傅正平怕再被小寶哄著就耽誤了正事,立刻把小寶還給了秦溪,然后給了她和傅靳城一記嚴厲的眼神,獨自去了書房。
秦溪和傅靳城對視了一眼,也紛紛起身。
秦溪給小寶交代了一個看書的任務,就跟著傅靳城去了書房。
進去后,傅正平正站在窗前,對著外面出神。
察覺他們進來后,也沒動。
這樣捉摸不定的樣子,讓秦溪有些不適應。
她不安地看了看傅靳城。
傅靳城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后,拉著她坐在了沙發(fā)上,一派閑適自然。
傅正平轉(zhuǎn)身看到他們怡然自得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今天的事你們怎么解釋!好好地為什么跟阮家鬧掰了!你忘記你阮叔當初是怎么支持你幫助你的了!”
秦溪沒辦法跟傅靳城辯解,只能握住他的手,提醒他別爭吵。
傅靳城知道秦溪的擔心,沉聲解釋道:“這只是個捕風捉影的新聞,不用在意!
傅正平更惱,“你要是沒行跡,記者怎么捕風捉影!小城,我知道你現(xiàn)在長大了,想把傅氏掌握在手里,但是你還太年輕,你不知道傅氏能走到今天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當初要不是你阮叔全力幫我,傅氏根本不可能成立。作為后輩的你,怎么能鬧出這種新聞來!”
秦溪知道傅氏不容易,也理解傅正平著急的心情,可是她不理解傅正平這種蓋棺論定的態(tài)度。
仿佛對靳城毫無信任感。
傅靳城一忍再忍沒爆發(fā),但是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既然傅董那么在意,那為什么不想辦法把這個新聞壓下去呢?”
傅正平被他挑釁的態(tài)度激得有些口不擇言,“你犯的錯,憑什么要讓我為你買單!”
“爸!”
這句話太刻薄,讓秦溪都忍不住出聲。
傅正平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想要補救卻晚了。
因為傅靳城的臉色徹底冷了,連帶著眼底隱藏的冰棱都浮出了水面。
每個尖角都刺得他心生不安。
“傅董的話真有道理,如果我早知道,當初就不會放棄學業(yè)回來,更不會為了不屬于我的公司嘔心瀝血到現(xiàn)在。既然現(xiàn)在傅董對我沒有信任,還心懷不滿,那不如你明天召開董事會把我換了吧!
這下?lián)Q傅正平臉色難看了。
“我不是想換掉你,我是希望你能跟你阮叔道個歉,然后辟謠。”
傅靳城冷笑了一聲,“何必呢!萬一到時候大家有懷疑是傅氏買熱搜來蹭熱度,我又要讓傅氏蒙羞了,還是換掉我比較實在!
“靳城!鼻叵锤缸觽z對話火藥味越來越重,心里很著急。
傅正平被傅靳城氣得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更惱了。
“你是不是以為現(xiàn)在的傅氏除了你就沒人能做的好了!我告訴你,你別逼我,現(xiàn)在董事會的人對你很不滿,要不是我一直游走為你周旋,你不可能——”
“我不敢這么認為。”傅靳城冷色搶過了他的話,“我不過是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頂多聰明一些,沒什么格外的能力。能把傅氏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盡了全力,所以傅董您也別替我周旋了,就讓他們換掉我吧,這樣好歹我也能為自己活幾天!
“靳城。”秦溪看傅正平臉色發(fā)白,抓緊了他的手,沖他搖頭,讓他別再說了。
傅靳城沒再說,但是嘴角譏嘲的笑意卻愈發(fā)明顯。
傅正平看著他,突然間覺得很陌生。
小時候的他不是這個樣子。
他很聽話也很聰明,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可是自從小寶的事以后,他就變了。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父子倆竟然走到了這種水火不容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