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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
傅靳城洗完澡后在書房看文件,等秦溪回來。
眼看快十點了,秦溪還沒回來,他有些擔(dān)心,便拿出手機(jī)給她打電話。
不想,鈴聲卻在隔壁響起。
他立刻起身朝臥室走去。
打開門后,入眼之處沒有秦溪的身影,但是鈴聲還在響。
他走到沙發(fā)邊,看到了秦溪的包,他立刻朝內(nèi)室走去。
發(fā)現(xiàn)床上沒人,反倒是浴室傳來了聲響。
他連忙去敲門,“秦溪,你回來了?”
門內(nèi)沒有回應(yīng)聲,全是嘩嘩的流水聲。
他覺得不對勁,又敲了敲門,“你在里面嗎?”
還是沒回應(yīng)。
“我推門進(jìn)來了!
言罷,他推開了浴室的門。
里面水汽蒸騰,煙霧醞騰,秦溪沒有在浴缸里,反而抱著自己瑟縮在角落里,渾身都在發(fā)抖。
“秦溪!”他臉色一變,立刻沖過去。
秦溪哭得喘不過氣,完全沒聽到他的聲音,直到手臂上傳來了一陣疼痛才驚訝抬頭,見傅靳城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她,心頭的痛意更重,立刻撲身抱住了他。
“靳城,靳城!”
她的聲音混合著哽咽和顫抖,聽得傅靳城心都擰作了一團(tuán)。
他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回應(yīng)道:“我在,我在!
觸及她身上都是濕的,他順勢坐在馬桶上,抱著她坐在了自己腿上,然后反手又扯了一張浴巾來裹著她。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你的衣服都濕了,我?guī)湍惆岩路撓聛,不然會感冒的!?br />
他伸手解開秦溪的紐扣,卻被秦溪伸手按住。
她不說話,就是哭著搖頭,眼淚一顆一顆往外冒。
傅靳城受不了她這副樣子,只得妥協(xié),“好,我不動,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秦溪抬手要抱他,卻因為自己身上是濕的,又放下了手。
傅靳城胸口一悶,直接把她按在了懷里,緊緊貼著她。
“乖,不管發(fā)生什么,我會陪著你!
秦溪伸手擦了眼淚,努力壓抑著哽咽,解釋道:“我今天去看爸爸了!
傅靳城知道她說的爸爸,是指秦濤。
他沒打斷,一手按住她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將自己的體溫一點點過渡到她冰涼的身上。
“他還在說服我不要查,說他認(rèn)命。我沒忍住就告訴他,我找到辦法了,我查到林薇有私生子,然后爸爸突然就一臉痛苦的按著心口,我嚇到了,正喊著他就看他歪著身體倒下了。他就在我面前倒下了!”
傅靳城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爸現(xiàn)在怎么樣?”
秦溪的眼淚又流下來了,“我沒辦法進(jìn)去,是陳律師進(jìn)去查看后告訴我,爸爸已經(jīng)吃過藥休息了。爸爸以前身體挺好的,怎么現(xiàn)在會那么虛弱?”
傅靳城沉沉嘆氣,雖然他已經(jīng)定期安排人進(jìn)去幫他們體檢,為秦濤紓解心結(jié)。但是那個地方太磨人,秦濤年紀(jì)也在那里,身體自然不如從前。
得知自己真心對待的枕邊人竟然背著自己跟其他男人有染,是男人都受不住。
可是看著懷里的人哭得那么凄慘,他又怎么忍心怪她。
只能輕輕哄著,“那個地方畢竟不是家里,爸的身體自然會不如從前。但是秦溪,這不是你的錯,你別怪自己。”
“是我的錯!是我嘴快,是我不分輕重,才讓爸爸昏倒了!”
“秦溪!”傅靳城雙手捧著她的臉,額頭緊緊抵著她,“你只是愛護(hù)心切,爸不怪你的。”
秦溪伸手抓住他,請求道:“明天你帶我去里面看爸爸,好不好?”
“好!
傅靳城擦她的眼淚,“別哭了,我心疼!
秦溪輕輕點頭,忍住了哽咽。
“我最近是不是很愛哭?”
傅靳城看她那雙跟兔子似的紅眼睛,心疼地吻了她的眼睛。
“是我沒保護(hù)好你!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分散了他太多的心神,所以讓塌被忽略了。
秦溪連忙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那些事太突然了!
從文尊說她是他的女兒到林薇有私生子,這些事的沖擊太大了,導(dǎo)致她的情緒一下子就崩盤了。
“別想了,先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你的眼睛又要腫了!
“嗯!
等她發(fā)泄夠了,傅靳城才幫她洗澡換衣服,再輕輕放在床上。
待她睡熟后,傅靳城才起身換了衣服。
心情有些浮躁,沖淡了他的睡意。
他怕自己翻來覆去會吵醒她,便輕步走到了陽臺去透透氣。
外面的夜色靜謐而盛大。
如同一張翻云覆雨的手,將他們?nèi)渴占{在了手中。
翌日。
秦溪在傅靳城的安排和陪同下又去見了還在接受療養(yǎng)的秦濤,他當(dāng)時還在昏睡,但是醫(yī)生說已經(jīng)沒了大礙。
看著這么虛弱的秦濤,秦溪還是很難過。
但經(jīng)過昨晚的發(fā)泄,這種刺心的難過已經(jīng)能忍受了。
離開監(jiān)獄的時候,她還特意去翻看了秦濤的看望記錄。
看到又一年快過去,上面除了她和陳律師,再無其他人來看望過他。
她對林薇和秦珂的憤怒,幾乎要轉(zhuǎn)化成怨恨了。
傅靳城握住她氣得發(fā)顫的手,柔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秦溪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跟他一起離開。
回去的車上,她望著窗外久久沒說話。
傅靳城握著她的手也沒松開。
走到岔路口,他才問秦溪,“你回工作室,還是回家?”
“工作室吧!彼有事沒處理完。
想著,她才回頭看他,對上那雙深邃得能包容萬種情緒的黑眸,她忍不住開口,“靳城,我心里有怨。”
傅靳城頷首,“它可以存在!
“可是我沒有底氣去怨!
秦珂和林薇是爸爸最親近的人,當(dāng)初她還能以養(yǎng)女的身份去怪。如今文尊公開承認(rèn)了她,她感覺自己突然間被貼上了某種標(biāo)簽,失去了這種底氣與立場。
說不定以后爸爸知道,她會連探視的資格都被取消。
傅靳城明白她的擔(dān)心,冷靜地鼓勵道:“你可以有,因為在秦濤的眼里,你依然是他的女兒。”
秦溪的心微微破開了一絲光明,“爸爸會一直認(rèn)我?”
“會!
“所以,我是有資格和底氣去幫爸爸做這一切的,對嗎?”
“是,你可以,沒人能質(zhì)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