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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周年晚宴上。
被客人纏住一直呆在內(nèi)場的森特終于抽身,得知傅靳城來過還帶走了秦溪,他臉色一變,立刻聯(lián)系秦溪。
可是,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
他不敢耽誤時間,不敢驚動遠(yuǎn)在國外的文尊,便打聽了錢城的去處。
那時,錢城和錢剛一起看傅靳城送來的“賀禮”。
“賀禮”見到錢剛,立刻又跪又拜,“錢總,老爺子的事真的不能怪我!當(dāng)初我賣古董的時候也是鑒定過的,對方跟我說是真的,我才拿出來賣的。而且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老爺子!您一定要相信我……”
錢城靜默地看看錢剛,“爸,你不是說已經(jīng)處理好了嗎?那這個人是哪里來的!”
錢剛也是一臉震驚,一腳就踹在了那人胸口上,“混賬東西!要不是你賣贗品,我爸至于被人氣死嗎!現(xiàn)在你還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賀禮”十分惶恐,錢家在南城的勢力僅此于傅家,他清楚錢家有多黑,被踢翻后不敢反抗,立刻又并腿跪好。
“錢總,我可以發(fā)誓,如果我所說有假,必遭天譴!”
“滾!你這些話只能去跟閻王說!”
“賀禮”一聽登時白了臉,見求錢剛沒用,立刻改而去求素來溫和待人的錢城,“錢公子,我真的沒說謊,我也是被人坑了,求你幫幫我求求情!
錢城看著匍匐在腳下的他,眉目不動,淡聲問道:“那你先告訴我,是誰幫你鑒定的古董?”
事關(guān)生死,那人不敢隱瞞立刻回答,“是真金鑒定所,他們是南城最大的鑒定所,所以我才深信不疑的!”
錢城一聽,滿意地點(diǎn)了頭。
他蹲下身,伸手扶住了那人的手臂,將他虛扶了起來。
那人以為自己得救了,感激地答謝。
哪知——
“把他處理了!”
如風(fēng)溫和的聲音,瞬間變成了惡魔之音。
“賀禮”來不及回神,就被等在一旁的人拽了出去。
“錢總,饒命啊!錢公子,錢公子——”
錢剛知道錢城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所以臉色沒多大變化。
但是對上他不冷不淡的眼神,他的心莫名一突。
“阿城,這件事我真的處理了,但是這個人太狡猾,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來騙我!”
錢城眼底的溫和被這句話撕得粉碎,他冷冷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希望等你百年,你還有臉去見爺爺!
錢剛臉色一頓,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錢城剛走出去,迎面就遇到了前來找他的管家,“少爺,森特先生有急事找您,正在外面等您呢!”
錢城一聽森特有急事,收起了自己紛亂的心緒,“帶走。”
走了一半后,又問,“森特先生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管家遲疑了一瞬才點(diǎn)頭,“是秦小姐,被傅少帶走了!
“什么!”錢城臉色驟變,疾步?jīng)_了出去。
傅家。
秦溪的心從未如此刻這般痛過,以至于她有些承受不住,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
而欺在她身上的傅靳城,像是一只陷入了絕境的獸。
一直在激進(jìn)地攻城略地。
他的力道沒有一點(diǎn)的憐香惜玉,也沒有半點(diǎn)的感情,整個人成為了被沖動驅(qū)使的傀儡。
直到嘴唇里流入一股咸甜,他已經(jīng)混沌的眼眸這才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他撐起身往下看,看到的是緊閉著眼,顫抖著唇的秦溪。
她頭發(fā)凌亂,櫻唇紅腫,滿臉都是脆弱和無助。
這個表情像是一根針,每看一秒就刺入他的心臟一分。
“秦溪!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仿佛是受了傷。
秦溪抽泣了兩聲,慢慢睜開眼。
那雙柔亮的眼眸里攙著憤怒與痛楚,深深絞著他。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傅靳城輕輕一動,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肩帶已經(jīng)被他扯斷,白皙的肩頭已經(jīng)布滿了青紫的紅印。
他有些后悔,可是想到秦溪與秦城親昵的那一幕,那點(diǎn)后悔也被憤怒與嫉妒覆蓋。
“昨天剛跟我劃清界限,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錢城。你那么難捱,身為前夫大的我自然也看不過去,反正都是要給的,給他和給我又有什么區(qū)別?”
秦溪感覺呼吸一下子變得很困難,她完全沒想到傅靳城會這么說她。
他怎么能這么說她!
他怎么能!
在她揚(yáng)手要給他一巴掌的時候,傅靳城眼疾手快地壓住了她的手,因?yàn)閼嵟瓫]注意力道,一下子弄疼了秦溪。
秦溪剛?cè)滔氯サ难蹨I再度浮了上來。
但是她忍住了。
“放開我!”
傅靳城冷冷勾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充滿了嘲弄。
“放開你,好讓你再去爬錢城的床嗎?”
秦溪?dú)獾谜f不出話來。
“秦溪,怎么離開我你是不是很開心?當(dāng)初的我跟傻子一樣把你捧在掌心,不讓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結(jié)果你轉(zhuǎn)眼就跟人跑了,當(dāng)了別人的干女兒不說現(xiàn)在還找了一個比我略小的小鮮肉。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能耐呢!”
他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精準(zhǔn)地插入了她的心。
秦溪的眼淚就這么滑下。
同一時間,心底的僥幸也被抽離了。
“傅靳城,你是不是一直都認(rèn)為我卑賤可恥,可以為了錢爬任何人的床!”
傅靳城怔住。
不知道是她的眼淚,還是為她的話。
秦溪被他的沉默狠狠刺痛,“當(dāng)初所有人都質(zhì)疑我的時候,你嘴里說著相信我,其實(shí)心里也認(rèn)定了我就是那種為錢不惜一切的人,是不是!”
傅靳城眼眸閃動,冷色難繼。
秦溪悲憤不已,被他壓住的手猛地收緊,“既然我那么卑賤那么不堪,那你當(dāng)初送我心動做什么!”
說著,她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力道,不顧自己的疼痛,掙脫了傅靳城的手,去扯下了脖子上的‘心動’。
一直呆滯的傅靳城這才像是被觸動了機(jī)關(guān),整個人活了過來。
“不!不!”
他一邊喊,一邊去握秦溪的手。
但是秦溪卻不聽,還躲開了他。
‘心動’就這么斷裂。
傅靳城感覺心底某處也斷裂了。
秦溪扯得極為用力,因?yàn)榱Φ肋^大,她的脖子瞬間被勒出了紅痕。
甚至還有一些地方被劃破了皮,只是沒流血。
她看著他,眼神不再怯懦,也不再躲閃。
“曾經(jīng)我很膽小,因?yàn)槲也辉鴵碛衅匠H擞械臏嘏c疼愛,所以我只敢接受別人一定程度的溫善,因?yàn)槲页^了我所能回饋的程度,我就不知道該怎么辦。而恰恰你就是這個人,每次你對我好每次說喜歡我,我每次都在想我要怎么回饋呢?怎么才能讓別人祝福我們?
為了能配得上你,我努力提升自己,不放過任何比賽,希望能為自己正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沒那么差?墒乾F(xiàn)實(shí)總是讓我無可奈何,每次終于好一點(diǎn)點(diǎn)了,緊隨而來的卻是更深更沉地打擊,以及更多的不配聲。
直到去年的全國評優(yōu)賽,我害怕了,那些輿論不僅傷害了我,也影響了你,甚至還威脅到小寶。你處理傅氏的事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我不忍心讓你再解決我的事。所以,選了最笨拙的方式,遠(yuǎn)離你遠(yuǎn)離小寶,以這種方式保全你們。可是,我沒想到我在你眼里竟是……”
那么不堪。
秦溪泣不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