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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只手套。
雖然手套上的污漬已經(jīng)洗掉了,甚至還有些發(fā)舊。
但她很確定,是她的。
這是在雪鎮(zhèn)救小寶時幫他降溫的,她當(dāng)時忘記拿走了,沒想到他竟然保存至今。
在暗處盯著兩人的傅靳城看到手套也有些意外,隨之又無奈瞇眼,傻孩子!
小寶看秦溪的表情,眼中隱隱浮現(xiàn)了一絲期待,“在雪鎮(zhèn),是媽咪?”
傅靳城聽聞他的問話,一直漠然的神情微微發(fā)生了變化。
那晚小寶跟他置氣跑出去,是被寧笙歌抱回來的。而那時的秦溪不知情,應(yīng)該在房間里睡覺,不可能出現(xiàn)在小寶身邊。
秦溪沒有說話,接過他的手套,慢慢戴上。
不遠(yuǎn)處的傅靳城看到她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深進(jìn)手套,絲毫沒有受阻,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收緊。
這副手套是寧笙歌的,當(dāng)時他懷疑過,但是她戴上手套正好合適。
所以才打消了他的懷疑。
可是沒想到……
片刻后,傅靳城的胸口竄起一股怒火,燒得他肺腑都撕扯著痛。
他像傻子一樣被秦溪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自以為是的布了那么大一個局,試圖刺探她的真心!
殊不知,對方一直知道,只是任由他裝傻!
可恨!
秦溪戴上手套后,輕輕擦掉了眼淚,沖小寶溫柔笑著道:“寶貝,好看嗎?”
小寶的大眼睛直碌碌地看著秦溪的手,發(fā)現(xiàn)十分合適后,小嘴輕輕躊抽搐。
聽了秦溪的話后,用力地點(diǎn)頭。
秦溪看他激動得無法自抑的表情,再度蹲下身,溫柔又疼惜地看著他,“寶貝,媽咪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很生媽咪的氣,媽咪跟你道歉好不好?媽咪以后不會扔下你了,真的不會了。你愿意相信媽咪嗎?”
那種驟然失去的痛,深深印在了小寶的心里。
不是她三言兩語能哄好的。
所以他沒回應(yīng)。
秦溪知道他可能還沒辦法接受,試探著伸手去摸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沒有再躲開,苦澀已久的心里終于嘗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甜了。
她喜難自抑,“寶貝,之前的事媽咪沒辦法跟你我解釋清楚,但媽咪這次回來是想帶你走,你愿意跟媽咪走嗎?”
小寶驚訝地瞪圓了大眼睛,帶他走?
“你做夢!”
一道陰冷至極的聲音打斷了母子重聚。
緊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秦溪聽出是傅靳城的聲音,心口一緊,趕緊往回看。
只見暗色迭起的角落里有一道修長冷酷的身影正在分離。
傅靳城很激動,情緒壓抑不住,導(dǎo)致他的咳嗽更劇烈了。
距離越近,咳嗽聲就越清晰。
秦溪聽著十分擔(dān)心。
很快,他身旁的保鏢立刻遞出一杯溫水。
傅靳城接過喝完,把水杯給了對方。
保鏢接過后,自動閃身到一旁。
秦溪一直都知道傅靳城是站在人生金字塔頂端的人,可是每每近距離觀察,還是會驚心。
哪怕自己拼了命的提升自己,讓自己能站得更高,可在他面前她還是覺得不夠。
“我說過,小寶是傅家人,這一輩子都只能在傅家!”
秦溪聽他聲音有些暗啞,明顯是隱忍咳嗽在說這句話,心里一揪。
態(tài)度也軟了些,“這件事還能再商量,而且也要看小寶愿不……”
“不必!”傅靳城冷硬打斷她的話。
小寶的心里雖然還沒對秦溪徹底釋懷,但是好不容易見到了她,舍不得她受委屈,立刻站到兩人中間,仰著小臉反抗傅靳城。
“爹地別管!
他的話讓傅靳城當(dāng)即不悅了,他不想再聽小寶維護(hù)秦溪的話,吩咐旁邊的保鏢,;“把小少爺帶回去,沒我的允許不能出來!
“是!
保鏢剛動,秦溪就著急地抱住了小寶。
“傅靳城,不要帶走小寶!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不要這么快帶走他!
被媽咪緊緊抱住的小寶有些怔忪,但是也本能抱緊了秦溪,大喊:“不走!”
保鏢見狀,不敢硬來,只好再看傅靳城。
傅靳城看那么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小寶,怒火中燒,眼神鋒利地睨著保鏢,“愣著做什么!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秦溪見傅靳城不心軟,眼淚再度涌了出來,拼出全力抱住小寶。
但是男女力量本就懸殊,更何況傅靳城的保鏢本就比一般人力氣大,三兩下就把兩人扯開了。
秦溪失了控,不顧姿態(tài)也不要形象了,直接跪在地上死死抓住小寶的衣服,悲傷至極地請求道:“不要帶走小寶!傅靳城,求你了!”
小寶被秦溪的悲傷情緒感染,大眼睛也盛滿了眼淚。
“不走,就不走!”
母子倆依依不舍的模樣讓保鏢都不禁動容。
可是觸及自家老板那冷面冷情的樣子,他不敢說話,只好狠心把秦溪的手扯開,抱起小少爺并將他抱在懷里,免得他再從自己手里掙扎出去。
“小寶!”秦溪的手落空,悲慟大喊。
媽咪!
小寶聽聞秦溪的悲慟,淚珠一顆顆往外蹦,見自己掙扎不了,只得伸手用力拍打保鏢的手。
“放手!放手!”
傅靳城看到秦溪滿臉是淚的樣子,被冰包裹的心狠狠一痛。
見她還不死心要起身去抓保鏢,他大步一跨,精準(zhǔn)地抓住了秦溪的手,一把將她帶離了保鏢。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秦溪哭得快喘不過氣,聽了傅靳城的聲音,即使知道他是在挖苦自己,還是忍不住求情。
“傅靳城,當(dāng)初的事情是我錯了,你能不能讓我再陪他待一會兒!
傅靳城看著那雙哭腫了的眼睛,心痛至極。
他蹲下身,與跌坐在地上的秦溪視線齊平。
聲音輕柔,卻也薄涼。
“秦溪,你現(xiàn)在知道痛了,但是這份痛比起你一聲不響地離開,不值一提!
他盯著還在哭泣的秦溪,當(dāng)初她就是用這副脆弱可欺的模樣,騙走了他的心,并摔碎了它。
“我給過你機(jī)會,可你并不需要。如今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做什么?難不成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
秦溪幾乎泣不成聲,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沒有騙你,如果當(dāng)初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會走!
“逼不得已?”傅靳城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玩的字詞,眼角都微微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