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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門口草木叢叢,加上還有夜色做掩護,整個環(huán)境很是幽暗影綽。
但是還是不能影響周夢的視線。
那個人是刻在她心上的人,所以哪怕只是一眼半刻,她也能認得分明。
“阿城!
她朝著身影奔去。
走至距離對方兩步遠的時候,正要伸手拍他的肩。
卻被對方的聲音震得心魂欲裂。
“秦溪!
她猛然怔住,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從指尖下流出,如同指間沙一般不可控制,徑直出離了她伸手可及的范圍。
這時,她才看到他是握著手機的。
看不見他的臉,卻能從那溫柔得能滴水的聲音想象到他叫這兩個字時那入骨溫柔的神情。
呵!
秦溪!
秦溪!!
傅家。
秦溪躲在房間里跟馮笑打電話。
“笑笑,工作室那邊的事既然已經(jīng)差不多完工了,那你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那么見外的話你可別跟我說了!瘪T笑在吃水果,聲音有些含糊,“對了,小溪,我之前忘了跟你說,我那天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碰到了文元元!
秦溪驚奇,“她也在那邊嗎?”
“不確定,不過我看她是生著氣從這邊走的,我叫了她幾聲都沒聽見,不會是跟她的男朋友吵架了吧?”
“男朋友?”秦溪想起文元元才回國的時候跟她說凌廉不見了的事,“你看到她男朋友的臉了嗎?”
“我當然沒看到,我也是猜的!
秦溪覺得文元元不大可能跟凌廉吵架,更像是被欺負了。
跟馮笑再聊了一陣后,她就掛了。
走出房間后,她先去書房看,見傅靳城不在里面,才悄悄走下樓。
一下去,正好看到傅靳城正擰眉,拿著一張滿是英文的說明書在看。
而穿著藍色水母裝的小寶正拿著一個像斧頭又不像斧頭的塑料拼塊眼巴巴地望著他,黑亮如星的大眼睛里還盛著淡淡的不耐煩。
看到秦溪后,他撒著腳丫子就蹭了過來。
秦溪順勢把他抱在懷里,輕聲問:“在和爹地做什么?”
“拼媽咪的禮物。”
秦溪猛地想起前段時間她陪小寶拼了很多樂高,但是大部分都是動物和超人,還沒拼過女生,所以才專門買了一個神話女神像來拼。
“什么時候送到的?”
“下午!
秦溪走到傅靳城面前,才發(fā)現(xiàn)女神像被放在地毯上,已經(jīng)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只剩下戰(zhàn)靴和頭冠了。
看傅靳城手里還捏著一個金黃色小亮片還在一臉認真的看說明書,她輕聲提醒道:“這個說明書上沒有!
傅靳城聞言,視線淡淡落在她身上。
秦溪把小寶放在地毯上,看了一下圖后,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她抽出傅靳城手里的小亮片,又飛快地把之前拼好的戰(zhàn)靴拆掉,“這兩塊亮片是插在戰(zhàn)靴后側(cè)的,而被你們插在戰(zhàn)靴后側(cè)的是頭冠上的寶石。喏,應該是這樣!
調(diào)整過后,一個威風凜凜的女戰(zhàn)神就穩(wěn)穩(wěn)站在了地毯上,英姿颯爽,所向披靡。
小寶看到后,驚奇地瞪圓了眼睛繞著看了一圈,忙點贊,“媽咪好厲害!”
說著,又瞥了一眼某人,毫不掩飾地嫌棄道:“爹地笨死了!”
秦溪看傅靳城臉色一沉,怕他生氣,忙替他開解,“寶貝,爹地不是笨,爹地是男生,當然不懂女生的東西了,下次你如果買鋼鐵俠或者蜘蛛俠,爹地就會很厲害了!
小寶不屑,挺起自己的小胸脯,表示自己就能搞定。
“到時間洗澡了!
傅靳城冷淡插話,小寶雖然不開心,但是也沒反抗。
把東西收拾好后,就乖乖去洗澡。
秦溪看傅靳城一動不動,“你不上去陪他了嗎?”
“他長大了,應該學會獨立了!
“可是他才五歲!
“我五歲已經(jīng)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傅靳城的話讓秦溪無法反駁,她五歲的年紀還處于幸福泡沫中,不知人間愁苦。
但五歲也是個分水嶺,從此把她和幸福分隔兩端。
心在懷緬,不期然指尖被一道溫暖纏住。
她怔然回首,就見傅靳城的臉已經(jīng)貼近眼睫了。
不等她出聲,他已經(jīng)先開了口。
“徐夢的事你不要擔心,明天這些問題肯定能解決。”
他的語氣太過沉靜淡然,讓秦溪不禁疑惑。
“你怎么那么肯定?是查到了徐夢嗎?”
“沒有,不過總有別的辦法!
秦溪不知道他說的辦法是什么。
傅靳城看出了她的疑惑,伸手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彎唇,“相信我就可以了。”
秦溪默默點頭。
片刻后,她又問,“傅靳城,你知道元元最近在忙什么嗎?”
“不清楚。”
“她不是來找你合作的嗎?”
“她的私事不歸我管!
秦溪一塞,貌似是這個道理。
“那你們合作談好了嗎?”
傅靳城卻低眉晲著她,“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幾個意思?
“那你……”
傅靳城不想再她再問下去,把她往懷里一帶,打斷了她的話。
“傅太太,后天可有時間?”
秦溪立刻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有安排?”
“嗯!
“你有啥安排?”
“到時候就知道了!
秦溪挑眉,喲,還搞神秘!
第二天,藍橙珠寶。
親自到藍橙珠寶的傅靳城被錢城親自引入了辦公室。
而兩人的助理都被留在了門外,連李少都沒能進去。
晨陽的光芒從落地窗上滲透入室內(nèi),一束束光影交錯著落在了深色復古的手工地毯上,形成明暗不一的光斑。
“傅總,不知道您這次是為什么而來?”錢城一身銀白色西服,坐在明亮的光影里,嘴角落滿了陽光。
他的對面是一片因為建筑夾角形成的陰影,一身酷黑西服的傅靳城穩(wěn)坐于其中。
如斧削的五官沉在暗色里,非但不黯淡,還自成了一股鋒芒,直逼他的面門。
“你不是一直在等嗎?”
錢城的笑意一收,溫雋的眉目瞬間轉(zhuǎn)厲。
緊接著,笑意又淡淡掛在了他的嘴角。
“既然傅總來了,那就說明您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也想好要付出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