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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站在綠蔭下,但是炙熱的陽光還是從樹葉間的縫隙滲濾下來,在地面灼出一道道光斑。
秦溪站得腳踝發(fā)酸,揉了半天后看了看時間,二十分鐘了。
最后再等十分鐘,等不到她就走。
正想著,就看到自己等的人挺步走出巡捕局。
縱然四周都是正氣凜然的上位者,但是仍遮蓋不住他那一身清貴。
黑色邁巴赫在門口停下,秦溪看著徐程從駕駛室下來,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傅靳城跟身后的人說完話,目送對方返回巡捕局,這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車。
在即將上車的瞬間,他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抬頭朝前面看去。
便見青青綠蔭下,秦溪穿著一身淺色長裙,亭亭站立著。
陽光的薄影打在她的臉上,照亮了她柔和的眉眼,里面光華流轉(zhuǎn),直撩人心。
秦溪還沒來得及就跟他的視線對接上了,心臟猛地一縮,渾身都僵直了。
幾秒后,她才勉力擠出一絲笑。
這一笑,讓傅靳城驀地怔忪,只覺那個笑像是浮光散盡后的燦陽,直直印在了他心尖上。
徐程見傅靳城不上車反而朝街對面走去,一臉驚訝,待看清對面的人是秦溪后,又習(xí)以為常地淡定了。
等到傅靳城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秦溪的身前了,眼里的怔忪一淡,換上了她見慣的冷淡。
看到她鼻尖有汗,臉也被曬得紅撲撲的,看樣子等了很久。
心里的那點郁氣突然蒸發(fā)了。
“你怎么在這里?”
秦溪見傅靳城徑直走到自己跟前,有些反應(yīng)不及,被問之后隔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陳律師通知我說找到幕后的人了,所以就來看看!
傅靳城盯了她一陣,才又問:“高興嗎?”
秦溪看了他一眼,確定不是在嘲諷自己,而是真的在求證,這才默默點頭。
“上車吧!
秦溪乖乖跟在他身后朝車走去。
“夫人。”
對于徐程的招呼,秦溪回以微笑。
在外面站了很久,她現(xiàn)在很熱。可是乍回到開著冷氣的車內(nèi),她又覺得冷。
傅靳城見她不適應(yīng)地護(hù)著手臂,立刻對徐程說:“把溫度調(diào)高。”
“是!毙斐陶兆觥
秦溪聽到這句話,詫異地看向他,見他一如往常翻看著放在車上的文件,仿佛讓她上車只是順便,又收回了視線。
只是這樣的冷淡,讓她想要求和的心也跟著冷下來。
氣氛也就這么冷滯了。
秦溪不能放過這個機(jī)會,可是又不擅長破冰,默默在找話題與不找話題中糾結(jié)著。
那邊的傅靳城看出她的矛盾,知道她先前等在路邊是為了等自己,便忍不住先破了冰。
“明天開庭你去嗎?”
秦溪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的視線還是落在手里的文件上,聲音低了些,“不去。”
“為什么?”
秦溪抿唇,“因為沒什么看頭!
傅靳城翻看文件的手一頓,抬眸望著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溪見狀,又解釋了一下,“你覺得這件事是她做的嗎?”
傅靳城眼神一動,反問道:“難道不是?”
秦溪果斷的搖頭,“不是她。”
這句話讓傅靳城微微驚訝,他抬頭看向秦溪,見她眼眸清亮,似乎對自己的結(jié)論很有自信。
“再審一次?”
秦溪搖頭,“不用了,既然有人背鍋,對方肯定是交代清楚的,哪怕我們有證據(jù)對方也能狡辯過去。”
“繼續(xù)找。”
秦溪搖頭,“我了解那個人,在今天之前她已經(jīng)找到辦法把事情撇清了,所以就算是找估計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東西來。”
除非眼下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是紀(jì)青青做的,或者李慧翻供說是受紀(jì)青青指使,不然希望不大。
于是,她又看著傅靳城,“你覺得我判斷能力怎么樣?”
“談判力?”傅靳城沒有在意她突然轉(zhuǎn)移的話題,仔細(xì)思考了會兒后搖頭答:“缺火候。”
“……”那就是自己連策反李慧的希望也渺茫。
想到自己設(shè)計了兩次,都被紀(jì)青青躲過去,她心里不郁悶是假的。
但是她沒能力策反李慧指認(rèn)紀(jì)青青,也只能接受現(xiàn)狀。
再說,她不認(rèn)為紀(jì)青青會一點都不怕,兩次害自己不成功,還賠上了人品和名聲,以后她要是想做點什么就更難了。
想到這個,她突然想起之前兩個年輕巡捕的對話,忍不住問道:“你對孫軍做了什么?”
聽聞這個問題,傅靳城冷淡的面容上浮現(xiàn)了一絲極淡的笑意。
她沒問自己是不是見過孫軍,竟然直接問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讓他學(xué)會說真話而已!
秦溪才不信他的話,事情肯定比他解釋得要復(fù)雜。
只是他突然出現(xiàn)的笑,讓她有些錯不及防。
傅靳城雖然性格極冷,但是臉卻是真好看。
這么一笑,讓她感覺眼前的光都變得刺眼了。
她連忙轉(zhuǎn)開視線,才沒被他的笑蠱惑。
“謝謝你!
傅靳城看著她的視線沒動,見她轉(zhuǎn)過臉后又露出微紅的耳垂,像是夏日枝頭半熟的櫻桃,喉嚨不禁一熱。
“謝我什么?”
秦溪沒回頭,也能感受到來自那雙眼睛的熱度,耳垂更紅了。
“謝謝你大人有大量,沒有跟我計較!
傅靳城聽聞這句話知道她是在為之前兩人爭執(zhí)時的口不擇言賠罪,他心里最后的那點郁氣也被抽走了。
“秦溪,學(xué)會相信我,嗯?”
秦溪僵著脖子回頭,看傅靳城黑眸深沉,神情嚴(yán)肅,不像是在說笑。
“我……”
對于傅靳城,她是矛盾的。
雖然傅靳城性格極冷,但是在照顧人上卻有著與他性格極不相符的細(xì)膩。
她從小沒得到過太多的溫暖,所以才會為了唯一給予過她溫暖的秦濤拼盡一切?墒歉到遣皇乔貪覂扇说年P(guān)系是建立在契約上的,她不敢對這種細(xì)膩的照顧生出任何眷戀。
怕自己會重蹈覆轍,輸?shù)靡粩⊥康亍?br />
看著秦溪臉上浮現(xiàn)的復(fù)雜神色,傅靳城的眼眸也隨之一深。
“這個答案,真有這么為難?”
眼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秦溪也越來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