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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秦溪在傅宅吃過飯后,在廚房搗鼓了一陣就離開了。
開車剛行駛到主干道,上空突然劃過一道白森森的閃電,蒼白的光如同裂紋蜿蜒在夜空。
緊接著一道悶雷滾滾而來,轟然炸裂開來。
她驚了一下,知道很快就會有暴風(fēng)雨了,不由地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同一時間,被驚雷嚇到的小寶從坐著的地毯上站起來,跑到傅靳城腿邊坐下。
正在看雜志的傅靳城察覺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外面的狂風(fēng)將花園里的樹葉吹得嘩嘩作響,想著還沒回來的秦溪,他不由地蹙眉。
“你在家,我去接秦溪!
小寶一聽,放下手里的東西拉住他的褲腿,小臉巴巴地看著他。
傅靳城明白他的意圖,果斷拒絕,“不行,太危險了,你在家等!
小寶立刻搖頭,小手拉得更緊,一副“你不讓我去,我也不讓你走”的決絕表情。
“我要去傅宅!
小寶聞言,小臉僵了一瞬,然后仰起小腦袋直直看著他,表示自己可以去。
傅靳城只好答應(yīng)。
兩父子頂著呼嘯的狂風(fēng)走出去,剛走到門口,頭頂就被雨滴砸中。
管家見父子倆走到門口,像是要出門,連忙出來阻攔,“少爺,小少爺,這天已經(jīng)變了,現(xiàn)在出去太危險了!
說話間,雨滴轉(zhuǎn)密,形成了一道道雨柱。
過大的雨勢沖刷著地面,激起了細小的塵埃,剎那間鼻尖全是灰塵味。
這時,兩束燈光從大門穿透雨簾射了進來。
門口的三人立刻朝大門看去,奈何雨勢太大,看不清車牌。
待車子駛近,他才驚呼道:“是夫人!”
小寶立刻甩開了傅靳城的手,邁著小短腿蹬蹬往里跑。
幾秒鐘后,他又跑會來,手里拿著一把大傘。
見秦溪的車停穩(wěn)后,他喜滋滋地撐開傘就沖了過去。
秦溪見外面雨大如傾,看不清門口有沒有人,想著距離很短沖過去估計也淋不濕。
想著,她打開車門拿起包就往外沖。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鐘,車內(nèi)就被狂風(fēng)夾雜的雨水吹入,座椅都濕了一半。
她低頭準備下車,不想,腳還沒邁出去,就見一把黑色的大傘像個蘑菇一樣立在了車門前。
她狐疑地往下看,就見到小小的人兒低著頭,懷里抱著松鼠布偶,兩只小胖手緊緊將傘柄按在了胸口,吃力地站在雨幕中。
“小寶?!”秦溪驚訝之后,笑意堆在了嘴角。
小寶聽聞他的聲音,歪著小腦袋往上看,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像是被水沁過,異常黑亮。
見秦溪沖自己笑,他的小嘴立刻揚了起來。
秦溪把包往肩上一挎,從車上滑下去,伸手把他抱在懷里,見他小手臂撐不住傘,伸手把傘接過,然后才勾腳把車門關(guān)上。
小寶被她抱住,立刻窩在了她的肩頭,像個邀功的小寵物。
秦溪很是開心,用臉蹭了蹭他的小臉蛋兒。
兩人親昵著走到門口,她才發(fā)現(xiàn)門口還站著一身家居服的傅靳城和管家,腳步不由一頓。
“你……也在!
傅靳城看著她還含著笑意的嘴角,黑眸一沉,淡聲答:“看雨!
說完,酷酷地轉(zhuǎn)身離開,
秦溪嘴角的笑意再起,她沒問他在這里干什么,他卻說自己在看雨,這不是明擺著說謊嗎!
先前的那點不快,因為這份等候煙消云散。
回到屋子,秦溪把小寶放下,確定他沒有被淋濕后,才上樓去洗澡。
小寶跟著她進了臥室,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翻字帖,捉摸著待會兒怎么跟她說自己的秘密。
沒一會兒,傅靳城冷著臉,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進來了。
小寶見狀,立刻踩在床上,拿起唰唰唰地寫:這是我跟媽咪的獨處時間!
傅靳城把湯放在小幾上,淡淡晲著他,“我有事要跟她說,很重要!
小寶聞言,咬唇考慮了片刻,沖他伸出了拳手。
傅靳城挑眉,“劃拳?”
小寶點頭。
傅靳城點頭。
兩人同時出拳。
傅靳城出的是剪刀,小寶出的是布。
小寶輸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很不開心。
但是他也沒耍賴,像個小男子漢一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出門了。
傅靳城見狀,從容地在沙發(fā)上坐下,隨手拿起了秦溪平日里看的珠寶雜志來翻看。
室外是瓢潑的大雨,按理說這樣大的雨幾乎可以覆蓋所有聲音,但是他的耳朵卻清晰地聽到了浴室里的流水聲,直直往他心里淌。
封閉的室內(nèi)空氣不流通,浴室的熱氣鉆了出來,哄著他的鼻尖與四肢,不多時他覺得渾身都有些燙。
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裹著浴巾的秦溪濕著頭發(fā)站在門口。她對著鏡子,撥弄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撥弄,一邊說:“小寶,可以幫媽咪拿一下柜子里的吹風(fēng)機嗎?”
雖然玲瓏的身軀雖然被浴巾遮擋住了,但是卻在她舉手間露出了輪廓。
傅靳城捧著書的手一緊。
片刻后,起身去柜子拿了吹風(fēng)機。
秦溪余光注意到人影靠近,也沒細看,本能就笑著轉(zhuǎn)頭,軟聲道:“謝謝小寶……”
視線猛地撞入一張輪廓冷厲,五官俊美的臉,驚得她把嘟起的嘴慌忙收了回去。
“你怎么在這里?”
傅靳城眸色深沉著沒說話,伸手把吹風(fēng)機遞給她。
秦溪接過后,注意到自己只裹了浴巾,大半身軀都露在外面,驚得直直往門后躲。
“我……我先換衣服,你出去等。”
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傅靳城眼底燃了一簇火,“又不是沒看過。”
秦溪一聽,神情更慌了,“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給你看,不是,你什么時候偷看過我!”
“偷看?”傅靳城語氣一沉,雙手環(huán)胸,冷沁沁地看著她,“你忘記了你上次喝醉的樣子了?”
喝醉?
秦溪眼珠一轉(zhuǎn),頓時變了臉,上次喝醉是跟馮笑在一起,而且還親過他……
可是這種事她怎么能承認!
“上次我是喝醉了,但是你也不能趁我喝醉到處亂看!”
話音一落,傅靳城的眼神立刻變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