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窗外銀杏樹被風(fēng)得枝葉顫抖,金黃的葉子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無力的向著夜空伸展。
寂靜的臥室內(nèi),落針可聞。
一聲哂笑突然響了起來。
W看著白鈺,眼里充滿了戲謔,“看來這還是我的錯了,讓你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鈺,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我說過,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教你學(xué)車純粹是無聊打發(fā)時間,至于金融,我不相信你會蠢到看不出來,我是想把你收入麾下。”
白鈺愣愣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W,臉色變了又變。
W看著她,徐徐地開口:“畢竟你是白家人,如果你能成為我的人,我也算是擁有了一雙白家異瞳,以后行事會比現(xiàn)在更方便!
白鈺渾身顫抖的看著W,眼里閃著淚光,“所以……你對我好……是因為……因為……”
白鈺不敢說,也怕說,甚至心里生出了想要轉(zhuǎn)身就跑的沖動。
W笑了笑,盯著白鈺的眼睛,薄唇微掀,薄情冷清:“說到底,我不過也是覬覦你的這雙眼睛罷了,就你本人而言……我還真看不上!”
一句話落下,白鈺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不愿意說的話,不敢說的話,更是她不愿相信的話,W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覬覦她這雙眼睛嗎?
白鈺盯著W,眼中暗光流轉(zhuǎn),仿佛有一只手扼這自己的脖子,發(fā)出的聲音干啞低沉,“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的,殺了你嗎?”
“你不會!盬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fā)上,眼里迸射出一絲陰冷的殺氣,“更何況,你也沒那個能力!
白鈺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她只知道,自己不會下手。
“我知道了!卑租曢]上眼,低下了頭。
“你不喜歡我,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我的眼睛……”白鈺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努力平復(fù)這自己的心情。
W看著她,微微皺了皺眉,他正準(zhǔn)備說什么,白鈺就先一步開口了。
“你好好休息,沒事我先出去了!
說完,完全不等W開口,白鈺就跑出了房間。
看著白鈺那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W嘴角的效笑意慢慢地僵了下來。
這就走了??
他還以為,聽完自己的話白鈺會質(zhì)問他、罵他甚至對他動手又或者直接催眠他,沒想到,這丫頭就這么走了,還真是能忍。
“呵!盬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
他看著放在桌上的面具,拿了起來,指腹輕輕摩擦著面具上的紋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色陰沉。
好半晌,他把面具翻過來,看著里面刻著的字母,垂下了眼簾,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
白鈺跑回房間,大口的喘著氣,心臟像是在被人用刀割一樣,難受得緊。
越是難受的時候,傷心到了極致,眼淚反而流不出來了。
白鈺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腦海里全是W剛才說的話。
阿爸離開的時候說她涉世不深,囑咐她做事多留心眼,謹(jǐn)慎行事,除了葉幽幽,不要輕信其他人,她當(dāng)時還不以為然。
現(xiàn)在想來,阿爸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自己確實是太天真了,外面這些人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騙子!
一想到W對自己好,是因為她這雙眼睛,想要自己為他所用,白鈺就氣得咬牙。
自己完全被他蒙蔽了!
白鈺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臉上滿是倔強。
白鈺從地上坐起來,擦干凈了臉上的淚水,開始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的行李其實不多,來的時候只提了一個行李箱和一個醫(yī)藥箱,其他東西都是來了這里以后安魅幫忙置辦的,在這里住了三個月,她自己也添了不少東西,不過那些東西白鈺不準(zhǔn)備帶走。
白鈺把衣服都收進行李箱,然后去了藥房。
她的醫(yī)藥箱還在藥房呢。
白鈺剛下樓,就看見一個身影從拐角處閃過。
白鈺一愣,一樓拐角處就只有一間房間,就是藥房,剛才閃過去的那道身影,鬼鬼祟祟,動作又謹(jǐn)慎敏捷,看起來不像普通人。
想到這里,白鈺馬上警惕了起來,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上次給W下毒的人還沒找到,這次這個人……
拐過去,并沒有看見任何人,而走廊盡頭除了一扇窗戶就是她的藥房了。
白鈺瞇了瞇眼睛,眼里閃過一絲危險的光,一副隨時準(zhǔn)備出手的架勢,緩慢的往藥房走去。
走到門口,白鈺貼耳在門上聽了一下,屋里果真有動靜。
白鈺眼里暗光流轉(zhuǎn),聽屋里的腳步聲往門邊走來,于是猛地推開了房門……
待看清屋里的人,白鈺一愣,“李嫂?你在干什么?!”
李嫂明顯沒有料到白鈺會突然闖進來,一咬牙,猛地朝她襲去!
“找死!”白鈺臉色驟冷,毫不留情的迎了上去。
白鈺怎么也沒想到,李嫂居然會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來她的藥房間,而且看她的身手,不簡單!
李嫂眼見白鈺緊逼,想要從窗戶逃跑,卻被白鈺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根本沒有退路。
屋里的打斗很快引起了外面保鏢們的注意,等安魅帶著一眾人趕到的時候,白鈺已經(jīng)將李嫂制服了。
白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不會手下留情,特別是對敵人。
“白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安魅蹙眉,看了看倒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李嫂,又看看白鈺。
“我發(fā)現(xiàn)她鬼鬼祟祟進入藥房。”白鈺指著李嫂,道。
李嫂此刻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的慈祥,大聲嘶吼著瞪著白鈺,“我沒有啊,白醫(yī)生你別冤枉我!”
白鈺皺眉,板著臉問道:“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我喉嚨不舒服想來找你拿點藥!崩钌┱f著,突然朝安魅爬去,叫道:“安魅小姐你要救我!是她,她在先生的藥里下毒,被我發(fā)現(xiàn)了,她就要殺我滅口,安魅小姐,你要救我。
安魅渾身一愣,皺眉看向了站在旁邊的白鈺。
“你撒謊!”白鈺指著李嫂,氣得臉色發(f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