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松華區(qū),婦幼保健院。
這是一家?漆t(yī)院,規(guī)模很大,據(jù)說這家醫(yī)院婦產(chǎn)科主任醫(yī)術(shù)很高,帝都很多待產(chǎn)的孕婦都會選擇來這家醫(yī)院生孩子。
韓謙佑的檔案上寫著他就是在這里出生的。
安魅走進醫(yī)院,徑直乘電梯上樓,去了護士長的辦公室。
“這是你要的東西!弊o士長早已將安魅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謝了。”安魅接過文件袋打開來看了看,和她猜想的結(jié)果差不多。
“這是我在醫(yī)院檔案室找到的,不會有假!弊o士長小聲說。
安魅點了一下頭,拿著文件往外走,“剩下的錢半個小時內(nèi)會到賬!
護士面上一喜,“好好……”
離開醫(yī)院,安魅上了車。
韓謙佑的“母親”當年確實是生下過一個孩男孩兒,也是在這家醫(yī)院出生的,但是那個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她也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而韓謙佑的“父親”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
安魅拿出另外一份資料,上面記錄著,韓謙佑“父親”失蹤那段時間回了老家,身邊還帶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子,他對外稱妻子車禍去世了,孩子還活著,在老家待了小半年的時間,他們再回到帝都。
安魅拿出手機看了一個地址,然后發(fā)動了車子。
這里是帝都最老的一片小城區(qū),都是五六層高的小樓,有些年頭了,破破舊舊的,聽聞這片兒要拆遷了,大部分的住戶都已經(jīng)搬走了。
安魅在附近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找了幾個人打聽韓謙佑小時候的事情,但是好像都沒人知道,畢竟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知道的人可能都已經(jīng)不住在了這里。
“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叫……叫干豆角的小孩子?”一邊坐在藤椅上嗮太陽的老人突然開口問道。
安魅剛開始沒問她,因為她閉著眼,她還以為她睡著了呢。
安魅走過去,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他,您對他還有影響嗎?”
韓謙佑這個名字是他出道后給自己取的名字,他以前的名字叫王發(fā),不過,小時候別人都叫他干豆角。
因為他干干瘦瘦的,就像是曬干了的豆角……
這些都是安魅后來查到的。
“那個孩子啊,我好像有點印象……”老人瞇著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搖著頭道:“造孽喲,他是個好孩子,可惜沒生對家庭,他那爹真不是個人,大冬天的就把孩子趕出去要錢,那么小的孩子吃不給吃飽穿不給穿暖還經(jīng)常打罵他……唉”
老人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那孩子也是可憐,從小沒了媽,攤上這么個要命的爹遭了不少罪……后爸都不會做出這事……”
安魅靜靜地聽著老人說的話,攥緊拳頭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心里升起一陣狂暴的怒火。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已經(jīng)去世了,安魅一定會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筋,他居然敢!居然敢這么對待他的弟弟。
“要不是他爹出意外死了,那孩子還要遭更多的罪,我聽說,他后來好像被送到孤兒院去了,是吧?”
老人看著安魅,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瞧著她,“哎,姑娘你是誰。吭趺创蚵犨@么久的事情?”
安魅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里的情緒,眼眶泛紅,“我是他姐姐!
“姐姐?”老人皺著眉一副沉思,“他還有個姐姐嗎?以前怎么沒聽說……”
安魅沒有再和老人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調(diào)查,安魅基本上已經(jīng)清楚了韓謙佑當初是怎么成為別人的兒子的。
當年在那場人口販賣案中被解救的人中,很多都受了重傷,暫時沒有聯(lián)系上親人,在醫(yī)院治療的時候也有人陸續(xù)不治身亡,韓謙佑應該就是在醫(yī)院治療的時候被他“父親”偷偷抱走的,那之后醫(yī)院或者相關(guān)部門怕承擔責任,于是說孩子“死”了,草草火化,留下一壇骨灰,瞞天過海。
安魅坐在駕駛位上,看著手里的那些文件,腦海里又想起剛才那個老人說的話,心里刀割一樣難受。
“叮叮!
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安魅拿起來看了一眼,是牧南楓的電話。
她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接通電話。
“喂!奔幢惆谗扰ρ陲,但是聲音還是有點發(fā)干。
牧南楓一聽,就察覺到了安魅情緒不對,“安魅,你怎么了?”
“沒怎么!卑谗雀煽攘艘宦,把文件都撞進文件袋里,然后發(fā)動了車子。
“你現(xiàn)在在哪兒?”牧南楓問道。
安魅說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地址,緊接著就聽見牧南楓道:“你等我,我來找你!
“不用了,我們在老地方見面吧!
“也好!蹦聊蠗髡f道。
安魅掛了電話,前方路口掉轉(zhuǎn)了車頭,去了和牧南楓常去吃飯的餐廳。
到了地方的時候,牧南楓已經(jīng)在餐廳等著她了。
看見安魅,牧南楓站起來為她拉開椅子,盯著她皺起了眉頭,“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臉色這么差!
安魅臉上露出一絲淺笑,在牧南楓面前,她卸下了偽裝,道:“一睡著就做噩夢,夢里全是當年在那片深林里的情景!
牧南楓握住安魅的手,臉上充滿了心疼,早知道昨晚就應該堅持過來陪她的。
“安魅,都過去了!蹦聊蠗鞫⒅谗龋Z氣溫柔,“別怕,有我在,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安魅點了點頭,把自己查到的那些文件都拿給牧南楓看,“這是我這幾天查到的有關(guān)韓謙佑小時候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他小時候受了很多苦,但是……”
安魅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真的看見這些文件擺在面前的時候,我還是……”
“安魅!蹦聊蠗髡酒饋碜叩桨谗壬磉呉话褜⑺趽нM了懷里。
“不是你的錯,你那個時候也還是個孩子,你也不知道他還活著!
安魅抱住牧南楓的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咬著牙低聲抽泣了起來。
牧南楓輕輕拍著安魅的背安慰著她,“不怪你,安魅,你別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