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楓渾身籠罩著陰鶩的殺氣,視線冷清的盯著坐在榻榻米上的安魅。
安魅皺了皺眉,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緩慢的站起來,眼神警惕的看著牧南楓。
“發(fā)生什么事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牧南楓嘴角裂開一個冷酷的笑,他走進(jìn)臥室,臉上的笑讓人毛骨悚然。
“安魅,你和葉幽幽演的真是好!”牧南楓走到安魅面前,眼里釋放出冰冷的氣息。
“為了讓她順利取得顧瑾寒的信任,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在這里演了這么多天的戲,給葉幽幽制造機(jī)會,呵呵,你們接下來的目的是什么?”
安魅眉頭緊皺,心里隱約猜到葉幽幽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顧瑾寒懷疑了。
如果計劃沒錯的話,顧瑾寒應(yīng)該是看到了她包里的U盤。
“嗯?”見她不說話,牧南楓瞇了瞇眼睛,“你們的計劃,遠(yuǎn)不止盜取M.G機(jī)密這么簡單吧。下一步,你們的目標(biāo)是不是就是我和顧瑾寒了,說說,你和葉幽幽想怎么取我們的性命?”
安魅眉頭皺得更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她這次的任務(wù)并不會取任何人的性命。
“呵,不明白。”牧南楓冷笑一聲,聲音冰冷的不像話,“葉幽幽盜取M.G機(jī)密的事情你不知道?”
“呵呵,葉幽幽殺了待她如親女兒一樣的顧母,還有我妹妹,她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你別告訴我,這些事情你都不知情!
安魅背脊一僵。
“你說什么?”安魅眼眸一縮,“葉幽幽殺了顧瑾寒母親?”
安魅眸光閃過一絲冷色,不對,這怎么和計劃不一樣。
難道是……
牧南楓盯著安魅,“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我差點(diǎn)就真的相信你什么也不知情了!”
“我……”安魅想說什么,剛開口,就被牧南楓猛得扼住脖子狠狠地抵在墻壁上。
后腦勺撞在墻上,發(fā)出咚地一聲,安魅眼光一凌,條件反射般的抓住了牧南楓的手腕,蘊(yùn)藏著殺氣的眼眸犀利的盯著他。
“安魅,你給我聽著,我妹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安魅對上牧南楓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是嗎?早知道我就親自動手了,讓她當(dāng)場死亡,怎么也好過要死不死來的痛快……”
“砰!”
耳邊刮過一道勁風(fēng),,拳頭擦著臉頰狠狠的錘在墻壁上
安魅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牧南楓,你要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否者,總有一天你會比今天還后悔!”
道不同,不相為謀!
早知道會遇見他,安魅寧愿在后山和狼待一年也不會接W的任務(wù)!
然而,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你想死?”牧南楓死死的盯著安魅,胸腔里怒火肆虐,“沒那么容易!”
就這么讓她死了,豈不事便宜她了。
“牧遠(yuǎn)!”
“在!遍T口的牧遠(yuǎn)上前幾步。
“把她給我關(guān)進(jìn)地牢,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要知道她和葉幽幽的所有計劃!”
牧南楓眼神狠厲的盯著牧南楓,“我倒想看看寂滅的殺手嘴到底有多硬!
安魅嘴角的笑緩慢的斂去,眸光冰冷,“我也想看看雇傭兵世家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
安魅說完這話,牧遠(yuǎn)就上前,押著她走出了臥室。
安魅沉冷著一張臉,眼神閃過一抹怒色。
該死的W,我.操.你大爺!
計劃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居然沒有提前和她說一句。
這一招釜底抽薪,來得太措手不急了。
小九殺了顧瑾寒的母親,如果真是這樣,那W可真是有夠狠的。
安魅咬了咬牙,小九現(xiàn)在的處境,怕是比她還要危險,她必須得盡快想辦法脫身。
媽的!
安魅在心里低咒一聲,她就說W不會輕易放過小九,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做的這么絕。
殺母之仇,小九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更不會原諒他!
……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終于在破曉時分緩慢地停住了。
大雨過后,原本就不高的氣溫驟降,直逼零下。
陰云籠罩在帝苑一號上空。
所有傭人保鏢,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喪服。
距離那天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四天,顧母的遺體也已經(jīng)在殯儀館安放了四天。
今天,是顧母遺體下葬的日子。
書房里。
厚重的窗簾將窗外的光線全部遮擋住。
昏黃的壁燈下,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指尖夾著一支快要燃燒到盡頭的香煙,青煙裊裊。
面前的桌上,橫七豎八的放著十幾個已經(jīng)空了的酒瓶。
濃重的酒精味和煙草味混合在一起,充斥著整間書房。
顧瑾寒盯著手中的香煙,周身籠罩著一層陰霾。
心底,所有的負(fù)面情緒,所有的暴虐狂躁,所有的憤恨此刻正不斷的向外散發(fā)著。
猩紅的眼眶,染著如野獸.般的瘋狂。
連續(xù)四天不吃不喝不睡是什么感覺?
沒有感覺。
心臟,早已痛到麻木。
“扣扣!”
書房的門,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敲響了。
這次,門外的趙逸大著膽子,推開了書房的門。
里面的傳來的煙酒味,幾乎讓人窒息。
“老大!壁w逸站在門口,盯著顧瑾寒的側(cè)臉,一顆心狠狠的揪著。
顧瑾寒的手,輕輕的顫了一下,指尖已經(jīng)燃燒到盡頭的煙蒂落在了地上。
他緩慢的回過神,扭頭,看向趙逸,干啞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幾點(diǎn)了?”
“八點(diǎn)半!
顧瑾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了起來。
……
陵園。
寒風(fēng)蕭瑟。
一座新建的墓碑前站滿了身著黑色喪服的人。
顧瑾寒站在最前面,背脊筆直,手中拿著一朵白菊。
他看著冰冷的墓碑,上面貼著顧母眉眼含笑,神色慈祥的照片。
從今以后,也只能在照片上看見母親這樣的笑了。
顧瑾盯著顧母的照片,眸光微閃,背脊有些輕微的顫抖。
身后,牧南楓趙逸等人緩慢的走上前,蹲下.身,將手中的白菊放在墓碑前,深深的鞠躬。
抬起頭時,牧南楓看了一眼顧瑾寒,臉色一點(diǎn)也不比他好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