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哪怕她叫了他二十幾年的三哥,他們之間也依舊沒有半點和血緣有關(guān)的羈絆。
渝北緊緊地抓住他,指甲陷進了肉里,在他的手腕處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也渾然不知。
她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三哥,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齊默微微垂著頭,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一半的眉眼,聽見渝北的話,他揚起下巴,注視著她,“你想要理由?”
渝北點頭。
她不信,他一點也不喜歡她。
他更不信,他會將自己推向被人。
齊默看著她,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他強硬地掰開渝北的手,一字一頓地回答,“渝北,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對你,也只有兄妹之情。”
一句兄妹之情,讓渝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兄妹之情?”她甩開齊默的手,食指戳著他的心臟,一句句逼問:“難道你向我告白也是因為兄妹之情,難道你吻我的時候也是因為兄妹之情,難道你說要和我在一輩子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因為兄妹之情!
想起過去的種種,渝北氣急,反而笑了出來,“齊默,我既然不知道在你心中,原來兄妹之情是可以進行到這一步的!
齊默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樣子,“渝北,你真的要逼我說實話嗎?”
“說!”渝北像是抓住一線生機似的,充滿期盼地看著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唉!庇质且宦晣@息,齊默漸漸有些不耐煩了,“渝北,你還是一樣的倔,不撞南墻不回頭,哪里有那么多的借口,我只是……不想玩下去了。”
渝北一怔,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什么叫不想玩下去了?
“其實,兩年前我離開江市來帝.都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向你解釋!闭f道這里,齊默有些猶豫,一會兒后,他才繼續(xù)開口,“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認為兩年前,我之所以會離開江市是因為爺爺不允許我進入娛樂圈,甚至還放出狠話只要我踏入娛樂圈半步就和我斷絕一切關(guān)系?”
渝北茫然地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高.官出生的爺爺是個即傳統(tǒng)又保守的人,在他看來,娛樂圈的人始終都是低人一等的戲子。
而渝家,到底是江市有名的名門望族,他是絕對不允許家里有人和娛樂圈的人走地近,更別提進入了娛樂圈了。
所以當年齊默要進入娛樂圈的時候,爺爺是最為反對的。
甚至,還請出了家法。
可是后來齊默還是選擇的自己熱愛的事業(yè),而渝家,也因此和他斷絕了關(guān)系。
聽說,剛開始的時候,為了能讓他回心轉(zhuǎn)意,爺爺給他使了不少絆子,可是他都挺過來了,沒有放棄。
但也是因為這樣,他對渝家生出了怨恨。
以至于,連父親私底下約他見面他都不肯見。
所以,一開始,她才會通過葉幽幽來見他。
見渝北呆愣地看著自己,齊默搖搖頭,“其實這不是原因,真正讓我下定決心離開江市來帝.都出道的原因是因為你!
“我?”
渝北指著自己,想要問為什么,就聽見齊默開口,“看著你對我好像越來越認真,離不開我似的,我就頭疼,最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我所幸就離開了江市!
說到這里,齊默一臉苦惱的樣子。
渝北訥訥地點頭,原來他當年突然離開江市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所以來帝.都,是為了躲她……
可是他為什么要躲著她,她做錯什么了嗎?
“三哥……”
“還不明白嗎?”齊默的擰著眉,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他撩了撩額前的劉海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覺得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想找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你又覺得你自己和娛樂圈的明星比起來有什么優(yōu)勢讓我非你不可?還是說,你覺得就因為我對你告白過,吻過你就應(yīng)該對你負責一輩子?”
一連三個疑問,如同炸彈般將渝北心底的希望炸得粉碎。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齊默,不敢相信這些話居然是從那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三哥口中說出來的。
她的三哥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渝北,別天真了,就算是結(jié)了婚的夫妻都有可能會離婚,更何況……嚴格說起來,那段時間我們連男女朋友都不算!
渝北雙眼發(fā)紅,渾身顫抖地盯著他,似乎要將他看穿。
她想從他臉上找到說謊的破綻,哪怕只有一絲。
齊默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希望你能想開點,如果你愿意,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疼愛……”
“齊默,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渝北歇斯底里地吼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齊默一愣,眉頭緊皺,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怒氣,“你想讓我把你當成什么?”
渝北:“……”
齊默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淡淡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zhuǎn)身,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回過頭對上渝北空洞的眼神,“結(jié)婚不用給我發(fā)喜帖了,我沒時間!
說完就往門口走。
看著他的背影,渝北猛地回過神,沖了上去。
“三哥,你……”
手在碰到他手臂的那一刻,齊默驀地轉(zhuǎn)身,大力地甩開了她的手,語氣充滿惱怒,“玩都玩了你想怎么樣?”
齊默冷冷地笑了一聲,“渝北,你們渝家養(yǎng)了我十一年,這份恩情我記著,我齊默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好啊,今天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讓渝叔叔親口對我說,讓我娶你來報答著十一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明天就可以和你去領(lǐng)證!
他的這番話,恍若一盆冰水從渝北頭上澆下,四肢瞬間傳來徹骨的寒涼,心臟宛如刀絞。
她拉下臉面,想盡辦法見他,就是想要告訴他,徐家來提親了,父親和爺爺都答應(yīng)了。
但是,她卻沒有答應(yīng)。
她只要他一句話,只要他愛她,那她愿意為了他,放棄整個渝家。
可是他卻告訴她,他只是玩玩……
甚至,他還搬出報恩這樣的事來羞辱她。
齊默對上她痛徹心扉的目光,眼眸染上一抹戲虐,沒心沒肺笑了笑,“話就說到這里,渝大小姐好自為之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間。
包間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渝北渾身一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