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七手八腳,將慕清婉按在床上,熟練地將床頭綁著的布條纏繞在小姐的手腕、腳腕上,盡管上面已經(jīng)有了斑駁的淤痕。
白色的布條繞著瘦弱的腕骨纏了七八圈,才最終打了結(jié),其間慕清婉曾使勁掙扎,嘴里發(fā)出凄厲的喊叫聲。
這樣的場景,不能說不駭然。
司空圣杰早在看到慕清婉的第一眼就將小太子抱到了屋外,囑咐他自己閉上眼睛,再蹲下將小太子的耳朵捂起來,一直到房間里傳來的喊叫聲漸弱之后,他才將松開了手。
“你就呆在院中別動!彼究帐ソ艽掖胰酉乱痪鋰诟辣氵M了屋去,他一進去,就看見霸道尊者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最外側(cè),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怎么樣了?”
床邊圍了一圈人,司空圣杰看不到,只能問目睹全程的霸道尊者。
“沒什么,就是這個女娃好像瘋了!卑缘雷鹫叩f道。
“瘋了?”
他們二人說話極小聲,再說了屋子里的人心思都放在慕清婉身上,故而沒人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或許她現(xiàn)在的樣子跟慕清蕭的失蹤有關系呢?”霸道尊者猜測道。
“不管有沒有關系,只怕眼下我們是沒辦法直接問了!彼究帐ソ苄÷曊f完這句,便準身看向朝他們走來的慕夫人,這位夫人看起來對他們兩人在此十分不滿,朝他們走來的時候都緊緊皺著眉頭。
“慕夫人莫怪,本王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才跟過來的!彼究帐ソ芟嚷晩Z人,拋了這么一句出來,好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小女突發(fā)急癥,讓您看笑話了,來人,替我送送南燕王。”慕夫人竟然二話不說就下了逐客令,這態(tài)度可謂不敬,司空圣杰周遭的氣場也冷了下來,揮袖留下一句“告辭”,邊帶著霸道尊者和小太子一并走了。
“夫人,這些可都是極為尊貴的客人,您這樣做,是不是不妥?”慕夫人身邊的老媽子說道。
“那也總比讓別人發(fā)現(xiàn)慕府出了個瘋女兒強!”慕夫人看著司空圣杰離開的背影說道,“再加幾個護院,將這院子給我護牢了,在小姐病好之前,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踏入,就算是父親也不行。”
“是,夫人!
既然發(fā)現(xiàn)了異樣,司空圣杰他們也就不急著回大燕,沿著街找了間客棧,便住了進去。
天已經(jīng)快黑了,萬家燈火已經(jīng)燃起,司空圣杰帶著小太子去飽餐一頓后,他便已經(jīng)困得不得了了,小小的腦袋依靠在司空圣杰肩頭,還是沒能堅持到客棧便已經(jīng)睡了過去。
上了樓,打開房門,將小太子安頓好,司空圣杰又在這屋中布了幾道機關才離開。
剛一出房門,便看見霸道尊者在一旁倚著門看上去等了很久的樣子。
“你對著小娃娃倒是上心!”霸道尊者調(diào)侃道。
司空圣杰并不理他,而是問道:“你可有調(diào)查到什么?”
從慕府回來之后,他們兵分兩路,他帶著小太子去吃飯,霸道尊者則是去賭場之類魚龍混雜的地方調(diào)查。
“倒是沒有什么關于慕清婉的流言。”霸道尊者換了個姿勢,說道。
“慕家消息守得這樣牢?”司空圣杰皺眉說道。
“那是因為大家認為這慕家小姐根本就不在家,”霸道尊者這才將藏得那后半話給說了出來,“市井皆說,這慕家小姐是因為求親的人太多,慕家不堪其擾,就將人送到了慕夫人的娘家,也就是慕清婉的外祖母家去了!
“什么時候離開的?”司空圣杰追問道。
“算算時間,和慕清瀟收到家書,準備告假就是前后幾天的事情!卑缘雷鹫呋叵氲馈
“看來今夜這趟慕府是非去不可了!”
月明星稀,兩道黑影無聲無息潛入慕府,憑借著白日里的記憶,司空圣杰準確摸到了慕清婉所居住的秘密院落。
院落外面比白日又多加了幾個守衛(wèi),此刻正瞪大了眼睛來回巡防著。不過這樣的凡夫俗子可無法奈何像司空圣杰這樣的高手,一眨眼的功夫,司空圣杰和霸道尊者便已經(jīng)越過院墻,來到了房間前。
屋內(nèi)燈火通明,屋內(nèi)看上去有侍女在看顧。
“嗖嗖”兩支冰箭穿過窗紙,向屋內(nèi)飛去,正好擊中兩個侍女,兩人應聲倒下。
司空圣杰這才和霸道尊者進了屋中,慕清婉還是像他們今日走時的那樣,被五花大綁在床上。
司空圣杰一道掌風過去,她身上的束縛便都被削斷,而后,他便坐在圓桌邊的凳子上,自顧自倒了兩杯茶。
“站著干嘛,坐下!彼究帐ソ芸窗缘雷鹫哌站在一邊,便讓他坐下,將一杯茶推了過去。
“我們就這么等著?不把人弄醒?”霸道尊者問道。
“人本來就是醒著的,你怎么喊醒?”司空圣杰略帶笑意地說道。
“醒著的?”霸道尊者大驚,看向床上的慕清婉,果然,那人的眼睛便睜開了。
“你怎么知道我醒著?”
裝不下去了,慕清婉只好做起身來,眼神陰鷙地看向不請自來的兩人。
霸道尊者眼中頓時燃起一股怒火來,不過是個小丫頭,竟然敢不自量力用這種眼神看他。
司空圣杰倒是沒那么驚訝,他悠悠說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騙你哥哥的?”
他說話的時候緊緊盯著慕清婉,沒有錯過她她一絲一毫的表情,不出意料,他果然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了慌張和故作鎮(zhèn)定。
“我沒……”
慕清婉剛一張口,就被司空圣杰打斷。
“你最好想一個無懈可擊的謊話,否則,我就得請你的家人一起來聽聽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襯著銀發(fā)雪膚,恍惚間只讓人覺得他并非人類。
“我……”慕清婉像是被嚇到了,就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出,渾身戰(zhàn)栗的看著眼前人,眼里的淚水什么時候流下的都不知道。
“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這樣做!蹦角逋襁在哽咽著辯解道,只是可惜,司空圣杰早已看清,從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眶中流出的無盡淚水,只有驚懼沒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