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diǎn),霸道尊者便翻得越加快了起來,終于,在這本畫冊的最后一頁,他看見了一個熟悉胎記——三顆并排的紅痣。
他的目光往上掃,手指小心翼翼地?fù)崦埳纤L之人的樣貌。
他的阿雪,成年之后的模樣可比他想象之中的漂亮多了!
軒轅徹、鳳淺和司空圣杰三人并未在外面商議多久,便準(zhǔn)備隨著馬車一并回萬金閣去。
等鳳淺一撩車簾準(zhǔn)備進(jìn)去時,卻看見霸道尊者嘴角帶著一抹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前輩,你笑什么?”鳳淺覺得有些奇怪。
“你管我!
霸道尊者不理她,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直接坐到了角落里。等人都上了馬車,落影在外面駕車,車輪便轉(zhuǎn)動著往萬金閣走去。
“乖外孫,我們不回歆羨齋嗎?”霸道尊者說道。
司空圣杰心里還在駭然發(fā)現(xiàn)了鬼面軍的事情,此時回答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回道:“尚且不回去,我們直接去萬金閣!
“乖外孫,既然你們有事要忙就不必再管我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不行!”
司空圣杰態(tài)度冷硬地拒絕了。霸道尊者一時也不好跟他硬犟,只能做罷。
鳳淺看著兩人的互動,倒覺得他們比以前更加親密了,雖然相處模式還是沒變,但是司空圣杰明顯已經(jīng)接受了霸道尊者這個外公。這也算是好事一樁,阿圣身邊有了親人,應(yīng)該也不會太過孤單。
海錯十九街,周氏醫(yī)館。
“執(zhí)安,你回來了?”
甘棠送走了病人,就朝著剛進(jìn)門的執(zhí)安湊了過去,幫著執(zhí)安卸下了他背上的背簍。
“哇,好濃的臘梅香味。看來真讓你在天水巷找到素心臘梅了!對了我讓你給我?guī)苫ㄇ蚰銕Я藳]有?”
“在這里!
執(zhí)安俯下身去,從背簍里掏出了一個布袋子,無意翻出了壓在下面的面具,
“這是什么?哪里來的?”甘棠一眼就看見了,順手拿了出來,隨意擺弄著,新奇的不得了。
“有人發(fā)的!眻(zhí)安波瀾不驚地回道。
“借我玩玩?”
甘棠像是很喜歡,直接將面具戴在臉上。這是個黑色面具,雖然說不上青面獠牙,但猛地一看還是挺嚇人的。
要是鳳淺在,一定能認(rèn)出,這個面具和先前在黑市之中,那些客人們戴在臉上的面具一模一樣,她也定然能猜到,那個在混亂之中扶了她一把的人,就是這個先前見了很多次的少年。
只是可惜,她不在。
而執(zhí)安則在想不知道,霸道尊者拿到了畫冊又會做些什么?
執(zhí)安盯著面具有些出神,面沉如水,一言不發(fā)的樣子看的甘棠有點(diǎn)害怕,還以為是對方不愿意將這面具給她玩,便悻悻摘下。
甘棠心想道,不管跟執(zhí)安相處多久,她總會被他這幅不動如山的樣子嚇到,明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怎么就生了個死氣沉沉的性子,就好像是一尊古剎里的佛像一樣,端的是法相莊嚴(yán)的樣子,讓人生怕一不小心就冒犯了,不敢逾矩,只能敬而遠(yuǎn)之,放在案上供著。
想著想著,甘棠這反骨就給激出來了。
他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她憑什么這么怕他?再說了,這人現(xiàn)在可是吃她家的住她家的,不過借他的面具玩玩,有什么不行!
她雖是心里很有膽氣地這樣想著,但將豪言壯志化到行動上來,還是有點(diǎn)慫。
“咳咳,你一個大男人這么小氣?不就是個面具嗎?借我玩兩天怎么了,這樣小心眼,小心以后都找不到老婆!”
甘棠這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倒是把走神中的執(zhí)安給吵醒了。
“你想要便拿去吧,反正也沒用了。”執(zhí)安沒多說,便將背簍提上去找周大夫,對方還等著用這素心臘梅入藥呢!
“你……”
甘棠站在原地,氣的跺腳。感情她自己為了個面具在心里糾結(jié)半天,還想著執(zhí)安會不會不高興,搞了半天,原來執(zhí)安只是走神了,她就自己解讀出這么多來,結(jié)果這只是個無用的東西,白費(fèi)了她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啊,真是氣死了!
甘棠氣鼓鼓地帶上面具,準(zhǔn)備出門去溜達(dá),卻在店門口撞上個人,她一個小姑娘家,自然是被裝的胳膊疼腿疼,甘棠揉著胳膊,只覺得自己今天是不適合見人吧!她心頭火蹭地竄起來,怒目而視地看著撞她的人,她本來就眼睛大,這樣一瞪,黑溜溜的眼珠子襯著眼白,顯得更嚇人了,引來的對方的一聲尖叫。
“鬼,鬼。
好好個大男人,嚇得給倒地不起,尖叫連連。
他這一尖叫,甘棠自然認(rèn)出來了對方是誰。
“你別叫了,辰瑯,辰少爺,別叫了好不好!”
甘棠主動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人,辰瑯卻是手腳并用往后退,嘴里還喊著:“你別過來,別過來!
“哎呀,是我,辰少爺!备侍闹苯訉⑦@面具摘下來,露出她那張小家碧玉的臉來,辰瑯看到后這才嘆了口氣。
“我說甘棠姑娘,青天白日,你好端端干嘛裝鬼嚇人,戴什么面具!”辰瑯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上拍著塵土。
“你個大男人膽小成這樣還好意思說?”甘棠噎了他一句。
“人嚇人嚇?biāo)廊,知不知道。再說了,我這是最近碰到的詭異事情太多了!背浆樋嘀樥f道。
“你都當(dāng)上駙馬爺了還有什么好怕的,以后圣上都是你半個爹,在帝都你辰公子都能橫著走了,誰敢擋路,直接拍飛!”
甘棠手舞足蹈比劃著,講得那叫一個興高采烈、眉飛色舞,比他這個當(dāng)事人都激動。
辰瑯搖搖頭,說道:“這駙馬你愛當(dāng)你去當(dāng),唉,算了,不跟你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了,我找執(zhí)安去。他在里面吧!”
“你找他干嘛?”
“求符,他上次給我畫的符給我泡水里弄花了,這次我得讓他再給我畫一張!
“他哄你的。上次他畫那符紙,是在你進(jìn)門前一瞬畫的,糊弄你玩呢!”能夠找到機(jī)會拆執(zhí)安的臺,她還是很高興的。
“就你第一次來的時候,用來畫符的黃紙還是如廁時候用的!备侍脑俳釉賲枺又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