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赤紅著雙目,惱怒地瞪向青蓮尊者:“前輩,為何出爾反爾?”
青蓮尊者不屑地冷哼:“你們設(shè)計偷襲本尊,還想顛倒是非黑白,誣陷仙兒,你說本尊能容你嗎?”
鳳淺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心頭的怒火化作一聲冰冷的嗤笑:“我看你真是個老不死的!我為我的母親,有你這樣的朋友感到羞恥!”
“你說什么?”青蓮尊者額頭青筋暴突。
就在這時,鳳蒼帶著府里的手下,匆匆趕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余光處,他先是瞥見了倒在地上、胸前滿是血跡的冷仙兒,微微一愣,“仙兒?”
剛要走上前,忽然又看到了陷入昏迷的軒轅徹,他目露震驚,連忙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王上?王上怎么了?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鳳淺半蹲著身子,扶著軒轅徹,目光沉凝如冰:“鳳相,本宮問你,倘若有人行刺王上,該當如何?”
鳳蒼愣了一下,不知她是何用意,小心翼翼地回道:“行刺王上,乃是謀逆大罪,理該凌遲處死!”
鳳淺又問:“那倘若王上慘遭毒手,又該如何?”
鳳蒼看著她,遲疑地回道:“王上遇難,如同國殤!國仇天大,理當擊升龍鼓,調(diào)遣三軍,誓死追殺兇手,不死不休!”鳳淺瞇了瞇眼,從里面逸出一絲危險的光芒,沉聲道:“好,那就傳本宮的號令,擊升龍鼓,命三軍將士追殺青蓮!一千人不成,便用一萬人!一萬人不成,便用十萬人!一日不成,便用一年!一年不成,
便用十年!青蓮不死,我北燕國子民人人得而誅之!”
她的話語鏗鏘有聲,她的眼神堅定有力。
青蓮尊者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絕殺的氣息,她有種感覺,鳳淺的這番話不是隨便說說,她真的會說到做到,一旦她想要取一個人的性命,不惜任何代價,直到達成目的為止!
這樣的人,看似力量很弱小,意志卻很強大。
一旦被這樣的人纏上,就如同進入一場夢魘,無止無休,直到夢醒時分。
所以,當她聽到對方的話,青蓮尊者強大的內(nèi)心深處,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的顫動。
鳳蒼怔怔地看著鳳淺,也被女兒身上莫名爆發(fā)出來的沉寒氣息給震懾住了,待他反應(yīng)過來,接收到女兒話中的意思,他更加震驚了。
女兒是瘋了嗎?
王上還好好地活著,居然要敲響升龍鼓?
正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之時,王上從昏迷中悠悠醒了過來,虛弱的聲音道:“慢著!”
鳳淺垂首,看到軒轅徹睜開了眼睛,心生歡喜:“阿徹?”
軒轅徹抓住她的手,說道:“淺淺,不要沖動!我北燕國積蓄力量不易,三軍是立國根本,輕易動不得!
鳳淺:“可是你……”
軒轅徹搖了搖頭:“北燕國可以沒有孤,但不能沒有了根本!孤寧愿死,也決不能讓北燕國過的軍力動搖,從而失去了守土衛(wèi)國的能力。”
鳳淺:“可是她……”
軒轅徹又說道:“她實力強大,我們都奈何不得她,就任由她去吧!來日方長,這筆賬咱們早晚會算!”
鳳淺咬了咬唇,很是不甘心,但對上軒轅徹堅定有力的眼神,她不得不動搖了:“好吧,我都聽你的!
青蓮尊者心底暗暗松了口氣,心想,倘若那丫頭堅持要擊升龍鼓,她逃離沐陽城是綽綽有余的,但要擺脫幾十萬人長年不休的追殺,絕對是件十分令她頭疼的事。
軒轅徹的話,讓她很是意外,同時也有些動容,若非心懷格局的一國之君,不可能擁有如此廣闊的胸懷,君輕而國重,在她見過的諸多國君之中,他是唯一一個真正做到這四個字的人!
所以,他贏得了她的尊重。
“小子,本尊欣賞人不多,你算一個!
她深深看了軒轅徹一眼,說罷,扶起冷仙兒離開。
相府的手下們齊齊望向鳳蒼,等待他的一聲令下,鳳蒼又扭頭望向鳳淺,鳳淺緊握著拳頭,內(nèi)心掙扎,片刻之后,她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鳳淺目送著青蓮尊者走遠,心底有一團火在燃燒,她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無能,面對強權(quán)和絕對的實力,她竟是如此的無力。
她發(fā)誓,今日的仇,他日一定要雙倍討回來!
“阿徹,你感覺怎么樣?”
“扶孤起來!”
鳳淺攙扶著軒轅徹起身,軒轅徹從懷里掏出一塊用明黃色的布包裹的物什,塞入鳳淺手中:“淺淺,這是孤的印璽,你拿著,若是這期間孤發(fā)生什么意外……”
鳳淺連忙打斷了他:“不許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軒轅徹堅持道:“拿著!印璽交給你,孤才能放心。”
鳳淺低頭看著手里的印璽,心情莫名,忽然,倚靠在她身上的人慢慢滑了下去,鳳淺大驚:“阿徹!阿徹!快!快把王上送回宮中!”
太極宮。
鳳淺站在龍床邊,靜靜地看著花夢影為軒轅徹探脈診治,在師兄來之前,她已經(jīng)為軒轅徹診過脈,脈相沉落,怠緩無力,且弛縱不鼓,很糟糕的脈相。
因傷及經(jīng)脈,鳳淺對此無能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師兄的身上。
見花夢影一直沉默不語,鳳淺的心越來越沉,忍不住問道:“師兄,情況怎么樣?”
許久,花夢影搖了搖頭,面色凝重。
鳳淺的心更加焦灼了:“很嚴重嗎?師兄,你一定要幫幫阿徹,他絕對不能有事!”
花夢影再次搖了搖頭:“我?guī)筒涣怂 ?br />
鳳淺絕望了,雙手冰涼:“難道,阿徹真的沒救了?”
花夢影忽然詫異地望向她:“誰說他沒救了?”
鳳淺一愣,聽他繼續(xù)說道:“我可從來沒說過他沒救了,恰恰相反,這一次他是因禍得福,一直阻滯不前的武學瓶頸,因為這一次的沖擊,即將要突破了!”
“要突破了?”鳳淺驚訝,“那他為什么遲遲不醒?”
花夢影說道:“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越是想要往上突破晉升,越是困難,唯有先破后立,才有可能浴火重生!所以,他身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越是損傷嚴重,他晉升突破的可能性才越大!”“經(jīng)脈損傷越嚴重,晉升突破的可能性越大?”鳳淺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