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漣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存在,他從不會說太過的話讓我為難,說他是解語花都不為過,可他現(xiàn)在竟然開口說我不了解他。
這話說的頗重,我突然間有些無措,我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仔細(xì)一想他一直都在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委屈不憐憫而我卻總心疼他。
我的這種情緒本就是錯誤的。
可我的心疼沒有憐憫。
就是有點(diǎn)為他感到委屈。
我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該如何做才能安撫他的情緒,我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不語,他亦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不語,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十幾分鐘后墨元漣緩過來道:“抱歉!
他沒錯,可是他在道歉。
“墨元漣,是我的錯!
墨元漣反問我,“小姐錯在哪兒?”
我一時失言,墨元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道:“小姐明明沒錯卻認(rèn)錯,這又是為何?小姐是怕我難過對嗎?你在意我的情緒我是知情的,但是小姐啊,我并不希望你這么小心翼翼,況且我一直有強(qiáng)調(diào),我并不覺得自己委屈,我為何會覺得自己委屈呢?我是大家眼中厲害的人,一切應(yīng)有盡有,或許在感情上是有些求而不得,可這又如何呢?我記得小姐曾經(jīng)暗戀過一個人九年,那時候你又是如何的心情呢?你希望顧瀾之待你是小心翼翼的嗎?小姐心里一直都不清楚我想要什么,一直都不懂我……抱歉,我原本不該說這些的,以我的立場我完全沒有資格對小姐說三道四,可小姐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
倘若我暗戀一個人。
我絕不希望對方待我小心翼翼。
我是真誠的態(tài)度,哪怕無關(guān)愛情。
墨元漣猛的頓住道:“抱歉,我想的是疏遠(yuǎn)什么的沒關(guān)系的,但別覺得我委屈憐憫!
“抱歉,我沒有憐憫你!
“小姐我沒事,你去忙吧!
墨元漣的神色異常頹廢,精神情況特別不穩(wěn)定,他在強(qiáng)壓自己,我現(xiàn)在離開好像有些不厚道,我沉默不語沒有說話沒有離開。
就是在比我和他誰更有耐心。
“小姐,你不走了嗎?”
“宋亦然的葬禮應(yīng)該是明后天。”
墨元漣疑惑問:“小姐的意思是?”
“我能在這兒住一天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確不太好,但因?yàn)閷Ψ绞悄獫i我心底便沒有絲毫的忌憚,因?yàn)樗且粋很知進(jìn)退且保持距離的男人。
“小姐隨意,我去洗把臉!
隨后墨元漣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xiàn)在的天色還沒有完全黑,我想起手機(jī)還在房間里便起身過去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墨元漣打開門問:“小姐,你是想拿什么?”
他能完全的看透我。
“我的手機(jī)在里面嗎?”
墨元漣轉(zhuǎn)過身到床邊拿起我的手機(jī)遞給我,我接過說了聲謝謝回到了沙發(fā)上,我原本想問一下姜忱宋亦然的葬禮在什么時候。
可突然想起了被遺落在老宅的克里斯。
過去了幾天克里斯都沒有聯(lián)系我。
說明他已經(jīng)離開了桐城。
我先給他打了電話。
克里斯接起問:“你還記得我。俊
我詢問道:“你在哪兒?”
“坤這里!”
他跑的倒挺快!
“誰讓你離開桐城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天將我扔在老宅就跑了,我第二天早上醒來在宅子里找了你們大半天,后面還是傭人說的你們離開了。
我還想讓談溫將他教溫順點(diǎn),現(xiàn)在看起來是沒有希望了,我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
隨后他給我發(fā)消息,“這么沒禮貌?”
同他講什么禮貌?!
我又給姜忱發(fā)了消息。
他說宋亦然的葬禮在后天。
現(xiàn)在宋家應(yīng)該正處于悲痛之中吧?
我心里也特別壓抑悲傷。
墨元漣一直在房間里,大概半個小時之后我媽給我打了電話,“宋亦然的父母到了梧城,他們想接走九兒,又不說清什么原因。”
宋亦然的葬禮九兒肯定得參加。
“媽,把孩子給他們吧!
我媽猶豫問:“可是我……”
“宋亦然已經(jīng)去世了,他們沒告訴你原因估計(jì)是不想我們時家的人參加,能夠理解!
我媽在電話里震驚,“怎么回事?”
“媽,我情緒不太好,很吃力,我待會讓姜忱給你解釋,你把九兒給宋亦然父母吧!
我媽理解性的掛了電話。
隨后我吩咐姜忱給我媽解釋。
我放下手機(jī)一直在客廳里坐著,沒多久時騁聯(lián)系了我,他說宋家的人將宋亦然藏的很深,他壓根不清楚宋亦然在哪兒辦葬禮。
我回他,“你聯(lián)系姜忱!
宋亦然生前原諒了時騁。
就讓他送她最后一程啦。
不然他一輩子都會有遺憾。
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遺憾。
我心里真的是太悲傷了,我不清楚為什么偏偏是宋亦然,為什么老天就不放過她。
為什么奇跡就沒有降臨在她的身上!
明明她才是最無辜的人。
還有陳楚。
在我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最無辜的人就是陳楚和宋亦然,我們都遇到了一個倒霉的女人。
一個是溫如嫣。
一個小五。
不過陳楚更倒霉。
他還遇上了藍(lán)悅。
而且他的身世更為悲慘。
想到這心里更難受了。
曾經(jīng)陳楚去世的時候我還沒有這種太過悲傷的感覺,因?yàn)槲液退徊贿^幾面之緣。
可現(xiàn)在想起他過世的場景我竟比當(dāng)時還要難過,可能是宋亦然的去世讓我能夠更加感同身受,陳楚才是最令人難過的存在啊。
宋亦然和陳楚,真的何其無辜。
我的眼淚又不知不覺的流下,哭了一會兒才給席湛發(fā)消息,“二哥,宋亦然幾個小時前剛剛?cè)ナ懒,我想起了陳楚……她和陳楚是世界上最無辜的人,卻遭受了最不公平的待遇,人生就是這樣的嗎?諸多的遺憾!
兩分鐘后席湛給我打了電話。
想著自己在墨元漣的家里我心里猶豫了一會兒,隨即便接通到了陽臺上,“二哥!
“允兒,難過嗎?”
席湛太清楚我心底的難過。
我哭著說:“難過,我想她好好的活著,她之前還問我能不能活著,她特別想活著!
席湛回答我道:“人生就是這樣!
我咬唇,他輕道:“太多的悲傷!
“二哥,為什么壞人總是能得逞?”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