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我非常清楚錯過的滋味,你肯定從顧霆琛那兒體會過,在感情的這條路上希望你無怨無悔,我一直都支持你追尋自己的幸福!
嫂子的話一直都響在耳側(cè),我心底浮現(xiàn)出當(dāng)初失去顧霆琛的痛苦,特別的生不如死!
我迅速的掛斷電話拉開門,荊曳他們正在隔壁休息,我不想打擾他們自己獨自離開。
進電梯時我的腳步發(fā)虛,精神有點恍惚,我搖了搖腦袋到了路邊攔車,沒一會兒身側(cè)多了個人,是記憶深處那熟悉的清冽氣息。
我偏過頭怔住,“你怎么在這兒?”
男人的嗓音異常溫柔的解釋說:“昨晚的事是顧家的失職,季暖跟你的關(guān)系情同姐妹,我知道你心底難受,原本我昨晚就想找你的,可你和席湛在一起……笙兒,我想陪著你!
顧霆琛想做陪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想代替席湛,可他不敢明說!
我不想跟他糾纏不清,索性沒有理他,他沒有覺得尷尬,反而是問我,“你去哪兒?”
我仍舊未理,顧霆琛委委屈屈的語氣問我,“笙兒,都兩年了,你還生我的氣嗎?”
顧霆琛和席湛兩個男人的性格有一個很大的區(qū)別,席湛是很剛硬的男人,做事說話言行一致,更懶得解釋,整個一冷冰冰的機器!
可顧霆琛不同,他遇事能屈能伸,能在我面前示弱,偏偏我這人又特別容易心軟。
顧霆琛是清楚這點的,他眸光黯然失色的盯著我,委屈巴巴的語氣說道:“以前我的確是做錯了一些事,但是在那以后的我從未想過傷你!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還是會那樣做,比起失去你的痛苦,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我甘愿承擔(dān),可是我從未想過曾經(jīng)那般愛著我、肯下嫁于我的女人會在中途下車愛上其他男人!”
顧霆琛的話字字戳心,我心里堵著一口氣散不去,全身上下都泛著痛楚,腦袋更是暈的要命,我晃了晃腦袋輕聲細語的說道:“其實你那次做的決定我能理解,因為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會那樣做,但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被你傷過太多次,所以心底起了圍墻把你阻攔在了外面!”
梧城之前下過雨,地面很潮濕,我的高跟鞋上全都是泥水,瞧著令人糟心,我深吸了一口氣,特別堅定的說道:“抱歉,我們之間是有遺憾的,但我還是想說,我愛的是席湛。”
我愛席湛,愛那個常年神情冷酷,卻將我密不透風(fēng)保護起來給予我無限縱容的男人。
這輩子,在有限的生命里我只認定他。
我此刻就要去找他!
我想陪伴在他的身邊。
可是喉嚨間涌起一股血腥味,我強迫自己咽下對顧霆琛說:“我有私事先走了!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上去,在車上我的精神突然萎靡,司機問我要去哪兒,我緩了好半天才想起席湛口中說的那個海邊別墅在那兒。
我報上地址,剛脫口說完這句話,喉嚨發(fā)癢止不住的咳嗽,司機罵罵咧咧道:“晦氣!”
我捂住嘴唇一直咳嗽,沒來得及理會他,顧霆琛知道我的病情,他忙打開車門關(guān)懷的問我怎么樣,我攤開手發(fā)現(xiàn)掌心里全都是鮮血。
我怔了怔,顧霆琛面色擔(dān)憂的扶著我下車上了他的車,我坐進他的車里笑著說:“霆琛,我再也不能得到他的原諒了,送我去醫(yī)院吧。”
“笙兒……”
我笑出了淚花,心底的絕望是那般的深,我喃喃自語道:“雖然我沒了孩子,終究沒有做母親的資格,可我仍舊想活著!我想陪在他的身邊,可是為什么老天爺非要待我如此的殘忍呢?我無非不過是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
聞言,顧霆琛泣不成聲道:“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這樣,你的健康都是我親手奪走的!”
的確,我的子宮癌是他賜予我的!
是他讓我總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我恨他,恨的想殺了他!
但最該怪的是自己啊!
是自己當(dāng)初任由他作踐了自己!
我的精神太脆弱了,弱的連跟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好像有一抹冰涼落在了自己的唇角,我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不知那是什么!
我再次有意識時是四個小時后在醫(yī)院里,當(dāng)時我躺在病床上,顧霆琛正陪在我身側(cè)的,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心生怕我消失似的!
我從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他眸光暗了暗對我說道:“醫(yī)生說你的病情加重了。”
我閉上眼說:“我知道。”
顧霆琛默了半晌,音色溫柔的說:“雖然藥物能克制你的病情,但僅僅是克制,你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不能再生病,不能再受傷,要時刻注意保暖,情緒也不能太過低落!
我冷淡的嗯了一聲,顧霆琛沒有在意我的態(tài)度,繼續(xù)說道:“醫(yī)生給過提議,他說現(xiàn)在針對你最好的治療就是摘掉子宮,防止病情加重,我覺得提議不錯,至少能讓你……”
我打斷他的話失落的語氣問:“能增加我活著的幾率嗎?癌癥始終是不能痊愈的對不對?”
聞言顧霆琛沉默了,我自嘲的說道:“兩年前我做過手術(shù)后尹助理說我痊愈了,可現(xiàn)在病情又復(fù)發(fā),哪有什么真正意義上的痊愈?”
見我痛苦,顧霆琛彎下腰將我摟進了他懷里,我默默的流著眼淚心底酸楚的厲害。
我不過是想活著。
可活著怎么那么難?
我推開了顧霆琛,“你走吧!
他沒有強留,他叮囑我好好休息便離開了病房,我眼睜睜的盯著輸液的管子一晚上,清晨醫(yī)生過來查房問我的身體還痛不痛。
我點點頭說:“有點,不怎么痛!
喝了藥又在輸液,身上的疼痛緩了很多,在我能承受的范圍,醫(yī)生記錄下我的狀況站在我的病床前猶豫了許久才說:“家主,你得做手術(shù),雖然摘掉……但現(xiàn)在是控制你病情……”
他怕我,所以說話遮遮掩掩。
生怕得罪了我。
經(jīng)過一夜的情緒沉淀,我現(xiàn)在內(nèi)心深處很平靜,我垂眸問他,“做手術(shù)會有副作用嗎?”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