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微雨漣漣,席湛沒在的情況下我是不愿意去任何地方的,我的手指緊緊的抓住腰側(cè)的裙子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辦。
那人知我的顧慮也知我在等席湛,他深深的彎著腰,低低的聲音誘惑我道:“時小姐,老家主找你是有重要的東西給你。”
我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問:“什么東西?”
那人答:“于席先生有利的東西!
牽扯到席湛為何來找我?!
我直接說:“可以等席湛回來再……”
彎著腰的那人不卑不亢的打斷我道:“時小姐,事關(guān)席先生的安危,老家主作為父親很是擔憂,想讓你為其保存一份文件!
無論我說什么他都可以給我接回來,看樣子席湛的父親是非見我不可了,而且還必須得隱瞞著席湛,其中事情一定不簡單!
望著走廊上的淺淺燈光,我最終答應道:“請你帶路!
見我答應他松了口氣伸手做了請的動作,“時小姐先請。”
我沿著走廊離開庭院,那人一直緩緩地尾隨在我的身后,下了走廊后我踩著高跟鞋走上了濕潤的青石路,身后那人立即替我撐著傘,在路上我們竟然遇見了九姨太和席湛名義上的未婚妻。
九姨太驚訝的望著我們,“席叔,你竟然親自替她撐傘!”
九姨太算是席湛的長輩,她竟然稱呼我身后這人為叔,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被稱為席叔的人淡淡道:“老家主要見時小姐!
九姨太滿臉震驚說不出一句話,我離開之前看了眼席諾,她微微的對我點點頭,面色嫻雅沉靜,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模樣。
與那日在醫(yī)院門口被我氣的快要爆炸的女人截然不同。
仔細一想,那日的我的確有些過分,畢竟在席諾的觀念里,席湛是她未來的丈夫,是她的天,是她這輩子唯一可以依賴的男人。
可現(xiàn)在畢竟是新時代,崇尚戀愛自由。
更何況席湛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席湛父親的院子離席湛的庭院很遠,我走了二十幾分鐘才到。
我隨著席叔進了庭院守在門口,席叔上前敲了敲門,嗓音恭敬低沉道:“家主,時小姐已經(jīng)到了,此刻正在門口候著!
房間里傳來一陣咳嗽聲,沒由來的我心臟一陣緊縮,竟然有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緊張感。
我緊緊的抿著唇盯著眼前這個緊閉的房間沉默不語,里面?zhèn)鱽硪荒嫔I硢〉穆曇,“席魏,她如何??br />
名叫席魏的回應道:“家主,時小姐長的很完美,堅強自信。”
里面又響起一陣咳嗽,還夾雜著一陣低沉的笑聲,“胡說,你這是剛見哪里能知道她的堅強自信?席魏啊,帶她進來與我見見。”
他們的對話莫名其妙,我有些懵逼的跟著席魏進了房間。
房間里很古樸整潔,中央擺放著一扇描著丹青的屏風,席魏過去推開屏風,后面緩緩地出現(xiàn)一個坐在輪椅上面色枯萎的老人。
席湛說的沒錯,他確實在數(shù)著天過日子了。
我想了想喊著他,“伯父!
聽見我的稱呼他挑眉笑問:“為何這樣喊我?”
我一怔,沒想過他會問我這個問題。
我客氣的解釋說:“我是席湛的女朋友,你是他的父親。”
見我提起席湛,他臉色略有些陰沉道:“湛兒的女朋友啊。”
我點點頭,想起我第一次見顧董事長的時候,那時候他是主動找上門的,我面對他時落落大方、游刃有余,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忐忑。
說到底還是傅溪以及助理他們給我的警告太深,說席家如何如何的令人恐懼,如今面對著席家昔日的家主我心里難免不會緊張。
他沒有再提席湛,而是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到他的身前,我有些猶豫的看了眼席魏,后者慈祥的笑說:“時小姐,家主想摸摸你!
摸摸我……
我與他初次見面,這樣的行為不合規(guī)矩。
心里雖是這樣想的,但對上席湛父親溫和的目光我于心不忍,過去蹲在他的身前,他抬手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嗓音帶著歲月沉淀的痕跡,輕輕的說道:“笙兒,我與你是第一次見面!
他對我很溫柔,說的話也令人費解,我抬眼詫異的望著他,他粗糲的手掌漸漸的摸上我的臉頰,開始細細的描繪我的輪廓。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很平靜祥和,他摸完輪廓又摸上我的耳朵,漸漸的,眼角有渾濁的淚水緩緩地留下。
我心里滿是不解,正想起身時忽而聽見他緬懷道:“笙兒,活到我現(xiàn)在這個年齡我只剩下一個孩子,我這輩子或許并不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可我和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樣,有自己愛的女人,有自己想要的兒孫繞膝,更有自己想要的血脈至親!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猶豫的問:“伯父想說什么?”
他微微一笑收回了手掌,我站起身聽見他說:“你是湛兒看上的孩子,以后會是我席家的嫡兒媳,我作為長者希望你們能幸福!
席湛的父親竟然祝福我和席湛……
他們不是有自己欽定的兒媳婦嗎?
我開口問他,“那席諾呢?”
席諾不是被他們一直當作主母在培養(yǎng)嗎?
聞言,他耐心的解釋道:“在婚姻方面我沒有決定權(quán),而且湛兒又是那種獨立自我的男人,他既然喜歡你,你便是席家的兒媳!
一向嚴謹?shù)南乙?guī)矩會這么隨意?
我不信,可席湛的父親就是這樣說的!
我心里充滿了困惑,席魏這時忽而遞給我一份文件,席湛的父親解釋說道:“接著吧,這個于湛兒有利,等我去世之后……”
說到這兒他忽然頓住,眼前的老人似乎在一瞬間瀕臨死亡邊緣,面色鐵青,但眼里透著一股堅毅以及心事已了的灑脫。
席魏見到他的狀態(tài),他趕緊上前拿出藥給他喂了兩顆,緩了好久老人才稍微清醒點,目光迷茫無措的望著我,“孩子……”
我怔了怔,聽見他悲痛道:“我對不起你的母親!
他提起了我的母親!
難不成他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我震驚的蹲下身問:“你認識她?”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