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琛給我系安全帶的動作頓住,我也怔怔的望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助理嘆口氣解釋說:“陳先生昨晚落湖了沒救過來,陳家正準(zhǔn)備葬禮,剛邀請了你!
我喃喃的問:“葬禮什么時候?”
助理說:“就今天!
我震驚的問:“這么倉促?”
“陳先生畢竟是剛回陳家的私生子,外面的人還壓根不知道他的存在,陳家想低調(diào)……”
我打斷他,吩咐說:“姜忱,你馬上去和陳家商量,如果他們愿意把陳楚給我們,我們愿意和他們陳家維持一年的商業(yè)合作。”
助理快速道:“是。”
掛了電話后我仍舊處于難以置信中,顧霆琛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臉頰,解釋說:“我看得出陳楚和陳家的那兩個兒子不一樣,他的眼眸很干凈,對商業(yè)沒有太大的野心。我之前問過他為什么要回陳家,他說他心底藏了一個人!
我流著眼淚說:“那個人不是我。”
如果季暖知道陳楚去世會不會崩潰?
“我知道,他很欣喜的跟我講著他的未來,他堅(jiān)定的說,他一定會娶到那個女孩。我被他感染,所以在陳家中選擇了他,即使他拿不下這個合同,我也打算用顧家的合同補(bǔ)償他!
默了默,顧霆琛嘆道:“他也吸引了你,你愿意拿時家的合同去幫他,其實(shí)他后面的路應(yīng)該很好走,可惜人生無常,他終歸……”
顧霆琛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我突然想起季暖曾經(jīng)對我說的,“那個男孩……在流里流氣的外表下有一個如清風(fēng)朗月般的靈魂,我懂他的脆弱,敏感,自尊以及為了愛義無反顧。”
那個肯為季暖付出生命的男人真的沒了。
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沒了。
想到這,我心痛難耐。
我和顧霆琛匆匆的趕回城里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期間助理給我打了電話,他說陳家那邊非常愿意用尸體換跟時家一年的商業(yè)合作。
不過他們那邊也表示不會參加葬禮。
在下山的途中我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給季暖打了電話,她接起笑問:“你給我打電話做什么?讓我猜猜,你要請我吃飯?”
我艱難的喊著她,“季暖。”
季暖察覺到異常,忙問我,“怎么了?是不是顧霆琛又欺負(fù)你了?還是說你的病情……”
我閉著眼,不忍心的說:“我找到陳楚了,昨天早上見過他,他說他配不上你!
季暖那邊猶豫了,頓了許久她說:“我知道,我懂他的脆弱,敏感,自尊,所以我理解他。笙兒,他真的是我在這世界上遇到的最美好的男人,我愿意等著他,等他來找我!
脆弱,敏感,自尊……
其實(shí)她一直都懂他。
所以她耐心的等著他。
結(jié)果……
這是誰也沒想到的結(jié)果。
我特別艱難的開口說:“季暖,我有個事要告訴你,你聽了之后……不難過是假的。”
我任何勸慰的話都不管用。
季暖見我這么認(rèn)真,她猜出大致情況緊張的問:“笙兒,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陳楚昨晚去世了。”
咣當(dāng),我聽見手機(jī)落地的聲音。
……
我在車?yán)锟薜臒o法自拔,下車的時候強(qiáng)迫自己忍住,顧霆琛扶著我的手臂進(jìn)了時家。
大廳中央放著陳楚的水晶棺,他此刻正安詳?shù)奶稍诶锩娴,而季暖就在他的身邊?br />
神奇般的,季暖沒有哭。
她只是眼圈微紅的陪伴在他的身邊,見到我她也只是簡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謝謝你!
見她這樣我心里難受的要命。
我和季暖認(rèn)識多年,她是比我家人還親的存在,我和她早就在高中時期親如姐妹。
她更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我們之間彼此了解彼此,她懂我對九年前那個男人的愛,所以三個月前她還問過我,“笙兒,你為什么看起來總是那么難過?”
她抱著我哽咽的說:“你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流淚,可他在三年前已經(jīng)是你的了啊!
那時季暖還沒有找到陳楚,而我雖然以為得到了那個男人卻無法獲得那個男人的愛情。
她懂我,我自然懂她。
她對陳楚的愛一點(diǎn)也不比當(dāng)時的我少。
我過去輕輕的抱住季暖,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在我懷里哭的泣不成聲。
她一直哽咽的說:“他沒了…這次真的沒了,笙兒,你說我怎么就這么不幸運(yùn)呢?我好不容易找到…找到他沒有三個月,他就這樣消失了,你讓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辦?”
顧霆琛就在附近,他看見我們抱住一團(tuán)紳士的轉(zhuǎn)過了身,我拍了拍季暖的肩膀,聽見她特別悲傷的說:“我的余生沒他了呢!
季暖現(xiàn)在連一點(diǎn)希望都沒了。
……
我陪季暖待了一會兒就出去吩咐助理,“姜忱,替我廣下帖子,以時家季暖的名義邀請梧城最尊貴的人都來參加這個葬禮,他們陳家不給辦的葬禮我們辦,一定要大葬。
讓陳家知道陳楚的風(fēng)光!
助理好奇的問:“給季小姐什么身份?”
“執(zhí)行董事!蔽艺f。
助理猶豫道:“可她沒有股份!
“這是我們時家自己的事,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這個事?再說不過是股份而已,季暖要的話我明天就可以轉(zhuǎn)給她!
助理馬上去安排我說的事了,我回到房間看見顧霆琛在,我好奇問他,“你不忙嗎?”
“這個葬禮我想出點(diǎn)力!
“嗯,你和季暖打過交道,你們之間……我不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但季暖總是在我面前替你說好話,你有時間多勸導(dǎo)勸導(dǎo)她吧!
聞言顧霆琛興趣盎然的問:“她替我說什么好話?”
我斜了他一眼,顧霆琛揚(yáng)了揚(yáng)唇忽而伸手拉了拉我的手指叮囑道:“我要去接落落,待會過來陪你,你記得要吃飯,別虧待了自己!
他的語氣很像是尋常夫妻的相處狀態(tài),我默默的抽回手說:“我去陪陪季暖!
我剛轉(zhuǎn)過身,顧霆琛突然喊我,“笙兒。”
笙兒……
我記得他第一次這樣喊我時說了愛我。
我僵住身體,轉(zhuǎn)回身靜默的望著他。
“生命無常,且行且珍惜!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