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宵和洛晗進來后, 門口發(fā)生一陣小小的轟動。門口的動靜驚動了里面的人,眾人紛紛回頭,瞧見兩個白色的人影并肩走來。
凌重煜看到那個側(cè)影的瞬間, 臉色就沉了下來。
真是不巧, 今日凌重煜和宿飲月也在乙號訓(xùn)練室。
昨天自由選擇位置, 凌重煜看到凌清宵留在甲號,很主動地換了地方。今天也是,凌重煜就是不想對上凌清宵, 才特意挑了乙組。
昨日天羽星君演示陣法的時候,凌重煜就知道自己不能和凌清宵杠上。越難的對戰(zhàn),反而越體現(xiàn)個人能力, 這么復(fù)雜的變幻,這么極端的地形,凌重煜自認自己駕馭不住, 但是凌清宵可以。
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對手。凌重煜對這次出征抱了很大的期望,這次他們要面對的不只是鐘山弟子, 更多的是外族子弟、天宮高官, 到西洱彌海后可能還會涉及魔族、妖族大局。這種對外場合, 只要能抓住機會出彩,那就是一戰(zhàn)成名, 為天界爭光。等后面回去, 機會資源將源源不斷。
所以, 凌重煜必須趁著這次戰(zhàn)役一鳴驚人, 打響他出山的第一戰(zhàn), 徹底坐實他鐘山下任家主的地位。凌重煜現(xiàn)在的狀況其實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 他經(jīng)受不起任何失敗, 若是公開敗給凌清宵,這將是對他名聲的重大打擊。
凌重煜和凌清宵的身份曝光后,凌重煜看著還受寵,可是內(nèi)里的架子完全散了。凌重煜很明顯地感受到鐘山長老、臨山宿家對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些變化很細微,可能對方自己都沒有察覺,但凌重煜卻發(fā)現(xiàn)了。
他本來就很在意這些外物,他實力、修為被凌清宵全面打壓,出身和地位就是他最后的依仗。然而現(xiàn)在,連最后的底牌他都要守不住了。
凌顯鴻誠然偏愛他,并且私下放了準話說要傳位給凌重煜。但是人心都是會變化的,凌顯鴻現(xiàn)在喜歡他,屬意他,那再過一千年呢?再看到更多利益呢?
畢竟凌清宵才是真正的聯(lián)姻后裔,宿儀芳和宿飲月都向著凌重煜,可是在臨山其他人心里,他們肯定更希望自己家的后脈成為鐘山之主。
無關(guān)任何私人感情,這是凌清宵天然的政治資本。而凌清宵本人還極為出眾,劍法雙修,四藝無一不精,現(xiàn)在宿家看在一千年舅甥感情的份上不好意思撕破臉,等再過一千年,恐怕就說不準了。
在龍族,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似乎只是一夜的功夫,凌重煜曾經(jīng)擁有的資本都成了空中樓閣,現(xiàn)在仔細數(shù)數(shù),他能抓在手中的,竟然全是感情牌。宿儀芳對他的母子之情,和宿飲月對他的男女之情。
比外甥更親近的,只有女婿。凌重煜越來越意識到他不能拋開宿飲月,可是他內(nèi)心里,又實在放不下云夢菡。
云夢菡心里痛苦,凌重煜又何嘗好受呢?可是他也沒辦法,他必須捧著宿飲月。等他日后掌權(quán),他必然會加倍補償云夢菡,但是現(xiàn)在,凌重煜希望云夢菡乖巧,懂事,不要出來打攪他和宿飲月。
凌重煜一方面穩(wěn)著宿飲月,另一方面還在積極結(jié)交外族高門子弟,踴躍參加飛舟上各種活動。他比凌清宵強的,一是感情,二就是人際關(guān)系。如果他能趁著這次機會搭上天宮的線,那就更完美了。
凌重煜一直努力給自己營造天之驕子、雄才大略的鐘山少主形象,同時也小心翼翼地弱化鐘山還有一位公子的信息。凌清宵不喜歡交際,一連幾天根本看不到他的人,這個空檔就給了凌重煜機會,在凌重煜潛移默化的暗示下,騶虞、狻猊族的精英們都覺得凌重煜才是鐘山最厲害的人,板上釘釘?shù)南乱蝗渭抑鳌?br />
至于凌重煜的弟弟,一個閑云野鶴的邊緣人罷了。每個家族里總是有幾個這樣的異類,他們也是大家族出來的,都明白。
凌重煜花了很多心思經(jīng)營人際關(guān)系,攔截凌清宵的人脈。但是凌重煜完全沒想到,集訓(xùn)開始的第一天,凌清宵就以一種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式?jīng)_破他的攔截,徹底出名了。
昨天甲號訓(xùn)練室被關(guān)了很久,回宿舍后同門發(fā)現(xiàn)甲號訓(xùn)練室的人都沒有出來,差點以為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等到入夜,才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他們各個精疲力盡,被問起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全都咬牙切齒。
從他們口中,眾人第一次留意到凌清宵這個名字。昨夜宿舍區(qū)全在談?wù)摿枨逑,無論排名前段還是后段,都記住了這個人。
前段的人躍躍欲試,想要挑戰(zhàn)所謂的最高記錄。而后段的人被甲號訓(xùn)練室的同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誡,千萬,務(wù)必,躲開凌清宵。
今日一清早,眾人被告知規(guī)則改了,要抽號選擇訓(xùn)練室。這件事有人歡喜有人愁,對凌重煜來說,還是歡喜的成分大一點。
畢竟抽號,就有了可操縱的空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避開凌清宵,就算不慎抽到同一場,凌重煜也可以悄悄換號。
外人問起來,他就說運氣不好,一直沒遇到凌清宵。凌重煜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樹立起領(lǐng)袖的形象,萬萬不能在這里折戟沉沙。
凌重煜抽到乙號訓(xùn)練室的時候,無疑長長松了口氣。他早就打聽到凌清宵今日還在甲號,凌重煜本以為今日的威脅已經(jīng)渡過了,沒想到,他沒有換令牌,反倒是凌清宵換過來了。
真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凌重煜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算計都成了空。
宿飲月看到凌重煜一直盯著門口,悄悄喚:“表哥?”
凌重煜回神,對著宿飲月笑了笑:“我沒事。沒想到二弟也在這個場子,實在是巧。他可能還沒看到我們,都不過來打聲招呼!
凌重煜刻意交好其他組的精英,此刻幾個少爺圍在凌重煜身邊,聽到他的話,一齊抬頭朝前望去:“那就是凌清宵?他不是在甲號么,怎么到這里了?”
凌重煜笑著,仿佛一個無奈的兄長般,說:“我也不知。他向來獨來獨往,我若是問得多了,他還會不耐煩,我也不好多說!
“虛有其名!庇腥瞬恍颊f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這幾個精英都出身不俗,從小被族人、家長捧著長大,他們本來就不服凌清宵,今日正好和凌清宵在一個場次,他們越發(fā)要試上一試,好好挫一挫凌清宵的風頭。
宿飲月順著眾人的視線朝凌清宵看去,凌清宵進門后完全沒有問好的意思,仿佛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們也在這里,而是自顧自和身邊女子說話。宿飲月從小就不喜歡姑姑家孤僻怪異的庶子,即便現(xiàn)在得知凌清宵才是她真正的表哥,宿飲月也依然生不出什么好感。
宿飲月輕輕哼了一聲,道:“他不過來,還等著我們?nèi)フ宜怀?表哥我們不管他了,這就開始吧。”
在場有的人警惕,有的人不以為然,有的人躍躍欲試。唯有昨天就在甲號訓(xùn)練室的人,一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們到底是什么運氣,為什么連著兩次都分到凌清宵這個訓(xùn)練場。他們的手氣為什么這么黑?
凌重煜這一波人閑適地說話,沒有絲毫訓(xùn)練的緊張之色。他們說了一會,發(fā)現(xiàn)凌清宵還留在外面,并沒有開始。
他們感到奇怪:“怎么了?他為什么還不進去?”
而凌清宵這里,也很無奈。
凌清宵進門后就打算開始練習(xí)了。他隨便找了個圓臺,正要啟動陣法,忽然被洛晗叫住。
“停!”洛晗止住凌清宵的動作,然后飛快沖上他旁邊的陣法臺,“麻煩你暫時等一等,好歹先讓我過了今日的考核。”
凌清宵明白洛晗的意思了,通過標準和訓(xùn)練場中最高分掛鉤,現(xiàn)在乙號訓(xùn)練室的最高成績還停留在昨天的數(shù)據(jù),合格線也相應(yīng)低一些。洛晗只要趁現(xiàn)在過了考核,那接下來無論數(shù)據(jù)怎么更新,都和她沒關(guān)系了。
有點鴕鳥,但總好過被關(guān)上五六個時辰。
凌清宵自己是不太贊同這種投機取巧的作風的,可是對方是洛晗,他也沒什么辦法。
洛晗沖上臺后,發(fā)現(xiàn)凌清宵當真停下了。她一邊感動凌清宵真是個好人,一邊趕緊開啟陣法。
趁學(xué)霸沒有以一己之力拉高全班平均分之前,她先把合格證拿上。
鄒季白看到洛晗的動作,后知后覺,也趕緊找陣法臺過考核。洛晗這個辦法好,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鄒季白雖然反應(yīng)慢,但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凌清宵會為了洛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不會理鄒季白死活。他現(xiàn)在不趕緊,一會就該哭了。
洛晗看到通過標準的時候就感動哭了。乙號房還是昨天的最高記錄,過關(guān)標準停留在“時長兩刻鐘,閃避率二百/六百”。和昨日被凌清宵拉到時長四刻鐘、閃避率五十/六百的通過標準比起來,現(xiàn)在這個實在太溫柔了。
洛晗輕輕松松過了關(guān),完成了今日的硬性任務(wù)。她看到一排綠色的“通過”字樣時都要落淚了,此刻光幕收回,洛晗輕松地從臺上下來,由衷給凌清宵道謝:“多謝。勞煩你等我這么久!
“無妨!绷枨逑f完后,頓了頓,道,“你為了考核這樣做情有可原?墒浅煽儾荒芘撟骷佟
“我知道我知道。”洛晗一口應(yīng)下,“我一會兒會再練習(xí)的,我只是不想被關(guān)在里面!
還算有樣子,凌清宵多少放了心,走上圓臺。
光幕緩緩升起的時候,凌清宵看到另一邊鄒季白的考核也通過了,他從圓臺上跳下來,徑直朝洛晗走來。
而這時,陣法臺發(fā)出細微的碰撞聲。光幕徹底閉合了。
鄒季白出來后,立即走到凌清宵這邊,和洛晗一起圍在陣法前看。
凌清宵拔劍的那一瞬間,鄒季白莫名覺得脖子一涼,仿佛有一股殺氣沖著他而來。鄒季白摸了摸脖子,回頭看向周圍,然而并沒有發(fā)覺可疑之人。
洛晗見他東張西望,問:“怎么了?”
“沒什么!编u季白搖頭,喃喃道,“應(yīng)該是我錯覺!
洛晗沒心思問他是什么錯覺。凌清宵就在眼前殺敵砍怪,簡直是力與美的最高結(jié)合,洛晗哪還能分出心思來關(guān)注其他。
洛晗和鄒季白看的都很認真,凌清宵的第一個地圖和昨天的重合了,洛晗和鄒季白只看了一個地圖,就齊齊感到慶幸。
洛晗問鄒季白:“你現(xiàn)在還想挑戰(zhàn)他嗎?”
身邊一陣可疑的沉默,過了片刻后,鄒季白頑強地給自己挽尊:“我比他小十多歲,等我再練練,一定會贏過他的。”
洛晗當即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嘲諷他:“那你加油哦,你還有十年。我等著你實踐這句話。”
鄒季白被諷刺到了,都不想和洛晗說話。過了一會,他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問:“我怎么感覺,他的速度又快了?”
“自信點,去掉感覺。”洛晗說著就嘆了口氣,“他記住環(huán)境了,只要是昨天出現(xiàn)過的環(huán)境,他都記住了數(shù)據(jù),并且開始有針對性的破解。這么說來昨天是我們耽誤了他,如果他昨天再多練幾次,今日,他能把所有環(huán)境都吃透!
洛晗和鄒季白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一種廢物的悲傷。他們還在掙扎如何躲閃,凌清宵就已經(jīng)能回擊了。
公認最可怕的密林藤蔓,在凌清宵劍下,也乖巧的像是蘿卜一樣,任由凌清宵削砍。
這世上的悲歡并不相通,鄒季白悲傷了一會,嘆道:“我覺得這個陣法不公平,鳥族、龍族本來就會飛行,他們過這種陣法肯定輕松很多。我們族本來就不是敏捷型,不拼力量讓我們拼走位,這不是故意為難人么?”
洛晗搖頭,說:“并不是不公平,而是凌清宵太強。我之前認識一個鳥族,他還是朱雀呢,和凌清宵比飛行一樣追得吐血!
這么一說,鄒季白果然好受很多:“朱雀族都飛不過他,那我比不過他很正常!
“沒錯!甭尻宵c頭,“不知道這次葉梓楠來不來,如果能見到他,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
鄒季白應(yīng)下。他親眼看著凌清宵以零中招率通過了兩個地圖,昨天把他虐的灰頭土臉的地圖,在凌清宵劍下竟然輕松地不可思議。鄒季白又酸又慶幸,壓低聲音,悄悄和洛晗說:“哎,你猜這次,他們的考核標準會被拉到多少?”
洛晗和鄒季白對視一眼,都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笑容。幸災(zāi)樂禍不必明說,一個眼神就懂了。
他們已經(jīng)開始期待一會乙組同學(xué)聽到通過標準時的表情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快樂是自己的,但是痛苦一定要分享給大家。
兩刻鐘很快過去,緊接著,洛晗期待已久的那個聲音響起:“空間陣法訓(xùn)練室乙號最高成績刷新,最高得分凌清宵……考核升級,難度甲,陣法隨機出現(xiàn)妖獸。通過標準更新,時長四刻,每刻鐘平均傷害率五十/一千。”
洛晗當時就臥槽了,凌清宵不光拉高了考核標準,甚至還往上提了兩個大等級的難度。難度甲,這已經(jīng)比昨天全天的難度都高了。
本來打算幸災(zāi)樂禍的學(xué)渣二人組都笑不出來了。他們能投機取巧一次,卻不能次次投機,等下次,挑戰(zhàn)難度甲的人就是他們了。
昨日就在甲號訓(xùn)練室,今日還沒來得及通過考核的弟子頓時發(fā)出哀嚎。乙組其他人沒有經(jīng)歷過昨日的慘劇,此刻眼神中充滿了單純和無辜,紛紛詢問身邊人:“怎么了?剛才那個播報是什么意思?”
正聚在一起輕松聊天的二代們也怔住了,剛才的通報并不難理解,但是……真的是他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宿飲月突然有點慌,無措地看向凌重煜:“表哥,我今天的考核還沒過。一會我的標準是之前的那個還是現(xiàn)在這個?”
凌重煜表情也不太好,因為,他也沒過。
他忙于聊天,聯(lián)絡(luò)感情,還沒來得及做今天的任務(wù)。
昨天的難度好像是丙。難度甲,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差距吧?
其他訓(xùn)練室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幸災(zāi)樂禍地圍到乙號訓(xùn)練室門口看。他們詢問里面的人:“剛剛通報說什么?”
“難度升級了,是甲!
門口的人一陣驚呼,昨日有幸經(jīng)歷過慘劇的人默默對同門遞來一個同情的眼神:“昨天好歹還是乙。你們努力吧,別說話了,趕緊練習(xí)。希望明天早上我可以在抽號區(qū)看到你!
凌清宵陣法臺外的光幕緩緩撤回,洛晗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問:“你覺得不太滿意?”
“嗯!绷枨逑談Γp輕應(yīng)了聲。
洛晗今日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此刻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舒爽感,不斷鼓動凌清宵:“不滿意就練嘛。沒關(guān)系的,我在外面等你!
鄒季白受不了了,后退一步,一臉震驚地看向洛晗:“洛晗,你給自己積點德吧!你以后也會有這一天的!
“閉嘴。”洛晗用力瞪了鄒季白一眼,“你也沒比我好到哪里,你還有臉說我!
凌清宵看著他們兩人打鬧,莫名覺得刺眼。他忽然出聲,破天荒地在別人說話中間打斷對方:“洛晗。”
洛晗回頭,凌清宵神情如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該練習(xí)了!
來了,他又來了。洛晗整個人都喪下去,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而此刻,終于開始今日份的考核,剛剛被關(guān)在光幕里的宿飲月,突然發(fā)現(xiàn)陣法好像有點不對勁。
昨天,是這樣的嗎?
她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忽然腳腕被什么東西繞住,隨后猛地被倒吊起來。宿飲月“哇”地大叫,一只巨蟒從草叢中蜿蜒而過,它血紅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宿飲月,緩緩逼近。
剛才說話的幾個少爺聽到宿飲月的聲音,趕緊回頭。等他們看到宿飲月這里的狀況,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難度甲,有妖獸出現(xiàn),原來是這個意思。
宿飲月這些年一門心思撲在凌重煜身上,不勤修煉,一身修為都是天材地寶堆起來的空架子。她根本掙不脫腳腕上的藤蔓,一回頭看到一只巨蟒一瞬不瞬盯著她,嚇得方寸全無,連法術(shù)都不會使了。宿飲月全無章法的攻擊落在巨蟒身上連一丁點皮都蹭不掉,反而激怒了這個妖獸。巨蟒蛇信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張開血紅大口,朝宿飲月咬來。
宿飲月這里的動靜驚動了周圍所有人,眾人一起驚叫。緊接著,陣法里所有景象消失,宿飲月重重摔到臺面上,陣法臺中浮現(xiàn)出冷冰冰的一行字。
“人物死亡,考核失敗。一刻鐘后重啟,倒計時……”
陣法中的景象是假的,可是攻擊落在身上都是真的,疼痛也是。宿飲月從沒受過這種疼,倒在地上,一時爬都爬不起來。
宿飲月的遭遇嚇到所有人了,一時間說話的、休息的、看熱鬧的,全部噤聲。
洛晗也有點害怕。昨天沒有妖獸,她只需要躲避環(huán)境陷阱,洛晗天生對靈氣波動敏感,勉勉強強倒也行?墒侨绻龅窖F,以洛晗如今的攻擊力,那她不會比宿飲月強到哪里。
洛晗手指停在陣盤上,一時不敢點擊開始。她在心里瘋狂打退堂鼓,她悄悄回頭看凌清宵,試探地問:“我可以下去嗎?”
凌清宵也是第一次看到妖獸,他把難度刷新,但是他自己并未嘗試過更新后的關(guān)卡。凌清宵沒有親身試過之前,其實也不太敢讓洛晗面對妖獸。
他最終嘆了口氣,說:“沒事,我陪你。”
凌清宵說完,就輕巧地落在洛晗的圓臺上,頷首道:“可以了。”
圓臺本來就是空間陣法,再站一個人后并不顯擠。洛晗身后有凌清宵,頓時信心暴增,利落地啟動了陣法。
陣法內(nèi)景象一瞬間變化。巧的是,正好是剛才宿飲月那個地圖。
此刻訓(xùn)練室里安安靜靜的,除了少數(shù)幾個正在考核無法中止的人,其他人都停下來,默默圍觀凌清宵和洛晗這處陣法臺。就連門口也圍了好些看熱鬧的人。
場景變幻的剎那,洛晗感覺到腳邊不對勁,立刻遵循本能躍開。幾乎是她離開原地的那一瞬間,一截藤蔓從地里鉆出來,將洛晗剛才落腳的地方牢牢纏住。
凌清宵拔劍橫掃,周圍的藤蔓齊齊被劍氣削斷,地上終于能安靜片刻。凌清宵說:“它活動在地下,怕火,調(diào)動火靈力圍在身邊!
"好。"洛晗手指結(jié)了珈印,接連變幻,火靈氣如被牽引般圍到洛晗身邊。洛晗控制靈力結(jié)成薄薄一張膜,覆蓋在自己腳下,這樣就不必擔心地里突然竄出來什么東西纏住她了。
鄒季白看到這一幕,眼睛逐漸瞪大。他以為洛晗也學(xué)得不好,所以一直把洛晗當真朋友?墒乾F(xiàn)在,洛晗能把五行靈氣提純不說,還能控制著火靈氣凝聚成一層薄膜。這樣精準的控制能力,是一個學(xué)渣該有的實力?
鄒季白默默捂住心口,原來,只有他說了真話。洛晗天天嚷嚷著自己很廢什么都不會,鄒季白就真的相信了?墒,等考試結(jié)果一出來,只有他一個人又渣又廢。
洛晗她騙人,她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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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