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黛以為,她這問題多半又是白問的時候,沒想到元濯竟然應(yīng)了她一聲。
老蚌竟然開縫了!
寧黛精神為之一振,眼里都驚喜起來。
她想趁這難得的機會好好追問一下,可沒想到,她還是慢了一拍。
元濯趕在她開口前,先一步說:“將你吵醒了,快些睡吧。”
睡什么睡,現(xiàn)在是睡覺的時候嗎?
然后,寧黛眼睜睜看著元濯用一番實際行動回答了她沒問出口的問題。
元濯不僅躺下了,還動作自然的拉好被子,被子的高度剛好到下巴位置,直直躺好的模樣,乖巧的像個小學(xué)生。
眼看寧黛還保持著盤腿坐姿,元濯特意用一種犯困的慵懶語氣催促她:“睡吧!
寧黛抿緊唇,冷下臉,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元濯鴉睫輕顫,心底清楚,這是又惹她不高興了。
寧黛能高興嗎?他這跟撩了就跑有什么區(qū)別?
被她瞪了有一會兒,就在元濯擔(dān)心她再這么下去會受涼時,寧黛動了。
寧黛迅如閃電的表演了一招餓狼撲虎。
“咚”的一聲,床板都因為她的力道過猛而發(fā)出聲響。
元濯也被她的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嚇,好在只是小小的受驚。
寧黛兩手手肘撐在元濯腦袋兩側(cè),整個人俯臥撐一樣,撐在他的上方,臉對著臉,眼睛對著眼睛。
元濯:“……”
這是……要做什么?
尋思的時候,元濯的睫羽又顫了起來。
于是引得寧黛一張臉往前貼了一寸。
兩人距離更近。
不同步的呼吸,使得兩人呼吸間總是吸入了對方呼出的氣。
那不是維持生命所需的氧氣,但溫?zé)岬阶茻岬臍庀ⅲC明了對方此刻與自己的親近距離。
元濯與寧黛對視著,彎了彎眼睛,輕聲細(xì)氣的問:“怎么了?”
相比起他又撩人的姿態(tài),寧黛還是冷著一張臉,沒有動搖分毫,聞言,又冷聲冷氣的回:“我就不愛你這藏藏掖掖的樣!”
元濯眉心一動,一秒都不耽擱的順勢反問:“別的樣子,你都愛?”說到最后一字時,元濯不禁染了好心情,尾調(diào)都跟著揚了起來。
明知道她說的“愛”字,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但好不容易從她嘴里吐出來的字,元濯抑制不住,就是想要想歪了它。
寧黛:“……”
想要套路她?
寧黛輕哼一聲,不上當(dāng),不回答。
元濯眼睛又彎了彎,是笑的模樣。
寧黛對著他一雙眼睛,是真漂亮。
不止眼睛漂亮,就連五官面容也是百看不厭,放在現(xiàn)代世界里,就是網(wǎng)上常說的“讓人想睡”的長相。
兩人天天膩歪在一起,夜里也就在身邊挨著,有些事情,寧黛早就想過好幾次了。
但一來他身體不好,二來,她覺得也該收斂了,所以兩人才能持續(xù)相安無事這么久。
不過這會兒,就著這個近距離,寧黛忽然想到了之前不曾想起的遺漏的內(nèi)容。
他倆又不是什么頭回生的小孩兒,走過的世界那么多,在一起的次數(shù)也那么多,現(xiàn)在怎么會相敬如賓了呢?
不應(yīng)該啊。
這么想著,寧黛歪了歪腦袋,視線從他的眼睛掃落至他的嘴唇上。
元濯一直注意著她,自然不會錯過她眼神的游移,大腦思維與她此時所想默契的接合,放置在被窩里的雙手就要往外伸出來。
同時,他也出聲:“不要胡鬧。”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還說這樣的話,頓時挑起了寧黛的反骨。
寧黛不多話,直接低頭一懟,尋找答案。
半晌后,元濯艱難的制止住寧黛。
一張臉因為一番滋味添加了不少紅潤氣色,倒是褪去了不少的病態(tài)。
一邊微微喘氣,元濯一邊嚴(yán)肅的對寧黛說:“不行!
寧黛蹙起眉:“原來你有毛?你不行?”
震驚!
元濯哭笑不得,但堅持走嚴(yán)肅教育路線:“你還太小。不行。”
“胡說八道,我不!”
為了證明,寧黛打算把被子掀開。
“阿黛。”元濯費勁的抵住不從:“你連二十都沒到!
分明他說的是年齡,他不信她聽不懂。
按照現(xiàn)代世界的標(biāo)準(zhǔn),現(xiàn)下的她就是個少女,孩子。
接受了太多先進(jìn)世界的世界觀后,元濯很多方面已經(jīng)無法再沿用自己人生初期的那些認(rèn)知。
特別是在寧黛的身上。
要不然,他怎么忍得住。
寧黛:“呵!
原來如此。
寧黛得到她要的答案了,也沒再繼續(xù)胡鬧下去,任由元濯替她蓋好被子。
不過到底夜里寒涼,她又只穿了一身里衣,身上滿帶著凍人的涼意。
元濯受不住這份涼,但還是攬著她,試圖用身上的暖意暖和她,免得她受涼太多,回頭病了。
寧黛任由他抱著,閉上了眼,至于什么時候睡著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反倒是抵著不從的那位,再沒了睡意。
……
寧黛沒因為夜里凍了會兒而生病,反倒是元濯因為沾了涼,第二天就病了。
御醫(yī)診治后說是寒風(fēng)入體,又給他平時吃的藥里添了一副祛風(fēng)寒的。
在寧黛看來,元濯是越發(fā)向藥罐子靠攏了。
感覺他都不用吃飯,光喝藥就能保證肚子不會餓了。
元濯受寒后的第四天,晉恭王府收了一張邀帖。
帖子邀的是寧黛,發(fā)起邀請的,還是當(dāng)初邀請過她一回的伯侯府千金。
與上一回的賞花宴不同,這回是圍爐吃茶的茶話宴。
老管事把帖子遞到寧黛手里時,她正在坐在床榻邊,跟臥床不起的元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接過帖子,看完內(nèi)容后,寧黛皺眉問床榻上的人:“這個伯侯府千金是不是很閑?怎么三天兩頭就要拉人聚會一下?”
上回她接了帖子,然后結(jié)局就成了眼下這個樣子。
所以對這一回的邀約,寧黛興趣缺缺。
萬一又來個什么事,鬼知道又會是什么局面。
元濯笑笑說:“往年都有辦過。”
所以倒不是閑的。
寧黛撇了下嘴:“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老管事還在一旁侯著,等一個結(jié)果好去回復(fù)這邀約。
元濯想了想,替寧黛做了決定:“去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