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明姝,她也討厭他的媽。
她想讓明姝和她媽互相殘殺。
最好是她媽除掉明姝之后,她媽也被警察抓起來。
這樣,她最恨的明姝可以有很凄慘的下場,她也可以甩掉她媽這個附在她身上吸血的吸血蟲。
可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媽媽捅的人,竟然不是明姝,而是簡柏茂!
她覺得她媽就是一個十足的腦殘,豬隊(duì)友。
顯簡柏茂是簡家的家主。
她后半生的榮華富貴,都要寄托在簡柏茂的身上。
她媽那個腦殘,居然捅傷了簡柏茂!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慌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yī)院。
來時的路上,她腦袋里亂糟糟的,沒來得及想太多。
她心里雖然有些忐忑,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簡柏茂居然會這么絕情,將她從家里趕出來。
在簡家時,因?yàn)椴荒茏『喖业闹鳂,不能在簡家的主樓里用餐,他憤怒、仇恨、自憐自艾,覺得她受到了全世界最不公正的對待。
可是現(xiàn)在,她即將被簡柏茂從別墅中趕出去了,她才忽然覺得,即便是住在簡家的傭人樓,也比流離失所,露宿街頭強(qiáng)多了。
雖然在簡家,她沒有得到他期望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但是至少她衣食無憂,不用擔(dān)心人身安全,也不用去那個惡心的會所跪著伺候客人。
她被趕出簡家之后呢?
難道她又要去過以前那種卑微低下的日子嗎?
他沒辦法接受那樣的生活。
她跪在簡柏茂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舅舅,不要這樣對我,我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單身女孩兒,除了舅舅,我孑然一身,無依無靠。
舅舅如果把我趕出家門,以后,我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我都是舅舅的親外甥女。
在我的心目中,舅舅就像我的親生父親一樣親近。
求求舅舅給我一個容身之處,我一定好好上學(xué),學(xué)本事,畢業(yè)之后賺了錢,我一定會好好的孝敬舅舅。”
她一邊哀求,一邊抽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串串滑落,哭的泣不成聲。
簡柏茂心軟了。
雖然他覺得他這個外甥女有些涼薄,但是不管怎樣,這都是他的親外甥女。
而且,她還那么年輕。
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欒飛羽被他趕出簡家后,流離失所,落魄街頭。
欒飛羽年輕漂亮,被他趕出家門后,萬一被什么壞人盯上,毀了她的清白,甚至害了他的性命,他一定會愧疚終身。
他嘆了口氣,扭頭看向簡澈,“阿澈。你去幫她聯(lián)系一所大學(xué),然后給她安排好宿舍,告訴財務(wù),負(fù)責(zé)她的學(xué)費(fèi)和生活費(fèi)。”
原本,他還想把欒飛羽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現(xiàn)在,他愿意負(fù)擔(dān)的,也就僅僅只有欒飛羽的學(xué)費(fèi)和生活費(fèi)了。
這一點(diǎn),欒飛羽也看出來了。
她整個人都被濃濃的失望淹沒。
這幾天,她每天都沉浸在簡柏茂容納接受的期待中。
即便是晚上做夢,她夢到的也是明姝被她媽媽殺死,簡柏茂把他對明姝的寵愛,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給了她無數(shù)的錢,她可以隨意的出入京城最高檔的場所,買所有她想買的衣服首飾。
京城未婚的名門貴公子,對她趨之若騖。
她左手挽著簡柏茂,右手挽著簡澈,站在人群中最受矚目地方,光芒萬丈,像個最貴尊貴,最美麗的公主。
美夢易碎。
早知道她媽那么蠢,她就不該慫勇她媽去對付明姝。
她哪里能想到,她指望著她媽能把明姝除掉,她媽卻喪心病狂的捅了簡柏茂一刀。
此刻,她所做的所有美夢,都離她遠(yuǎn)去了。
什么金尊玉貴的簡家大小姐。
什么可以隨意出入京城所有高檔的會所。
什么京城豪門貴少任她挑選。所有這些,永遠(yuǎn)都不可能發(fā)生了。
她哭的泣不成聲,連連哀求,可簡柏茂鐵石心腸一般,不為所動。
最后,簡澈被她哭的心煩,直接讓保鏢把她拖了出去,并且當(dāng)著她的面就吩咐保鏢說,以后不許再讓她靠近簡柏茂,更不準(zhǔn)她踏入簡家大門一步。
欒飛羽離開后,明姝對簡柏茂說:“爸,既然您沒事了,那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來看您!
簡柏茂看著明姝,艱難地啟齒,“對不起,小溪,我……”
明姝笑笑,忍了忍,沒能忍住,看著他說:“爸,您這就典型的刀子不捅在您身上,您就不覺得疼。
我被簡心柔算計(jì),差那么一點(diǎn),就被張鵬程糟蹋,也許命也保不住,您輕而易舉就原諒了簡心柔。
您對我說,簡心柔是您的親妹妹,妹妹和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如何。
可是,簡心柔捅了您一刀,您立刻就清醒了,再也不說什么她是您的親妹妹,您必須為她著想了。”
明姝笑了笑,“爸,我就不說的太明白了,您是聰明人,我相信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先走了,您好好養(yǎng)傷,我還會來看您的,畢竟您是我的親生父親。”
說完之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聽上去真耳熟呢,我不愧是您的女兒,這么快就學(xué)會您的口氣了!
說完之后,她沖簡柏茂擺了擺手,看都沒看簡澈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曲晉之說了,她爸運(yùn)氣好,簡心柔那一刀捅在了肉上,既沒傷到血管,也沒傷到筋骨,她不用怕把簡柏茂給氣壞了。
這些話,她真是不吐不快。
簡柏茂眼睜睜看著明姝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被噎的臉色發(fā)紫。
他怎么能不明白明姝剛剛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指責(zé)他,沒有把她這個親生女兒放在心上。
簡心柔傷害的是明姝時,他就口口聲聲說簡心柔是他的親生妹妹,他不能不管欒飛羽怎樣怎樣。
可當(dāng)簡心柔惡狠狠的一刀子捅在他身上時,他就對簡心柔徹底死心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他總覺得,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兒子和女兒都是一樣的地位。
盡管他沒有撫養(yǎng)過明姝,明姝也是他妻子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他覺得他很疼愛她的女兒。不管是金錢還是感情。
直到此刻,被明姝毫不留情的戳破,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他錯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