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怒,越想越?jīng)]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顫抖著手指給許明潤打電話。
許明潤正在公司處理公事,拿起手機(jī)看了眼,有些驚訝。
梁菁菁很少在他工作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她是個很溫柔體貼的女人,永遠(yuǎn)都善解人意,從不會給他添任何麻煩。
這是……出事了?
他接通手機(jī),“喂”了一聲。
“潤哥,”梁菁菁委委屈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剛剛言歡來找我了,他說他找了一個女朋友!
“哦,”許明潤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他女朋友叫楚霜曉,小姑娘不錯,溫柔善良,很好相處,你會喜歡的!
“我喜歡不喜歡有什么用?”梁菁菁委屈的啜泣:“你知道言歡對我說什么嗎?他居然說,以后他的老婆孩子丈母娘都和我沒關(guān)系,讓我不要打擾他們的生活,他怎么可以這樣?我是他親生母親,他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許明潤皺緊了眉:“他真這樣說?”
“是呀!”梁菁菁哭的泣不成聲:“潤哥,雖然我們兩個之間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可你愛我,我也愛你,言歡是我們愛情的結(jié)晶,如果不是盛暖死都不肯和你離婚,我們早就結(jié)婚了,言歡口口聲聲罵我不該……不該和你在一起……我、我也不想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可我實在太愛你了,情難自禁……”
許明潤捏了捏眉心,“好了,你先冷靜一下,我和言歡談?wù)。?br />
安慰梁菁菁幾句,他掛斷了電話。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許言歡居然會對梁菁菁說出那種話。
許晟言的性格十分強(qiáng)勢,而且他聰明能干,用他爹的話,是勝過他百倍。
在那么優(yōu)秀能干的兒子面前,他很難找到為人父的威嚴(yán)。
但許言歡不一樣。
許言歡也很聰明優(yōu)秀,但許言歡的性格溫和,愛說愛笑,對他這個父親法子內(nèi)心的敬仰欽佩。
在許言歡身上,他才能體會到做父親的快樂。
他為許晟言驕傲,但他更疼愛許言歡。
在他心目中,許言歡是最溫柔懂事的孩子。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許言歡居然能說出他以后的妻子孩子和岳家與梁菁菁無關(guān)的話。
那不是明晃晃的打梁菁菁的臉嗎?
被別人知道,梁菁菁的臉往哪里放?
梁菁菁就生了這么一個兒子,日后兒媳、孫子孫女不肯認(rèn)她,又讓她如何接受?
他越想越不滿,重新拿起手機(jī),想給許言歡打電話。
手機(jī)剛拿到手中,還沒撥號,內(nèi)線響了。
他按下免提,秘書的聲音響起:“總裁,大少來了!
他皺了皺眉,“讓他進(jìn)來吧!
掛斷電話,他把手機(jī)放在桌上。
片刻后,許晟言推門進(jìn)來。
許明潤站起身,熱情的招呼:“晟言,喝點什么?咖啡還是果汁?”
許晟言淡淡笑笑,“檸檬水,謝謝!
許明潤親自去了茶水間,給許晟言沖了一杯檸檬水,遞到許晟言手中:“你從小就喜歡喝這個,這么久了,還沒喝夠?”
許晟言倚在桌上,握著杯子,輕啜了一口,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是個長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很難變成不喜歡!
許明潤有些尷尬。
這是在含沙射影,說他朝秦暮楚,辜負(fù)了盛暖,喜歡上了梁菁菁吧?
他拳頭抵住唇,咳嗽幾聲,掩飾著尷尬:“晟言,找爸爸有事?”
“嗯,有事,”許晟言將水杯放在桌上:“言歡和楚霜曉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許明潤身體緊繃,進(jìn)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別緊張,”許晟言眼眸低垂,手指在杯身上輕輕摩挲:“是言歡讓我來的,他說,他和梁菁菁攤牌了,他答應(yīng)了楚家提出來的條件,決定他和楚霜曉結(jié)婚之后,楚霜曉的一切都和梁菁菁無關(guān),他說,梁菁菁一定會和你告狀,他請我來幫他當(dāng)說客。”
“這件事,誰當(dāng)說客也不行。”許明潤知道許言歡替許晟言擋了一刀之后,兄弟倆的感情已經(jīng)回暖,并不奇怪許晟言為什么會來幫許言歡當(dāng)說客。
他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沉著臉說:“原來這要求是楚家人提出來的,我就說言歡不會做這么沒良心的事!楚家太過分了,沒有這么欺負(fù)人的!”
許晟言莞爾,“廢話我也不多說,我就問你一句,以后我要是找個小三兒生的姑娘,讓你去和小三兒做親家,和那個小三兒平起平坐,見到你的親戚朋友,你得熱情的向你的親戚朋友介紹,那個小三兒是你的親家,你樂意嗎?”
許明潤的臉一下漲成通紅,張嘴結(jié)舌。
許晟言輕笑了聲,指節(jié)在辦公桌上有節(jié)奏的輕叩:“你不愿意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愿意,所以楚家也不愿意,就這么簡單!”
許明潤張了張嘴,卻沒能發(fā)出聲音。
他實在沒臉說他愿意。
他是什么人?
堂堂許氏的總裁。
他怎么可能和一個小三兒平起平坐,做親家。
所以說,刀子捅在誰身上,誰才知道疼。
知道那個要求是楚家提出來的,他覺得楚家不近人情,欺人太甚。
可換位思考,換成是他,他或許根本不同意讓許晟言娶個小三兒生的女兒。
他又憑什么要求楚家接受梁菁菁做他們的親家?
許晟言看著他啞口無言的樣子笑笑,“不但楚家沒辦法接受,只要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無法接受,除非你愿意讓許言歡娶了想要攀附權(quán)勢,不介意他出身的人家的姑娘,你舍得嗎?”
許明潤啞然。
他舍得嗎?
他當(dāng)然舍不得。
他那么疼許言歡,希望給許言歡最好的一切。
以許言歡的身份,和他家老爺子老太太對梁菁菁和許言歡的厭惡程度,許言歡將來不可能繼承公司。
他現(xiàn)在每天拼死拼活在公司和許晟言斗智斗勇,就是希望能從許晟言的手指縫里多摳出點來,留給許言歡。
他憋著一股子勁,希望許言歡能娶個豪門獨女,那即便以后許言歡沒辦法繼承他的財產(chǎn),后半生也能有個錦繡前程了。
他怎么可能愿意讓許言歡娶個攀附富貴的普通女人?
許晟言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悠悠然說:“雖然我現(xiàn)在和許言歡關(guān)系不錯,但許家的一切,是我和我媽的,你從我指頭縫里給許言歡撿點面包屑可以,但你要是想讓許言歡從許氏分一塊蛋糕,你做夢都別想!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