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簡澈痛罵了一頓,簡澈話里話外的意思,顯然是要和他們家劃清界限,嚴(yán)紅梅慌了。
作為簡松的妻子,一家的女主人,嚴(yán)紅梅最清楚,這些年他們家沾了簡柏茂家多少光。
他們住的別墅是簡柏茂的,房子的所有費(fèi)用都是從簡柏茂賬上走,家里所有下人的開支,也都是從簡氏的工資賬戶上劃下來的。
她丈夫沒本事,開的那家小公司半死不活,要不是背靠著簡氏還能做成幾樁買賣,他們?nèi)以缇秃任鞅憋L(fēng)去了,哪能過的這么舒坦?
可這人呢,有的能知足常樂,有的貪心不足。
她覺得住著簡柏茂借住給她的別墅,渾身不舒服。
只要想著這房子房產(chǎn)證上是簡柏茂的名字,他們一家只是借住,簡柏茂隨時能把他們趕走,她就百爪撓心一樣難受。
她怨恨簡柏茂為什么不直接把別墅過戶到簡松名下。
簡柏茂那么有錢,名下的房產(chǎn)無數(shù),過戶給堂弟一間別墅,不是應(yīng)該的嗎?
他怎么能那么小氣?
可她心里怨恨,表面上還得討好簡柏茂一家。
畢竟,房子是簡柏茂的,要是和簡柏茂撕破臉,別墅得還回去不說,以后她們一家也沒辦法再沾簡柏茂一家的光了。
前段時間,她孫子的病越來越重,每天不吃飯,越來越瘦,她擔(dān)心的食不下咽,有病亂投醫(yī),去山上的寺廟許愿。
下山時,她遇到一個高人,張嘴就說出他們家有個八歲的孩子,體弱多病,并且身體越來越差。
深聊了幾句,高人說,他們家最近多了一個女孩兒,和她孫子一樣,屬虎的。
一山不容二虎。
那個女孩兒八字硬,克了她孫子。
高人把他們家的情況說的像親眼所見一樣,哪怕最開始她將信將疑,后來見高人所說的一切,與他們家所發(fā)生的事情分毫不差,她從將信將疑,變得深信不疑。
至于那個他們家多出來的女孩兒,那不就是明姝嗎?
族譜上,寫的名字是簡溪。
原來他們家小虎身體越來越差,是被簡溪給克的!
知道了這一點,又知道了只要把簡溪逐出簡家,她孫子就能康復(fù)如初,她頓時大喜過望。
明姝把他們家孫子克成這樣,簡柏茂難道不該做出補(bǔ)償嗎?
簡柏茂心里一過意不去,他們現(xiàn)在住別墅,是不是就會過戶給他們家了?
他們家孫子那么金貴,簡柏茂和曲憐夢也一直特別疼愛她孫子,知道她孫子因為明姝受了那么多苦,以后肯定會補(bǔ)償給他們許多好處。
還有,明姝沒回簡家時,簡柏茂和曲憐夢把她女兒當(dāng)親生女兒疼,經(jīng)常送禮物給她女兒。
現(xiàn)在明姝找回來了,簡柏茂和曲憐夢一下待她女兒就疏遠(yuǎn)了,很久沒送過東西給她女兒了。
等簡柏茂和曲憐夢知道明姝命硬克人,一定會對明姝心懷芥蒂。
或許簡柏茂和曲憐夢就會不再喜歡明姝,繼續(xù)喜歡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就能繼續(xù)收到簡柏茂和曲憐夢送的禮物。
沒準(zhǔn)兒,還會把給他們女兒準(zhǔn)備的嫁妝,分給她女兒一部分。
她越想越激動,回家和簡松說了大師對她所說的話。
她想讓簡松和她一起來簡家找簡柏茂和曲憐夢,把明姝趕出簡家,從族譜上除名。
哪知道,簡松斷然拒絕。
簡松說,簡柏茂和曲憐夢絕對不會把明姝趕出簡家。
她當(dāng)時還不信。
她覺得,明姝又沒養(yǎng)在簡柏茂和曲憐夢膝下,簡柏茂和曲憐夢對明姝能有多少感情?
知道明姝八字硬,克人,簡柏茂和曲憐夢難道不怕明姝克了他們?
還有,他們又不是只有明姝一個女兒,他們還有簡澈那個兒子呢!
女兒再金貴,能有兒子金貴?
他們就不怕明姝克死他們兒子?
嚴(yán)紅梅覺得,簡柏茂和曲憐夢再怎么喜歡這個失而復(fù)得的女兒,也越不過從小養(yǎng)在膝下的兒子去。
知道明姝克人,為了簡澈著想,簡柏茂和曲憐夢一定會同意把明姝趕出簡家。
簡松卻死活不同意,非要和她一起去找大師,換一個化解的辦法。
雖然簡松老實忠厚,但老實人都倔,認(rèn)準(zhǔn)的路,一條路走到黑,該死不聽勸。
嚴(yán)紅梅說不聽簡松,只得和簡松一起去找大師,換個化解的辦法。
大師就說了那個讓明姝跪祠堂,化解戾氣的法子。
嚴(yán)紅梅心有不滿,但見簡松滿意,她也不敢再說什么。
結(jié)果,今天來了簡家,她一開口,話還沒說完,曲憐夢就一改往日軟綿綿的性子,大發(fā)雷霆,把她給嚇得不輕。
她不禁慶幸聽了簡松的話,讓大師換了一個化解的法子,只是跪祠堂就可以,要是他們家堅持要把明姝趕出簡家,那么被趕出簡家的,鬧不好就不是明姝,而是他們家。
即便這樣,簡澈話里話外,也是要和他們家劃清界限的意思。
嚴(yán)紅梅慌了。
簡柏茂一家要是和他們家劃清界限,他們一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她又慌又亂,“噗通”一聲跪在了曲憐夢腳下,聲淚俱下,“大嫂,我知道,今天我不該登門來說這些話,可大嫂體諒體諒我,我們都是有兒女的人,小虎是我一手帶大的,他今年才八歲!姝姝克小虎,也不是我說的,是大師說的,小虎是我們一家人的命根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什么辦法都想了,什么醫(yī)生都看了,小虎的身體總是不見好,一天一天的瘦下去,我看著小虎這樣,我這一顆心像是被刀子割似的!大嫂,求求你,看在小虎是咱們簡家唯一一個孫子的份上,你大發(fā)慈悲幫幫我們,就是讓姝姝侄女兒在祠堂里跪上一天一夜,就能救小虎的性命,我求求大嫂,求求大嫂!”
嚴(yán)紅梅跪在曲憐夢腳下,連連給曲憐夢磕響頭。
見她這樣,簡源紅了眼眶,也在她身邊跪下來。
遲眀珊見丈夫和婆婆都跪下了,她也跟著跪下。
簡俏無奈,只得也跟著跪下。
簡源仰臉看著曲憐夢,哀求說:“伯母,我知道,不信的人,覺得大師的話是無稽之談,可小虎是我和珊珊的親骨肉,但凡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想放棄!我和珊珊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小虎一天一天虛弱下去,想到有天小虎會離開我們,我恨不得替他去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