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電梯上摔落時,手中的手機已經(jīng)接通。
她的電話,是打給曲憐夢的。
借口她也想好了。
她就說,在商場里忽然想起曲憐夢早晨沒吃藥,一下子就覺得心慌意亂,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發(fā)生。
她特別害怕,就連忙給曲憐夢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卻沒人接聽,她就更緊張、更害怕,擔心是不是媽媽的心臟病犯了。
她慌亂的不行,拔腿就往電梯跑,想要回家看看。
結(jié)果,不小心把明姝撞下樓梯。
她對自己想的這個借口很滿意。
簡家人聽了她的解釋,一定會覺得她是個孝順女兒,和曲憐夢母女連心。
簡家人一定會被她感動,盡最大的努力幫她處理接下去的事情。
以簡家的權勢,一定能護住她,不會讓她承擔任何責任。
她覺得她的計劃很完美。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什么都算到了,唯獨沒算到,明姝就像是后背長了眼睛似得,突然躲開了。
她竟然撞空了!
她收不住腳步,一頭朝電梯下栽下去,手機從她手里飛出去。
手機從她手里飛出去的同時,剛好接通。
簡家別墅里,曲憐夢剛把手機放在耳邊,溫柔笑著叫了聲“小溪”,就聽到手機那邊傳來驚恐的慘叫聲。
曲憐夢嚇了一跳,連忙沖著手機喊:“小溪?是你嗎?小溪?你怎么了?小溪!”
她急的臉色慘白,六神無主,心臟開始不舒服,有些喘不上氣。
簡澈打著手機從樓上下來,看到他媽一副快要犯病的樣子,嚇的抓著手機就跑了過去。
手機隨手扔在一邊,簡澈抓過茶幾上的藥,倒出一粒塞進他媽嘴里,在他媽身邊坐下,給她媽拍背順氣,“媽,你怎么了?別著急,有事慢慢說!
曲憐夢心臟不好,手術有一定風險,無論是簡柏茂還是簡澈,都不想她手術。
他們害怕。
怕她上了手術臺就下不來了。
即便是曲晉之,也只能說,這種手術只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功率。
百分之九十五,聽起來挺多,可是他們依舊不敢冒險。
誰能保證曲憐夢不是那百分之五?
萬一她就是那不成功的百分之五怎么辦?
于是,曲憐夢一直沒有手術,全靠藥物治療。
平時,不管是簡柏茂還是簡澈,都把曲憐夢當成易碎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一丁點兒的刺激都不敢讓她受。
現(xiàn)在,她拿著手機,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紫,呼吸急促,顯然是受了刺激。
“是……是小溪……”曲憐夢抓住簡澈的手,緊張說:“剛剛小溪給我打電話,什么都沒說,我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慘叫,阿澈,你說,是不是小溪出事了?”
“沒事,”簡澈安慰她:“小溪不是去上學了嗎?能有什么事?媽你別著急,我打電話問問!
簡澈拿過自己的電話,給明曉潔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傳入他耳中的,卻不是明曉潔的聲音,而是一個特別好聽,卻特別招他恨的聲音:“喂,簡澈對吧?明曉潔剛剛從電梯上摔下來了,商場的工作人員正在給她做急救,你要是有時間,就過來一趟吧!
明姝覺得她真的特別特別倒霉。
明曉潔從電梯上摔下去,根本不關她P事,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她躲都躲不及,根本不會朝前湊。
所以,看到明曉潔躺在電梯下不動了,商場的工作人員圍了上去,她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下了電梯就想走。
可是,她想走,商場的工作人員卻不肯放過她,將她攔住了。
理由是,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從樓梯上摔下來。
當時六樓就她們兩個人,要等事情說清楚了,明姝才能離開。
這個真的挺倒霉的。
時間還早,商場里原本就沒什么人。
六樓賣的是筆墨紙硯,古玩玉器,大清早的逛這個的尤其少,更是沒什么人。
剛剛電梯附近,就她和明曉潔兩個人,想找個目擊者給她證明一下都找不到。
明姝就這么被留下了。
商場的工作人員撥打了急救電話,商場醫(yī)務室的醫(yī)生也迅速趕了過來,給明曉潔做急救。
其實根本沒明姝什么事,可是商場的工作人員就是不讓明姝離開。
就在這時候,明曉潔的手機響了。
明曉潔的手機質(zhì)量挺好,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屏雖然裂了,卻不影響使用。
屏幕上“最好的哥哥”五個字,雖然被碎掉的屏幕分裂的跟蜘蛛網(wǎng)似得,卻依舊清晰可辨。
最好的哥哥?
簡澈?
明姝腦海中只有兩字:呵呵。
商場的人都在忙著,明姝聽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吵的人心煩,隨手就接了,很好心的告訴對方,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她說完之后,手機里很快傳來簡澈憤怒的吼聲:“明姝,又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小溪到底怎么惹你了,你非要置她于死地?明姝,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是自己從電梯上摔下去的,根本不關我的事,你先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再嚎好吧?腦殘!”明姝氣的罵了一聲,狠狠地掛斷手機,把手機硬塞給了旁邊一個商場的工作人員,眼不見心不煩。
幾分鐘后,商場的一個負責人匆匆走來,對明姝說:“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查過監(jiān)控了,那位小姐確實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與您無關,您可以離開了!
明姝松了口氣,一秒鐘都沒多留,拔腿就離開了。
回到家,換了身干凈舒適的家居服,把畫具擺好,她開始給郁臨畫畫。
她用了三天時間,一共給郁臨畫了六幅畫。
除了郁臨要求的,還有她靈感突發(fā),自己畫的。
反正郁臨和她弟弟長得很像,面部她又特意處理了下,只畫背影、側(cè)影、或者臉部被什么“不小心”遮擋,只看畫的畫,根本看不出是郁臨還是明澄。
如果她自己靈感突發(fā)畫的那些,郁臨不喜歡,她可以自己留著,或者送給明澄,一點都不浪費。
她畫畫的時候,都是把畫中人想象成她和明澄。
一起滑雪、一起看日出、一起撲流螢,下筆時滿滿都是愛,畫出來情感充沛,靈性十足,連她自己都很滿意。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