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壯還在醉酒中,夏月初也沒辦法跟他商量,只好叫后廚先做些吃的出來,等會兒派人送過去。
至于玲花,夏月初想了想,還是先將她留在上膳堂了。
玲花倒也乖巧,見夏月初接手管了這件事,很快就不哭了,反倒自覺地開始幫著照顧平安。
平安來到保定府之后,大部分時間一直都跟著夏家老兩口住在寺里,即便有同齡的小孩子,也都是寺中的小沙彌,如今遇到個剛認識的小姐姐,立刻就把找夏月初討吃的這件事兒拋到腦后去了,很快就跟玲花一起玩兒得開心。
夏月初見狀倒也放心不少,安排人在旁邊照看著些,便放任他們自己去后頭花園里玩兒了。
“等會兒做好了吃的先給玲花送些過去,剛才我都聽見她肚子叫了!毕脑鲁醢欀碱^,“然后安排幾個護院,再帶上幾個會看孩子的幫廚大娘,先過去幫忙把孩子照顧起來再說。
姜瑞禾看出夏月初自個兒其實也想過去看看,便有些擔心地勸阻道:“月初姐,東家酒還沒醒,您還是留在家里比較好,萬一有個什么事兒,我們也好有個主心骨,您若實在不放心,那邊就叫封七帶人過去。”
“也好。”夏月初尋思片刻道,“對了,你派人去衙門找沈晉問問,看衙門那邊有沒有丟孩子的案子!
姜瑞禾聽得一驚,囁嚅道:“月初姐,你該不會是懷疑……”
流浪兒丟了肯定不會有人去報案的,去報案了官府怕是也不會理會。
能在官府有備案的,肯定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丟了。
要是什么富貴人家或是有背景的人家丟了孩子,此時怕是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
如果夏月初的這個懷疑成立,那事情可就不僅僅是幾個流浪兒失蹤這么簡單了。
畢竟對于犯罪者來說,誘拐流浪兒的風險是小很多的,若非郝文浩是個負責人的人,怕是都不會有人過問這件事,更別提去追查或是尋找了。
但是誘拐正經人家的孩子卻不同,誰家丟了孩子都得瘋了似的找,官府也會受理,危險系數可是大了幾倍都不止。
姜瑞禾想著就覺得后背發(fā)涼,也不敢再多說,趕緊安排人去問。
魏國濤出事之后,許多跟他有關系的人都免不得要受到牽連。
沈晉雖然也是通過魏國濤的關系被塞進府衙的,但當時轉了一道手,相當于是魏國濤安插在府衙內的人幫的忙,加上他確實是有真才實學,又踏實肯干,在府衙做了這么長時間,早就成了上峰的得力干將,所以反倒沒有受什么影響。
姜瑞禾陪著沈瑩去府衙找沈晉。
門子得了塊碎銀子,掂量著得有半錢,興高采烈地跑進去傳話,甚至見到沈晉的稱呼都跟平常不一樣了。
“沈大人,外頭有人找您!
沈晉被他的稱呼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哪里是什么大人,叫我名字就是了!
“那我就叫你沈公子!遍T子笑呵呵的,說幾句好話反正也不要錢,“找您那兩個姑娘,長得可真是好看,天仙下凡似的……”
“應該是我家妹妹來找我的!鄙驎x聽說是姑娘來找,知道肯定是沈瑩,擔心有什么事,趕緊起身往外走。
門子開始以為來人說不定是沈晉的未婚妻和小姐妹,沒想到竟然是妹妹,心里頓時癢癢起來。
但是看著沈晉的背影,突然想起來,人家如今雖然不是官,但卻是有功名在身的,等著除了孝再去京城應試,說不定是要一飛沖天的人物,自己一個府衙的門子,哪里配得上人家的妹妹。
想到這兒,門子的情緒重新低落下來,剛才得了賞銀的好心情也煙消云散了。
沈晉急急地走出后門,見沈瑩和姜瑞禾站在門外墻角處,兩個人都帶著帷帽,這才松了口氣,想來剛才門子不過是恭維罷了。
沈瑩長得還不錯,但也只能說是清秀佳人、小家碧玉罷了。
但姜瑞禾那張臉,可真是明艷不可方物,如今保定府上下,能吃得起上膳堂的人,誰不知道夏娘子手下有個天仙似的姑娘。
她若是毫不遮掩地直接過來,不一會兒就得在府衙里引起轟動。
“怎么了?”沈晉心里也是有點著急,妹妹一般找他也是直接去住處,從來沒來過府衙,別是有什么急事兒。
沈瑩沒說話,倒是姜瑞禾先開口了,三言兩語把養(yǎng)濟院的事兒交代了,又道:“夏娘子叫我們過來問問,府衙有沒有接到丟孩子的案子?”
沈晉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們說的當真?養(yǎng)濟院那邊已經丟了好幾個孩子了?”
姜瑞禾搖搖頭道:“那邊幾個都是外頭的流浪兒,雖然幾天沒見人,但也不敢確切地說就是丟了。
可他們這次的行為著實反常,院長出去找人也沒了蹤影,所以總叫人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我的確是聽說有人家丟了孩子,但因為我只管著整理戶籍,并不甚清楚,你們稍等,我進去找人打問一下!鄙驎x從姜瑞禾的話里頭,察覺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急忙轉身往回走。
姜瑞禾一把拉住他,塞給他一把碎銀子道:“盡量把消息問準了,別舍不得花錢!、
除了娘和妹妹,沈晉從沒跟異性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羞得一張臉唰地紅了。
沈瑩在旁邊看見,忍不住咯咯地笑彎了腰。
沈晉同手同腳地進了府衙后門,尋著人塞了銀子,很快就問清楚了情況。
他再次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紅暈早已經褪去,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十天之內,有三戶人家來報官說丟了孩子,都是十二三歲的男孩兒,衙門里的壓力也很大,但是這三戶人家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彼此之間也根本就不認識,更沒排查出有什么共同認識的人,可以說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如今案子還僵在這里,孩子家里也是天崩地裂的!
姜瑞禾心道,事情果然如夏月初所料,往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