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狗場,又是斗狗場!
雖然薛壯此時并不在場,但是魏國濤還是覺得臉上有點兒火辣辣的。
說實話,之前斗狗場的事兒,雖然薛壯與他說了,但其實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尤其當?shù)弥饭穲龅闹魅耸歉哧恢,他就已?jīng)認定這不過是小孩子一時興起,被手下人攛掇著弄出來圈錢的玩意兒罷了。
為了高水生這個難得的多年好友,他將這件事兒從薛壯手里攬了過來,聽說高昊已經(jīng)被高水生關(guān)在家里閉門思過之后,他就也沒把這件事追得太緊。
誰知道這才沒多久就又出事兒了,竟然還是跟斗狗場有關(guān)。
這讓魏國濤又忍不住有一種自己真是老了的感慨,對這些事情的觸感已經(jīng)遠沒有年輕人那么敏銳了。
但是既然自己把這件事兒攬過來了,就該有始有終地解決好才行。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魏國濤連拜帖都沒有送便直接去了高家。
高水生的早飯還沒吃完,就聽到門子來報,說是魏員外登門拜訪。
雖說兩個人十幾年的關(guān)系了,但是魏國濤這人一直十分守禮,能讓他不下拜帖還這么早就登門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高水生第一反應便是自家小兒子又闖禍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那小子如今還在家里禁足,不可能出去作妖兒。
他也顧不得繼續(xù)吃早飯,趕緊起身到前廳待客。
高水生出來的時候,魏國濤已經(jīng)在前廳落座。
他面沉如水,面前桌上擺著的茶碗紋絲未動。
高水生連忙迎上前客套道:“魏兄,上次那件事兒,本來早就該帶著犬子登門道歉才對,只是那小畜生被我打得起不來身,到現(xiàn)在傷還沒養(yǎng)好呢,所以這才耽擱了,還望魏兄莫要見怪。”
魏國濤沒有接他的這個話,從懷里掏出有烏老二簽字畫押的供詞,拍在高水生面前道:“你自個兒看吧!
高水生一頭霧水地拿起供詞,從頭到尾飛快地掃視了一遍,第一反應便是:“這不可能,這些天那小子一直在家,我特意派人看著他,不僅不允許他出門,而且也不許有人來看他,我敢保證,他跟外界沒有任何聯(lián)系!
魏國濤嘆了口氣道:“老高,我說幾句你興許不愛聽的話。小昊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孩子雖然被家里慣得頑劣了些,但其實本質(zhì)并不算壞。
之前我之所以沒有深究斗狗場的事兒,就是因為我覺得,小昊只不過是一時貪玩,所以才走錯了這一步,只要你嚴加管教,讓他明白是非對錯,他肯定會聽你的話。”
高水生聞言不免有些羞愧道:“都怪我教子無方……”
魏國濤打斷他沒有任何意義的空話,沉聲道:“如今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如今懷疑,這個斗狗場另有幕后黑手,小顥不過是被他們蒙騙,成為被他們推到臺前,替他們遮風擋雨的幌子!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高水生心里明白,自己那個傻兒子,還真是有可能做出這樣的蠢事兒來的。
“來人,立刻去把小少爺叫過來!”高水生話音剛落,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剛說過,小兒子被打得起不來床,頓時老臉一紅。
但此時已經(jīng)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先問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兒才是要緊。
高昊此時還睡得正香呢,被下人叫起來的時候很是發(fā)了一頓少爺脾氣。
“才什么時辰就叫我起來?你們一個個兒都皮癢了是不是?”
丫鬟小廝跪了一地,連稱不敢,只有貼身丫鬟壯著膽子勸道:“爺,前頭傳話來,說是魏員外來了,老爺叫您過去見客!”
高昊一聽是魏國濤,這才慌了神道:“他來做什么?我不去,你們就說我病了不行么?”
“爺,老爺身邊兒的馬叔在門口等著您呢,您還是趕緊讓小的們伺候您洗漱穿衣吧!”
高水生陪著魏國濤在前面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茶水都換了兩三道,高昊這才蔫頭耷腦地姍姍來遲。
高水生率先發(fā)怒道:“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過來見過魏員外!
高昊蹭到魏國濤面前道:“小子見過魏世伯!
聽了這個稱呼,魏國濤忍不住抬眼瞅了高水生一眼,心道你家小子心眼兒可一點兒都不少,平時都是稱呼魏員外的,今日居然還特意叫了聲世伯,這是先擺明一下晚輩的身份,希望魏國濤不好意思過多責怪他。
高水生老臉又是一紅,一年到頭真是不知道跟著這小子丟了多少人。
“小昊,你先坐下,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問問,斗狗場這件事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自己干起來的,還是跟朋友們合伙。
現(xiàn)在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不要再有所隱瞞了!
“我、我本來也沒有什么隱瞞啊,我就是出了點錢罷了,其余的都是底下的人張羅的,詳細的事兒我真的不清楚,只是按時收分紅罷了。
這件事兒是我做的不對,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現(xiàn)在還在被禁足,等我能出去之后,肯定把錢撤回來,再也不攙和這些事兒了!”
“誰讓你說這些了,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還有沒有其他人出錢?你知道的都有哪些人參與了?咱家的人有多少攙和其中了?把人都給我叫回來,我要一個個兒地審!”
高昊面對魏國濤還稍微有點兒畏懼,但是對自己老爸卻早已經(jīng)習慣性頂嘴了。
他聽了這話立刻道:“爹,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回頭去把錢撤出來不做也就是了,非要做得這么絕么?我不要面子的么?你這么做了以后我還怎么在保定府混?其他人會嘲笑……”
高水生當著魏國濤的面兒被兒子頂嘴,氣得上去給了他一記耳光,怒道:“趕緊說!”
高昊這才捂著臉道:“我只知道湊這個局的大老板是榮寶齋的人,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跟著湊進去也只是想賺點兒零花錢,根本也沒見過后頭的大老板。”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