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的反應(yīng)也是極快,猛地抬起手臂護(hù)住喉嚨,擋住了大傻的攻勢。
大傻第一口沒能制住對方的要害,只咬在了黃大的胳膊上,立刻張嘴扭頭,繼續(xù)想要去咬他的咽喉。
它的搏斗技術(shù)都是從小被薛壯訓(xùn)練出來的,跟一般狗的亂咬不一樣,專攻要害,十分有章法。
但這個黃大居然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看著沒有什么武功的底子。
但對付起狗來,他卻似乎十分有經(jīng)驗。
黃大很快就鉗制住大傻的后頸,將它按倒在地,翻身騎了上去,用膝蓋死死壓住它的后背。
大傻在地上瘋狂地掙扎,但是怎么都甩不開身上的黃大,急得不住狂吠。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水韻就晚了一步進(jìn)門,便看見大傻已經(jīng)被壓在地上。
老大爺也跟在水韻身后進(jìn)去,見到這情形,心疼不已地嚷道:“黃大,你輕點兒下手,要是壓斷脊梁這狗不就廢了么!”
水韻袖子一甩,指尖兩點銀芒閃過,兩根銀針飛出,分別刺向另外二人的頸側(cè)。
老大爺毫無防備,當(dāng)場中針,立刻癱軟在地昏睡了過去。
黃大卻下意識地一個閃身,銀針沒能刺中他的要害部位,而是扎入了肩膀的肌肉之中。
刺中肩膀的效果肯定不能跟正中頸側(cè)想必,饒是鄒泓的迷藥毒性強,也沒能將黃大直接放倒。
黃大感到稍稍有些眩暈,但還是沒有放開身下的大傻。
水韻緊接著補上一腳,把黃大直接踹飛出去。
大傻一個打滾兒從地上起來,再次沖上去,這次終于將黃大踩在腳下,一口咬在他的喉嚨上。
看到這樣的大傻,水韻心里也不免有些打怵,畢竟不是自己養(yǎng)大的狗。
不過黃大已經(jīng)中了迷藥,所以即便知道這樣是違背狗的天性的,她還是嘗試著說:“大傻,松口,別咬了!
沒想到大傻竟然真的聽話地松了口,但還是警惕地守在黃大身邊,似乎只要他動彈一下,就還會沖上去再補一口。
血順著犬牙咬出的孔汩汩地流出來,黃大中了迷藥之后本來就模糊的意識越發(fā)變?nèi)酢?br />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說什么話,可喉嚨里只發(fā)出“嗬嗬”的痰鳴聲,最后身子一軟,徹底沒了動靜。
大傻確認(rèn)黃大斷氣之后,這才離開他的身邊,跑到后院的木棚子門前,用爪子使勁兒地?fù)现T板。
水韻飛快地檢查過屋里院中再無他人之后,才跑到后院去找大傻,撬開木棚門上掛著的銅鎖。
木門打開,一股騷臭中混著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水韻毫無防備,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吸入了一大口氣,嗆得她止不住地咳嗽反胃,連連后退。
大傻卻已經(jīng)一馬當(dāng)先地沖了進(jìn)去。
木棚內(nèi)很黑,跟陽光燦爛的外面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一樣。
水韻從腰間荷包中摸出兩粒鄒泓配置的防臭丸塞入鼻孔,這才鉆入木棚之中。
她瞇起眼睛,適應(yīng)片刻后才看清棚內(nèi)的情況,一時間也有些怔住了。
木棚的面積挺大,里面又被木板分隔成許多不同的區(qū)域,許多雙眼睛在其中默默地散發(fā)著光亮。
這樣的場景,讓水韻都不由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木棚里面全都是狗,右手邊的柵欄中稍微干凈一些,地上鋪著干爽的稻草,旁邊還擺著食盆和水盆。
但是再看左邊,全都是些老弱病殘,看著不是缺個耳朵就是少塊皮毛,目之所及處,最嚴(yán)重的一只狗,半邊臉都沒了,像是被什么一口咬掉了似的,連牙花子都露在外面。
水韻實在看不下去,趕緊扭頭去找大傻。
只見大傻正在用爪子拼命刨著木棚角落處的一垛干草。
水韻忙上前幫忙,最后居然在干草垛下面找到了毫無動靜的二傻。
“嗚嗚!贝笊禍愡^去不斷舔著弟弟的毛,還把嘴伸到它身下,試圖想要幫助它站起來。
二傻的毛上似乎有血,但是木棚里實在太暗,根本看不清傷口在什么地方。
好在二傻的呼吸還算平穩(wěn),應(yīng)該只是被灌了藥昏睡過去了。
在滿屋子狗沉默地注視下,饒是水韻膽子大,殺人不眨眼,也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
她小心地抱起二傻,將它挪出木棚,檢查了一下身上,發(fā)現(xiàn)它只是在后頸處有些擦傷,并不算太嚴(yán)重,毛上大量的血跡應(yīng)該不是來自于它。
就在水韻琢磨該如何將二傻帶回去的時候,大傻突然間又壓低身子,發(fā)出了嗚嗚的咆哮聲。
緊接著,村里忽然便響起了鑼聲,有人扯著嗓子大喊:“出事了,出大事了,大家快出來!”
水韻要顧著兩條狗,無法徹底施展本領(lǐng),又不想濫殺無辜,于是趕緊抱著二傻,招呼著大傻轉(zhuǎn)身進(jìn)了黃大的屋子暫做躲避。
她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個村里各家的生活條件似乎都很好,剛才跟著老大爺一路走過來,全都是清一色的磚瓦房。
再聯(lián)想到剛才木棚中的各種狗,水韻似乎大概明白了,這個村子應(yīng)該就是一群狗販子的聚集地。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人做的可不僅僅是販狗賣狗的營生。
黃大家蓋的是兩層小樓,十分奇怪的是,這棟小樓,一樓沒有窗戶,只留出一道門進(jìn)出。
水韻一開始也沒多想,還覺得這樣更加方便了自己躲藏,只要守住屋門,外面的人短時間內(nèi)就很難闖進(jìn)來。
反正她一路過來沿途都留下了記號,若是過了太長時間還沒有回去,鄒泓等人一定會找過來的。
但是她進(jìn)屋放下二傻,插好房門準(zhǔn)備找點兒什么家具將門從里面堵住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在陰暗的房間中,似乎有許多雙眼睛,正在死死盯著自己。
黑暗中投過來的,是毫無感情和溫度的視線。
若是換成一個膽小的人,此時怕是都要嚇得癱軟在地、毫無還擊之力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看著她的全都是死人一樣。
亦或者,是那些視線的主人,覺得她很快就要是個死人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