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大齊兩年來,今年的端午節(jié)是夏月初過得最輕松的一個了。
頭一年的時候還在參頂子村受氣,第二年正是初味軒開疆?dāng)U土的關(guān)鍵時期,那年真是集體包粽子包到吐。
當(dāng)時薛壯也不在身邊,還差點兒被人在食材里下毒暗害了,即便已經(jīng)過去一年了,再回想起來也還是覺得后怕。
今年的端午節(jié)就輕松舒適多了。
跟初味軒的中高層消費對象不同,上膳堂從一開始做的就是高端客戶群的生意。
而這個階層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特別多忌諱的。
例如五月份這種毒月,五月端午這種毒月毒日,可以說是一年中“最毒”的一天,就連最愛出去廝混的人,也基本都會選擇呆在家里,吃點五毒餅,喝幾口雄黃酒,辟邪保平安。
至于龍舟賽那種東西,多是平民百姓喜歡,真正有忌諱的人反倒不愿意去湊這個熱鬧。
到那種荒郊野外去,萬一撞上點兒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帶回家,那可就是后患無窮。
于是夏月初就給所有人分了粽子,給了紅封,然后給他們放一天的假,自己打算跟薛壯兩個人清清靜靜地過個節(jié)。
沈瑩得了假,自然是想要去找哥哥一起過節(jié)。
她拎著在店里分到的兩提粽子,揣好夏月初給的紅封,還在征得夏月初同意之后,去后廚盛了一小罐泡菜,打算帶去給沈晉,讓他平時懶得做飯的時候好有東西能夠下飯。
雖然一共沒去過幾次,但是沈瑩早就把路線記得牢牢的了。
她提著粽子,抱著壇子,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哥哥,腳步輕盈得都快要飛起來了。
來到沈晉的住處,后門沒有關(guān)好,只是虛掩著。
沈瑩也沒有什么防備,推開院門就進(jìn)去了,一邊往屋里走還一邊揚聲道:“哥,我來了,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粽……”
她話沒說完,就被眼前屋里的一切驚呆了。
這個四合院本來是兩進(jìn),沈晉一個人住在第二進(jìn)院子的正房。
但此時正房屋里十分凌亂,桌椅板凳亂七八糟地散了一地,一旁書架和桌子上的書本紙張也被翻得亂七八糟。
沈瑩知道哥哥有多愛惜書本,他絕不可能把自己的住處弄成這樣子。
“哥?哥,你別嚇我,這一點兒都不好玩……”沈瑩抱著一絲僥幸,用顫抖的聲音喊道。
空蕩蕩的屋里沒有半點兒回音。
沈瑩的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渾身發(fā)軟,抱了一路的壇子隨之脫手,在地上摔得粉碎,泡菜撒了一地,沉寂的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酸味,聞得她鼻子更加酸楚,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沒頭蒼蠅似的在房里轉(zhuǎn)了幾圈,沈瑩才終于回過神來,自己在這里哭死也沒有用,得趕緊回去找?guī)煾负蛶煿珟兔Σ判小?br />
沈瑩抹了把眼淚,轉(zhuǎn)身就往回跑,一路跑回到上膳堂,連哭帶累,當(dāng)真是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捂著肚子彎著腰,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不停地喘著粗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封七剛關(guān)好前面的店門過來檢查夾道的角門,正撞見沈瑩這副模樣,忙問:“剛才出門不是還好好的,這是怎么的了?被人欺負(fù)了?”
說到這兒,封七頓時就來氣了,卷起袖子問:“那個膽大包天的敢動咱們上膳堂的人,我看他是活膩了!”
“救、救救我……我哥……”沈瑩拖著哭腔道。
“你哥怎么了?”封七費了半天勁才在沈瑩粗重的喘氣聲中分辨出她究竟在說什么。
“抓……”沈瑩剛才跑得太急,這會兒停下來覺得肺管子都生疼,喘得根本停不下來,心都快要從嘴里蹦出去了。
好在封七還是很會抓住重點的,立刻飛快地道:“你哥被人抓走了?”
沈瑩含著淚拼命點頭。
“被什么人?你看到了?”封七對沈晉那邊的情況是知道一二的,魏國濤不是在院子里給他留了人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被人抓走?”
沈瑩含著眼淚一個勁兒地?fù)u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封七見從她這兒也問不出什么了,忙就近叫住一個護院,讓他陪著沈瑩,等她能正常說話了,再好好問問還有沒有什么缺漏,自己趕緊跑去給薛壯報信兒。
薛壯跟夏月初都靠在東隔間的軟塌上,一個瞇著,一個看書,兩只傻狗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時不時地蹬蹬腿,偶爾還吧嗒吧嗒嘴,也不知道夢見了什么好吃的東西。
這么恬靜美好的一副畫面,沒能維持多一會兒,就又被封七給打破了。
“東家,沈瑩哭著回來,說沈晉被人抓走了!
此話一出,榻上的兩個人登時都坐不住了。
“沈晉不見了?”
“沈晉被抓走了?”
兩個人雖然異口同聲,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各有偏重點的。
夏月初選擇直接相信沈瑩,而薛壯則對沈晉被抓這件事表示了疑問。
“她應(yīng)該沒有親自看見,估計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然后就哭著跑回來了,喘得話都說不出來,這么兩句話還是我費勁硬猜出來的。不過看小姑娘的樣子,應(yīng)該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夏娘子,你最好過去看看吧。”
即便封七不說,夏月初也已經(jīng)下地穿鞋準(zhǔn)備過去看看沈瑩了,但是心里還惦記著沈晉的事兒。
當(dāng)初可是她把人安排出去做事的,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交代。
薛壯給了夏月初一個安心的眼色,道:“沒事兒,我?guī)Х馄哌^去看看,你在家陪著沈瑩,魏叔應(yīng)該在沈晉身邊放了人的,不會讓他落單的!
夏月初聽了這話才稍稍安心,也不再留下添亂。
等夏月初走遠(yuǎn)之后,薛壯才猛地將臉沉了下來。
四人組在小翠住的院子那邊又守了這么多天,一直也沒有人再去過。
但是姜戟失蹤這么大的事兒,慶王那邊的人不可能毫無反應(yīng)。
如今看來,他們應(yīng)該是不敢再去闖小翠所在的四合院,而是準(zhǔn)備從消息來源上面著手調(diào)查。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