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比試結(jié)束之后,夏月初從城隍廟里出來,見薛壯早就等在門口。
薛壯看到夏月初立刻迎上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皺眉問:“好端端的怎么受傷了?”
“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夏月初奇道,“我剛才用袖子擋得嚴嚴實實的!
“你接托盤的時候右手明顯不敢用力,還皺了一下眉頭,除了受傷,我想不到其他還有什么理由讓你在那種場合做出那種略有些失禮的表情。”
“觀察得還挺仔細嘛!”夏月初聞言笑著將身子靠近薛壯,低聲道,“怎么,剛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看來著?”
“那當然,除了你還有誰可看?”薛壯伸手半環(huán)在夏月初身后,擁著她往外走。
兩個人一走出衙役們特意攔出來的區(qū)域,頓時被人團團圍住,身邊亂七八糟問什么的都有,還有人什么問題都沒有,就是專門擠上來看看拔得頭籌的人長得什么樣子。
這般艱難地擠著往前走的時候,薛壯還敏銳地抓到一個試圖趁亂偷錢的,一個巧勁兒把對方的胳膊卸下來,免得他再去禍害別人。
這一舉動讓周圍的人更瘋狂了,夏月初眼睜睜看到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將帕子丟到薛壯的身上,帕子上也不知熏了什么香,濃烈得不行,嗆得夏月初一個勁兒地咳嗽。
薛壯幾乎把夏月初整個摟在懷里,還要小心不能碰到她受傷的手,簡直是走得步履維艱。
好在秦錚和封七及時擠過來幫忙,有他們兩個在前面開路,這才終于跟眾人匯合在一處。
夏家人的喜悅在看到夏月初被綁帶層層包裹的手之后,瞬間降低了熱度。
吳氏心疼地捧著閨女的胳膊道:“這是咋弄的啊?”
夏月初見周圍都是人,不方便說,便道:”咱們先回家吧,有什么事兒回去再說!
陶波興奮無比地建議道:“夏娘子,你回去好生休息一下,下午我們?nèi)ベI點菜,晚上在酒樓拾掇幾桌酒菜,這么大喜的事兒,總得慶賀慶賀才好!”
到底還是曹雁輝老成持重一些,聞言道:“夏娘子受傷了,還是多養(yǎng)些日子為好,千萬別再操勞了,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午飯怕是得在外面隨便吃一口了,晚飯到時候我做好叫人給你們送過去,回去好生歇歇吧!”
薛壯見初味軒的眾人都很興奮,也知道這的確是一件十分鼓舞士氣的好事兒,不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便道:“月初能夠奪冠的確是整個初味軒的大喜事,慶祝是肯定要慶祝的,只不過月初最近身體本來就不好,今天還受了傷,大夫讓回去靜養(yǎng)。
不過,大家都為月初高興,我也十分感激,這里是十兩銀子,交給曹師傅,今天下午大家好生出去熱鬧熱鬧。等回了永榆縣,咱們再一起慶賀一番,大家說好不好?”
東家都這樣說了,又給拿了十兩銀子,下面的人高興都來不及,又怎么會覺得不好。
大家對夏月初表示了關心之后,就歡天喜地地跟著曹雁輝走了。
秦錚此時已經(jīng)把停在附近小巷里的馬車趕過來了,薛壯見周圍人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干脆一把抱起夏月初,把人直接塞進車廂里了。
夏月初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臉上就露出笑。
她又不是真的古人,對薛壯這樣的體貼和表達愛意高興都來不及,根本沒有什么羞憤或是著惱的意思,只是在薛壯的腰側(cè)輕輕掐了一把,笑嗔道:“老的小的都在旁邊看著,你這是干啥!”
見夏月初笑得這樣好看,薛壯原本一腔的火氣也都消了大半,無奈嘆氣道:“你啊你,真是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做菜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怎么上樓去試吃還能受傷了呢?”
他這話說完心里就暗叫不好,自己之前獵熊那事兒過去沒多久,還沒徹底翻篇兒呢,怕是又要被媳婦怒懟了。
不過他現(xiàn)在倒是有些體會到了夏月初之前的感覺,一想到她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傷,心里就揪得難受。
夏月初卻根本都沒提獵熊的事兒,只道:“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倒是不餓,不過你們在外頭站了這么久,應該都餓壞了吧?”
薛壯吩咐秦錚趕車去昨個兒就訂好的酒樓,自己也鉆進車廂里,一把將夏月初摟進懷里,捧著她受傷的手左看右看。
但是擱著厚厚的綁帶,根本就看不到里頭是什么情況。
夏月初這一上午也頗為費神,此時坐在微微搖晃的馬車上,頓時靠著薛壯昏昏欲睡起來。
她睡得踏實,薛壯一路上卻十分不安,但是又不敢亂動,只得挺胸坐直,腦子里的胡思亂想?yún)s怎么都停不下來。
馬車在酒樓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夏月初立刻從淺寐中醒過來,見薛壯一臉糾結(jié)地看著自己,剛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
下車被涼風一吹,夏月初的精神隨之一振,瞬間就想明白薛壯剛才是怎么回事了。
她招呼著老兩口帶著哥嫂和孩子們先上樓,自己跟薛壯在后面慢慢走。
“怎么,以為我會借題發(fā)作,拿獵熊的事兒懟你?”夏月初挑眉,問一直把自己當殘疾人一樣扶著的薛壯。
薛壯的神色頓時更加糾結(jié),心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賤皮子,不挨罵居然還渾身難受?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翻舊賬,也沒心思和精力去記那么多陳芝麻爛谷子的糟心事兒。”夏月初說,“獵熊的事兒既然過去了,那就是徹底翻篇兒了,你用不著天天這么心虛,只要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今后不要再犯就好!
薛壯登時想起夏月初說的,若是自己出事她立刻再找的話,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見二樓都是雅間,走廊里空無一人,趕緊貼近夏月初,把她整個人摟在懷里,垂頭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認認真真地記在心里的。不過,你還記不記得,咱倆之前打的那個賭?這次廚藝比試你贏了,但是咱倆的賭,可是我贏了!”
夏月初被他噴入耳中的熱氣燙得一陣腿軟,咬牙道:“那明明是你自說自話,我才沒……”
薛壯猛地含住夏月初的耳垂,用舌頭一點點地舔|弄,直到她再也說不出半句反對的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