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比試忙了兩天,夏月初在家歇了一天才算是緩過勁兒了。
好在之前兩天薛壯沒事做,已經(jīng)把府城比較繁華的地方都轉了個遍,大概什么地方有鋪面外兌,他也都大致理出來了。
這就給夏月初省了不少事兒,兩個人特意多留了兩日,一共看了十幾間鋪面,也將府城比較有名的幾家酒樓的招牌菜都吃了個遍。
不得不說,府城酒樓的檔次,還真不是永榆縣能夠比得上的。
夏月初一直細心留意著,無論是規(guī)模,服務或是口味,都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想來也正常,東海府既是口岸城市,又是東北特產和山貨的售賣地,商業(yè)上的繁華不僅帶來了豐富的客流,也大大提高了本地人的生活水平。
在這樣的城市做餐飲生意,優(yōu)勝劣汰的頻率可是要快上好幾倍的。
這兩天看到街上外兌的鋪面,十之七八都是做酒樓食館的。
而且夏月初也面臨著一個問題,東海府跟永榆縣離得太近,所以這邊有許多人都去初味軒吃過飯。
自己如果想在府城開酒樓,那勢必就要在菜品上多花些心思。
在府城看得差不多了,夏月初跟薛壯商量之后,最終選中了一處門面。
地段不錯,建得也十分合理,唯一遺憾的就是,人家只租不賣。
不過在夏月初得知這個地段的房價之后,頓時慶幸起來,若是人家只賣不租,她如今還真是買不起。
這次租鋪面,夏月初充分吸取了上次的經(jīng)驗教訓,直接跟人到府衙欠了契約,并且當著衙役的面兒交了定錢。
辦完事出來正往外走,迎面正好碰上閆文遠。
閆文遠十分熱情地招呼著兩個人,還特意停下來閑聊了幾句。
房主金濤看到這個情況,對薛壯和夏月初登時高看不少,他雖然并不認識閆文遠,但是看官服還是能看出幾分端倪的,難怪這兩個人看著穿著打扮并不起眼,但是行事卻十分大氣。
金濤立刻將自己這兩天的行為回憶了一遍,覺得其中好像并沒有什么失禮之處,這才放下心來。
閆文遠之所以叫住薛壯和夏月初,其實是想解釋一下之前第一場比試的事兒,雖然看起來夏月初并沒有介懷,但他還是不想因此破壞了自己想要接近薛壯的計劃。
“今日來府衙可是有事兒?”閆文遠笑呵呵地問薛壯,“來都來了怎么也不找我?走,上我屋里喝口水再走。”
“閆大人,您公務繁忙,哪里敢隨便打擾。我們打算在府城開酒樓,看好一個店面,今個兒是來辦手續(xù)的!毖褜﹂Z文遠的態(tài)度心知肚明,雖然自己并不打算回去繼續(xù)為朝廷效力,但既然要在府城開酒樓,這方面的關系還是用心打理一下比較好。
“開酒樓好啊,我自從上次在初味軒吃過飯之后,那可真是天天惦記著,就盼著你們趕緊來開分店呢!”閆文遠順勢道,“若不是王家那些腌臜事兒跟廚藝比試也扯上些關系,我怕是都要登門去蹭飯了。要說這王家,也真是不像話,家里那些破事兒居然都鬧到府衙來了,眼看要過年了還不讓人消停!
薛壯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王家是哪一家。
倒是夏月初瞬間想起之前輸給自己的王陽霖,便低聲問:“閆大人說的可是東北第一樓的那個王家?”
閆文遠趁著話頭,到底還是把兩個人請到自己屋里來了,等人上了茶點之后出去,這才吐苦水道:“可不是么!就是上次輸給你的那個王陽霖家里的事兒!
他也不等人問便打開了話匣子:“王陽霖是王家的二房長子,當初因為天賦好,被王家老爺子欽點為接班人,然后在老爺子過世之后接手了整個和豐樓。
和豐樓是什么?那可不單單是個酒樓那么簡單,里頭可是供著圣祖皇帝的御筆親書的。說句不該說的話,那可就等于是有了免死金牌,只要王家子孫自己不作死,那就是世世代代都享不盡的富貴。
這么大的利益和好處,就這樣被二房占去了,王家大房即便每年都拿著分紅,但是也都不甘心著呢!
這回廚藝比試,他們居然膽大包天地買通了兩個衙役,在抽簽的時候做手腳,弄了個什么牛尾巴進來。
好在我當時就覺出不對,叫人下去仔細查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是王家大房那邊干的好事兒!”
閆文遠一大堆話說得口干,端起茶碗喝了兩口,又沖夏月初道:“抓到人之后才知道,他們居然還準備了后手呢!那天若不是你贏了,我又查到了他們的底細,第二場比試還指不定會被鬧成什么樣兒呢!”
夏月初這才知道那天兩條突然出現(xiàn)的牛尾巴是怎么回事,當時她還真懷疑過會不會是楊世友搞的鬼,如今看來,自己完全是無辜受累,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抽簽抽得太巧了。
薛壯卻壓根兒沒聽夏月初說過這事兒,抬眼朝她看去,見她略有些心虛地賠了個笑臉,立刻給了她一個回家再算賬的眼神。
閆文遠沒想到夏月初竟然根本沒把這件事告訴給薛壯,心里不免對她高看了一眼。
他原本對夏月初的印象,不過是個做菜特別好吃的廚師罷了。
閆文遠心里清楚薛壯的真實身份,只要他肯點個頭,立刻就能回京過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可夏月初不過是個鄉(xiāng)下婦人,即便菜做得再好吃,跟薛壯比起來也是極其的門不當戶不對的。
但是他沒想到,這次的廚藝比試,讓他越來越看到了夏月初身上的優(yōu)點,絕不僅僅是做得一手好菜這樣簡單。
不得不說,這種獨立奮斗而不依附于男人,自己心里又極有成算的女人,真是格外地撩撥閆文遠的心弦。
但是看到薛壯跟夏月初的眼神交流之后,閆文遠還是立刻壓下了心里剛剛冒出來的那一點兒悸動,笑著說:“這件事是我安排的不夠周全,還得多謝夏娘子有容人之量,今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盡管來找我就是!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