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壯伸手勾起夏月初的下巴,輕輕舔舐著她的唇瓣,一下下地啄吻。
他溫柔的動作和眸中迸射出的侵略信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月初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闔上眼簾仰頭回吻,只覺這種剛睡醒就柔柔地接個吻的感覺十分不錯。
薛壯卻猛然扣住她的后腦,舌尖強勢地侵入牙關(guān),不容抗拒地勾上她的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攪弄。
“唔……”
多余的津|液來不及吞咽,在唇舌交纏間發(fā)出澤澤水聲。
夏月初被吻得齒關(guān)失守,下頜酸軟,只能節(jié)節(jié)退敗,任由他攻城略地。
薛壯打著赤膊,夏月初沒有地方可抓,只好抬手扣住他的肩膀,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才能勉強撐住自己因缺氧而漸漸綿軟的身子。
口唇被堵住,舌尖也逃不開糾纏,鼻端吸入的空氣還未來得及進入肺中,就被薛壯的用力吸吮奪走。
夏月初眼前閃過片片白光,好像連魂魄都要從口中被他吸出來了一般。
“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秦錚推門而入。
“大哥,薛大爺來……”秦錚話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腳下拌蒜,臉朝下摔在地上。
夏月初見有人進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推,但是被吻到發(fā)軟的雙手根本無力撼動面前精壯的男子。
二人分開的唇邊拉出一條銀絲,反倒顯得越發(fā)淫|靡。
看著夏月初眼角微紅、唇泛水光,胸膛起伏努力呼吸的嫵媚模樣,薛壯在心里咒罵一句。
他把人壓入懷里,自己轉(zhuǎn)身擋住,不愿被任何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卻露出自己被夏月初抓撓出幾條血痕的脊背。
秦錚抬頭剛看了一眼,嚇得趕緊趴回地上,覺得自己這回真是作死作大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大哥滅口。
“你剛才說什么?”薛壯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似乎只要秦錚說出半句不要緊的事兒,就要立刻弄死他一樣。
秦錚忙道:“那啥,是、是薛大爺來了,說、說有事要找你談?wù)劇巧,我、我讓他在廂房等一會兒……?br />
薛壯毫不掩飾地放開氣勢時,壓迫感著實太強,秦錚本來還想解釋幾句,但后頭實在被壓得說不下去了,縮手縮腳地撤出門去。
薛壯走進廂房的時候,見薛良平坐在桌邊,一臉的若有所思。
桌上擺著的茶水都已經(jīng)沒有熱乎氣兒了,卻還是滿滿一碗,一口都沒少。
薛良平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薛壯自己拄著拐杖進來,頓時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
“已、已經(jīng)能走了?”
此言一出,薛良平就覺胸口一窒,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關(guān)心過大壯的腿腳了,這樣的好消息居然到現(xiàn)在才知道。
“被抓入大牢那天剛剛能站著!毖寻参康,“之后事情太多太亂,一時也忘記告訴你們了!
“那大夫咋說?得一直拄拐么?”薛良平關(guān)切地問。
“不用,只要堅持活動,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fù)如初了。”
“好——那就好——”薛良平心里感慨萬千,但除了好,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
“爹,你喝茶!
“誒,好——”
幾日未見,兩個人竟生疏如陌生人一般。
薛良平從懷里掏出幾張紙,放在桌上退給薛壯。
“這是你的戶冊,還有這個地契和分家單,都已經(jīng)在縣衙改了名留了底兒了,你和月初拿好,以后就不用擔(dān)心了!
薛壯只收下了戶冊,將地契退換給薛良平道:“爹,我和月初都商量過了,這些地還是給你種,我們以后也不打算回村子里住。分家的時候之所以爭這個,也不是為了自己,是想給你留個保障。地契你自個兒好生收著,別讓家里頭知道,對外就說是我們孝敬你,讓你先種著的!
薛良平看著又被推回自己面前的地契,鼻子又是一酸。
薛壯嘆了口氣道:“這話我說興許不太合適,但是家里兩個弟弟什么樣兒,爹心里比我清楚。我自然是盼著他們好的,但萬一以后發(fā)現(xiàn)靠不住了,別忘了您還有個兒子。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你來,我和月初都會好好孝敬你的。”
“我還沒老呢,說這些還早!毖α计叫睦锩靼,自己那兩個兒子,的確是沒一個靠譜的。
至于老了之后靠誰,就算是要飯他也不可能來投奔薛壯。
自打分家之后,薛良平就一直在糾結(jié),這個話到底要不要跟薛壯挑明。
今天趁著分戶和給地契改名,鼓起勇氣找上門來,但是聽著薛壯一口一個爹,還將地契都還給自己,口口聲聲要為自己養(yǎng)老送終,薛良平的心里真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孩子——”薛良平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聲音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家大壯!”
薛壯聞言猛地一驚,心里瞬間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個念頭。
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拿捏住把柄要威脅自己?
是先將戶冊分開再去告發(fā)自己?
還是想用這個消息來敲詐銀錢?
……
然而這一切不好的猜測,都在他看到薛良平干癟渾濁的雙眼時,瞬間煙消云散。
那是一種復(fù)雜中透著愧疚,愧疚里還滿滿都是慈愛的眼神。
任誰也不會懷疑,用這樣的神情看向自己的人,會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薛良平有很多機會可以告發(fā)自己,但是在薛家全家入獄的時候他沒說,回到村里去分家的時候他也沒說……
如今他拿著分給自己的戶冊和地契登門,滿臉都是痛苦和掙扎。
那雙眼睛,好像在看著自己,又好像是在透過自己看著別人。
薛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你不用說啥,心里頭明白就行了!毖α计轿⑽[手,“其實你跟大壯長得很像,所以你剛來的那段時間,我是真的以為兒子回來了。但是時間一久,感覺就越來越不對了。我雖然不是個稱職的爹,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就算長得再像,就算離家再久,也沒有認(rèn)錯的道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