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趕到縣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不知道薛壯在什么地方,只好先留個印記,去老地方等孫旭。
孫旭因為呂成武被殺的案子,天天被鄧建豐指使得跟陀螺一樣。
等他終于找到機會脫身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兩人一見面就同時開口。
“大哥在哪兒?”
“你這幾天死哪兒去了!”
二人對視一眼,又同時道。
“大哥讓我去辦事了!
“人在我那兒住著呢!”
秦錚聞言差點兒跳起來,怒道:“你瘋了么,居然讓大哥住你家,自己什么身份不記得了么?”
“吵個屁!”孫旭不耐煩道,“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連吵帶拌嘴地說了半天,秦錚才知道這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簡直驚得合不攏嘴。
“你可長點兒心吧!”孫旭面色嚴肅起來,“如今只有你還能名正言順地陪在主子身邊,這次能夠脫身全憑運氣,若是再來一次……”
“不會了!”秦錚悶聲道,“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會再離開主子半步。”
孫旭卻又開始沒個正行道:“倒也用不著這樣貼身,人家兩口子親熱的時候,你還是有多遠滾多遠比較好!
“你可別胡說,大哥跟嫂子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分開睡的!鼻劐P趕緊剖白。
他雖然看出來薛壯對夏月初的在乎,但見兩個人一直沒什么實質(zhì)性進展,也摸不準大哥究竟是怎么個打算。
“現(xiàn)在可就說不好了!睂O旭擠擠眼睛,“這個嫂子可真是厲害,能文能武,你沒看見真是虧大了。”
“不光能文能武,還會做菜呢!”秦錚炫耀道,“嫂子做的菜,連縣太爺都贊不絕口。我跟大哥在家,一分錢不花就能換著花樣地吃,還能點菜……”
“你是豬么?就知道吃!”孫旭反唇相譏,“你是沒聽到,嫂子在大牢里說的那番話,那叫一個感人肺腑,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大哥聽得兩眼放光,看在眼里拔都拔不出去了。嘖嘖,差點兒把我都說哭了!”
“你……”秦錚轉(zhuǎn)身就走,“我去找大哥,晚上就能吃到嫂子做的菜了!
孫旭:“……”
我現(xiàn)在說想去蹭飯還來得及么?
秦錚找上門來的時候,夏月初正在勸夏洪慶和吳氏先回家。
兩個人在城里其實也幫不上什么忙,一天天光跟著唉聲嘆氣地發(fā)愁了。
夏瑞軒本來心態(tài)挺好,結(jié)果硬生生被他倆給嘆得眉頭緊鎖。
見弟弟怎么說都不管用,夏月初只得換個方式道:“娘,大哥的腿還不能下地,嫂子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照顧大哥,后院兒還有那么大一片菜地要經(jīng)管,要是把嫂子也累出個好歹來,那家里可就更亂套了。”
吳氏被夏月初的話說動了,加上她也的確有些惦記孫子,夏瑞軒這邊有女兒照顧著也沒什么可不放心的。
“行吧,那我和你爹吃了晌午飯就回去,左右離著近,啥時候空了就再來看看!
吳氏說罷就回屋收拾東西去了,雖說來的時候啥也沒帶,但這幾日里,薛壯和夏月初著實給添置了不少。
夏瑞軒見吳氏出門了,立刻輕聲歡呼起來:“姐,你太棒了!”
夏月初抬手虛點他的鼻尖道:“你個小沒良心的,爹娘那么疼你,你還巴不得他們趕緊走!
“姐,我當(dāng)然知道爹娘疼我,但是他倆繃得太緊,搞得我每天都放松不下來,這樣不利于恢復(fù)的。”
“要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幫你啊!”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夏月初早就發(fā)現(xiàn),弟弟其實對受傷破相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心理陰影,似乎還因為不能走仕途而隱隱有些高興。
但是在夏洪慶和吳氏面前,他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沉痛的樣子,著實憋得慌,這才出手幫他把老兩口勸回家了。
“姐,等爹娘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想吃啥點啥了?”
夏月初一聽這話,立刻起身道:“想得美,傷養(yǎng)好之前,忌口的一律不許碰!”
“姐——”夏瑞軒歪著頭,拖著長音撒嬌。
“這都是為了你好!毕脑鲁醪粸樗鶆,“你若是不聽話,我就去把爹娘接回來看著你!”
“不——”夏瑞軒哀嚎一聲,“姐,你不會這么殘忍的,對不對?”
“你可以試試看呀!”
夏月初笑著轉(zhuǎn)身出門,只剩下夏瑞軒一臉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嫂子!鼻劐P正在院里跟薛壯說話,見夏月初出來,忙站直身子問好。
“阿錚回來了,正好我準備出去買菜呢,想吃點兒什么?”
近段時間,薛壯經(jīng)常派秦錚出去做事,開始只是一兩天短期的,還假借去鎮(zhèn)上賣藥糖的借口。
后來二人見夏月初從不過問,便漸漸連借口都懶得找了。
“嫂子做啥我都愛吃。”秦錚說著朝夏月初深施一禮,“這次出事我沒在,多虧嫂子和嫂子娘家照顧大哥。嫂子以后有啥事兒只要吩咐一聲,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都是一家人,說這話不是外道了么!毕脑鲁跸肓艘幌掠值,“不過我這兒還真有個事兒要你幫忙!
“聽?wèi){嫂子吩咐!鼻劐P見夏月初不跟自己客氣,笑得越發(fā)開心。
吃過晌午飯,夏月初把老兩口送到城門口,搭上了去夏家村的牛車,然后帶著秦錚一起朝子豐胡同走去。
“咱們?nèi)ノ易庀碌牡昀锟纯,若是老板在家,就趕緊把租金付清,爭取今天能到縣衙辦好手續(xù),就可以著手收拾了,我不能在店里盯著,少不得要勞煩你了!
“嫂子太客氣了。”秦錚一路看過來,無論是地段還是什么,這個價位都算是極好的了,“這地方選得真不錯!
二人說著話走到門口,誰知道酒樓大門虛掩,里面?zhèn)鞒龆6.?dāng)當(dāng)?shù)捻懧暋?br />
秦錚納悶地說:“難不成是正在搬家?”
但是搬家也不至于拆墻砸柜的吧?
他上前剛推開門,屋里便出來兩個抬著木質(zhì)柜臺的年輕男人。
其中模樣年輕些的男子看到二人,好心地說:“小哥,這酒樓換東家了,正在裝潢,過陣子再來吧!”
夏月初聞言愣住,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未完待續(xù))